“输掉一场官司吗?”
“对!”主任点点头:“这个案子我们必须接,我们必须要为原告的受害者讨回一个公道。但是,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是楚天国际的法律顾问沈岩,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的事迹。他接手的官司并不是很多,但场场必赢,没有败诉的记录。因而我们法援处,目前还没有哪位律师肯正式接下这个案子。”
宁臻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主任,您是想我接下,是吗?”
“按理说,我不应该派给你,你若做沈岩的对手,必输无疑。所以我现在问你,你怕输吗?”
宁臻摇摇头,“我不怕!”
“为什么?”主任好奇了。作为一个新人来讲,谁都希望自己的第一场官司是胜诉的。
“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当一位诉讼律师,不可能不面对失败。而面对输赢,最重要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因为很多时候,输掉一场官司比赢十场更长见识。”沈岩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铭记于心。
“是吗?”主任对这个人物好奇了,“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个师父是谁?”
“嗯,他……”她总不能说就是现在人人惧怕的沈岩吧?
她心虚的笑了笑:“抱歉主任,师父说我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他的名字。”
“那好,等你回头经过了他的同意,再告诉我吧!现在我们言归正传,宁臻,既然你不怕输,现在主任让你接下这个案子,你愿意吗?”
“我只是一个新人……”
“新人不经过磨练,永远是新人。”
“那好吧,我接!”她终于还是下了这个决定。
反正,输给自己的师父没什么丢人的不是吗?重要的是,她一定要尽力去为受害者讨回一个公道,这才是法律的公正所在,即使输了,也没什么可耻的吧。
晚上的时候,沈岩约她一起出来吃饭。
“臻臻,你是不是接了那个甲醛案?”沈岩问她。
“师父真是料事如神啊!”宁臻笑道,“我看你不用当什么法律顾问了,去路边摆个摊算命,一定比你现在更赚钱。”
“好,看到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就放心了。”沈岩也笑笑。
“是啊,师父现在是我们同事人人惧怕的对象,除了我,没人敢当你的对手了,我也只能认命了!”她开玩笑的说。
“难道你就不怕我啊?”
“当然不怕,输给我师父,我觉得很光彩啊!”她笑嘻嘻的道。
“两位真是好兴致啊!”他们吃的正欢,聊得正欢,头顶上忽然响起一个冷飕飕的声音。
“楚总也不差啊,总是有美女相伴,艳福不浅嘛!”宁臻看到又是楚临风,根本没什么好脸色。
真是冤家路窄,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他。而且他身边还挽着一个美女,就是昨天灵汐结婚时,宁臻在顶楼上看到的那个女人。她正紧紧的挽着他的手臂,状态比昨天好了一些,只不过,在看到沈岩时,她还是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小声的对楚临风说:“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吃饭啊?换一家不行吗?”
“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吃吧。
”沈岩笑眯眯的说,然后起身走到宁臻身边坐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正好我们也还没开始,楚总若不嫌弃,我们一起吃吧!”
“不要。”那女人揪着楚临风的衣服,恳求的道:“我们去那边吃,可以吗?”她指着距离他们这桌较远的位置。
楚临风看看她,再看看宁臻,没什么表情的道:“我们就不打扰两位的雅兴了,沈律师可以回自己的座位坐着。”
说完,人就走远了。
宁臻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沈岩不可能听不出来,诡异的对着宁臻笑:“你们两个,有新情况哦!”
“师父,您什么时候也干起这行来了?”
“哪行?”
“八卦啊!”
“鬼丫头!”沈岩没好气的笑,“我是关心你们两个!”
“我们没什么好关心的,就那回事。”宁臻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转头看了看那两个,问:“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怕你啊师父?”
“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她。”
“你不认识她,不过你一定知道她。”宁臻可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那要不要师父给你透漏一下这场官司的内幕啊?”
“那就不用了!”宁臻就算要赢,也想赢得光明正大,不靠投机取巧。
楚临风坐在距离他们不太远的位置,他看不到沈岩的表情,因为沈岩背对着他。不过他却能够将宁臻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该死的,那个女人为什么笑得那么风骚?
“风,你怎么了?”他的女人看到他一副怪怪的神情。
跟他认识好多年,从来见他都是玩世不恭的,从来都不会在别人面前让人看出他的心思来,今天是怎么了吗?她有些不安的随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去,一眼便看到宁臻,心里便开始打鼓了,小心翼翼的问:“风,那个女孩儿是谁啊?昨天就见过她一次。”
“我儿子的妈!”
楚临风收回视线,“吃饭吧!”
沈岩和宁臻已经吃完了,他送她回去,把她送到了楚家,把儿子接出来,他又送他们回家。
今天小家伙似乎特别兴奋,一直在宁臻腿上蹦蹦跳跳,手中还玩着一个小波浪鼓。
“若谷,这是谁送给你的啊?”宁臻问道。
“是姑父……”
“季沫对他似乎特别好。”沈岩随口说了一句。
宁臻尴尬的笑笑,没说什么。
到家的时候,宁臻抱着儿子往家里走,沈岩下了车,叫住她:“丫头,没话跟师傅说吗?”
她想了想,回头对他笑笑:“师父,你不用口下留情,我会尽自己全力的。”
“那就好!”沈岩点点头。
其实,只要她说一声,事情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她和他也不是一定要正面交锋。可是这丫头太倔了,她不要别人帮助她,甚至,也不要对手给她放水。
“怎么,沈律师这么依依不舍的,是想留下来过夜吗?”楚临风也回到了家里,看到沈岩还没有离开,正对着宁臻进门的背影发呆。
“如果我留下来过夜,那明天的娱乐头条就是‘
甲醛一案原告辩护律师和被告辩护律师以及楚天国际总裁同居一室’,这个应该比甲醛案本身更受关注。”沈岩呵呵一笑,上了自己的车。
临走之前,他又摇下车窗:“楚总,别忘了你我的赌注,看情况,你是要输了!”
“沈律师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咯!”沈岩抛给他一个可恶的笑容,扬尘而去。
损人不是他楚临风的专利,宁臻回回败给他,是输在她自己脸皮太薄。但是面对沈岩这位百战百胜的律师,他就不一定还能占到上风了。
宁臻见到他回来,很是惊讶:“怎么楚大总裁,终于舍得放开你的美女了?”
“为什么不舍得?外面的女人还得花钱,家里的又不用花钱。”他皮笑肉不笑的逼近她:“敢问咱宁大律师,你是在吃醋吗?”
她也回以一个同样的笑容:“放心,我吃阿猫阿狗的醋,也不会吃你的醋。”
更可恨的是,她还抱着儿子,他不能把她抓进怀里狠狠的蹂躏一顿。
她笑得更甜也更可恶了,亲亲儿子刚被洗干净的脸,“宝贝,今晚妈妈和你睡觉好不好?”
“好!”小色魔在她胸前磨蹭。
然后母子两个高高兴兴的进屋去,关门前,她还对他挥挥手:“楚总,拜拜!”
儿子也学着她的动作,对他挥挥手:“爸爸,拜拜!”
这叫什么?
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楚临风黑着一张脸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死女人,不是她做恶梦的时候,现在噩梦不来骚扰她了,她的骨气也回来了。
听着她和儿子在房间里传来的嘻嘻笑闹的声音,他真是欲/火难平,冲了个冷水澡,又出门去了。
宁臻在房间里听到了他下楼的声音,听到了他出门的声音,她没去理会,反正这男人一天晚上少了女人,他都活不下去。
她把儿子哄睡了,自己在灯下看资料,一直到凌晨十二点才上床抱着儿子睡觉。
没有楚临风的夜晚,她睡得出奇的好。早上被闹钟叫醒,她整个人神清气爽,还给儿子做了一顿饭,喂他吃完了以后把他送到婆婆那里。
也许就像沈岩说的,面对输赢,最重要的是摆正自己的心态。
她知道自己必输无疑,所以根本不必紧张,以着自己平常的速度往法院去。
但是,谁能想象,老天居然选在这个时候跟她作对?
昨天晚上就担心电动车会没电,冲了一晚上,结果不是没电,而是轮胎没气了。
放眼望去,竟然没有一个地方是可以给电动车打气的,面前来来往往的,全是上学上班的人们。她担心时间会来不及,站在路边去拦车。
但是现在正是高峰期,基本路过的出租车是辆辆爆满。
她一边看手表,一边关注着来往的车辆。
十多分钟之后,她开始着急了,出租车依旧是一辆空车没有,黑色的跑车倒是有一辆,停在了她的脚边。
车窗摇下,一张俊逸的脸庞露了出来,是楚临风,他没什么表情的说了一声:“上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