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爷爷。”将凌惜音的那杯端到她的手里,这才拿起自己的那杯浅浅的品了一口。
对面的炎老爷子看着炎景煜的动作,清明的眼睛一暗,然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转头看了一眼这两天一直和他们呆在一起的管家,管家倒是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
那两天,虽然他家小少爷受了伤躺在床上,可是秀恩爱的狗粮却没少给他们吃,弄得他这个一辈子都没有婚娶过的人都想去找个另一半来过后半辈子了。嘴角噙着笑,他看小少爷家里的那个吴妈就挺好的。
茶很香,汤色呈褐黄色,汤色透亮。入口却有些微的苦涩但余味足,韵味重,回味甘甜,但绝不可以是入口就非常的香甜。
凌惜音忽略掉对面的小动作,品了一口,若是没有品错,这应该是被誉为“茶中之王”的武夷山大红袍,只是现在市面上能买到的大红袍都是经过人工培育的,算不上是真正的大红袍。一年的最多的产量也不过40斤左右,而这40斤茶叶也都是用来拍卖的。
在细细品一口,凌惜音又觉得味道和她曾经品过的大红袍味道有一些出入,这倒是让凌惜音有一些不敢确定了。
“知道这是什么茶吗?”炎老爷子说话的时候温厚祥和的,可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锐利依旧是没能让凌惜音忽略。
“晚辈对于茶道素来没有研究,所以不敢妄言,还请长辈见谅。”在炎老爷子面前,凌惜音还没有弄清楚把自己摆在什么样的位置,所以说话间依旧带着谨慎。
“爷爷,您就别为难惜音了,这母树大红袍如今除了您有还有谁有。”在自家长辈面前,炎景煜倒是露出一些小儿家的憨态来,对着自家爷爷横了一眼,嗔怪了一声。
母树大红袍如今已经绝种,市面上哪里还有的卖,若不是自己早年间在爷爷这里尝过一点,恐怕连自己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个什么鬼,更何况惜音对于茶叶之道向来是不感兴趣的,爷爷还要考这样的问题,这不得不让炎景煜觉得自家爷爷有些存心刁难的意思,所以不知觉得就出声护着自家的小媳妇,虽然对方是他最敬爱的长辈,他也是不允许他欺负小媳妇的。
这样的炎景煜让凌惜音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噗嗤”一声,声音有如山上来的百灵。清脆空灵,却又让人觉得像猫儿一样的慵懒之意,就连九十高龄的炎老爷子也莫名觉得凌惜音的声音好听。
意识到自己可能出了丑,凌惜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去看这两个人,然而就是因为这一不好意思,她没有看到一老一小两个男人对视着眼睛满是笑颜,大概从来没有人给这个已经九十高龄的老人带去过这样的体验了。
或许炎老爷子身居高位这么久,已经没有人敢做一些像凌惜音这样的表情出来,不管是黑道白道,炎老爷子都是看自己一点一点的血拼出来的,即使人已经不在江湖,可是关于炎老爷子的传说却还没有完全散去,所以谁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谁也不敢诚惶诚恐的,自然也就没有人敢和他开玩笑,更别说直接在他面前笑出声来。
“你叫凌惜音?”炎老爷子终于有兴趣和凌惜音对话了,看着凌惜音的眼神也比之前那冷淡的样子要温和许多。
“嗯,是。”凌惜音今天似乎是秉持了少说少错的原则,所以回答尽量变得简练,虽然这并不像是她的作风,但是在炎景煜的爷爷面前,还是不要说太多的好。
三人正聊的愉快,就见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文件夹匆匆的赶过来,看到亭子里做的炎老爷子和炎景煜忽然不知道要把手头里的文件交给谁了。
一年前,炎老爷子已经全面正式放权给炎景煜,可是当时炎景煜把所有的商业重心都转移去了中国,所以美国虽然是炎家本部,炎景煜基本上不怎么管,一直都是炎老爷子在管理,不过有时候,炎景煜也会从中国远程遥控指挥他们做一些商业上的事情,就比如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份文件就是炎景煜早先通过远程指挥他们办的事情,不过看人的表情,似乎是搞砸了。
那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文件交给了炎老爷子:“老爷子,上次少爷看中的城南海边的那个准备收购的度假村被凌氏集团秘密以高价收购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没有收到消息?”炎景煜抬起头来,波澜不惊的俊逸面上难得的染上了一丝惊讶,美国是炎氏集团的总部,所以对于能够拿下那块地,炎景煜还是相当的自信的,若是没人也就算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凌氏集团居然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提前把度假村收购了,这不仅仅是对于他,对整个炎氏集团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这是你的事,我不管。”炎老爷子眯着眼睛大致看了一下文件夹里面的报告,然后随手把文件交给了炎景煜,一副我不插手,你自己看着办的态度。
见炎老爷子这个态度,送文件的人心里也就有了底了,往炎景煜这边挪了两步。
“总裁,景峰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块度假村对于我们虽然挺重要的,可是,对于凌氏集团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啊!这就好像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花高价买下来到底是为什么呢?”站在炎景煜得旁边,小助理将事情前前后后在脑子里分析了一遍,可是他还是没有想明白,凌氏集团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炎景煜如墨般泛着冷意的眸子里转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流光,浓密粗黑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又松开,面上也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好的,我先走了。”小助理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离开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