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开始的故事上

这些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一直就守在你的身边,每天总是小心且恰当的躲过你的每一次出现,你只要活着,能让我远远的看着你,就好了,你不知道的故事,都在我这里,因此,下面的故事只能由我来讲。

师傅曾说,他见我第一面时,便泪流不止,因我眉间有颗泪痕,便唤我叫倾泪,也许从那时的第一眼起,他便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但师傅却在努力的为我营造着一个简单女子的身份和轻松,给了我最美好的童年和少女时光,当然还有你,我亲爱的师弟,你总是那么笨,笨的让我不忍心欺负你,笨的让我不由自主的喜欢你,爱上你。

但我不能,好多次都在压抑着内心最冲动的想法,我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我只是一个女子的一部分,是她的心,我的身体里封印着她的记忆,她的爱,她的无奈,她的悲痛,她的怨恨,随着时光的流逝,身体的长大,这种记忆便会渐渐的清晰,渐渐的吞噬我,将我变成她,或者准确的说,是回到她的体内,成为她。

她的死亡是我出现的因,那么她重生也便是我我消失的果,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这也很正常,只是,我还是那么想你。

看了无数人的梦境,听了无数人唏嘘不已的命运,如今,却轮到了自己,呵呵,天意如此吧。这个故事是整个故事的开始,同样也是整个故事的结束,所有的一切,似乎早在千年之前,就注定好了。

那是一个乱世,一个历史上都不愿提及的岁月,就像黎明前的那段黑暗,阴冷的让人绝望。

她叫羽染,一袭鲜红的羽翼盔甲总能将她身后的天空映的通红,白皙的皮肤藏在那重重的盔甲里面,只有飞扬的乌发在鲜红的马背上飘荡,手中的一把长枪舞的极其的美,如那刚刚刺破花蕊的莲花盛开的刹那,她的父皇曾叫天下最美的舞女教她舞蹈,认为女子阴柔才是最美,但这位舞女见过她的舞枪后,笑着离开了皇宫,从此这个人世间便流传出这么一句话;“初绽荷花半滇红,羽染世间百花开。”

那一年她十八岁,她的名声便流传天下。

如花的年纪,如花的传言,可偏偏流年不易,早早的担起了一国的重任,那是一个诸侯争霸的年代,无数的分崩离析每天都在不断地上演,她的国家不是十分的强大,但好在有着天然的屏障,她的父皇在给予了她二十年快乐光阴后,在一次大战中,战死了,那一年,那把舞枪的手,第一次杀起了人,从此她的阴柔不在,她的美名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她战场上的外号,血染玫瑰,玫瑰虽好,却满身荆棘。

她曾经在国破家亡的时刻登上城楼,纵身跃下城楼,告诫那些正准备逃亡的城民:“我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如今我们的国家正逢国殇,我会用自己的鲜血洗去这个伤痛,若我不死,这个国家就不会亡。”

鲜红的盔甲盛开在空中,同样盛开在每一个臣民的眼睛中,他们用自己的双手托起了即将落地的公主,同样他们也用自己的身躯抵挡住了外地的入侵。

她的存在,对于这个乱世来说,就是一个奇迹。

自此之后,美人不在,无数次一袭鲜红的盔甲将敌军的首级挑于马下,无数次的冲锋陷阵,大退敌军,她用她曾经的美好,换了一个国家百姓的安定。

她的传奇是一段盛开在乱世的佳话,但另一个公主却用不一样的传奇续写了一个专属于她的佳话,她的名字叫袭香,精通琴棋书画,随便丢出几笔就足以令这个乱世的骚年们为之疯狂,出谋划策,决胜于千里之外,她的一举一动被世间的女子所模仿,引领时代的潮流。

她们都是那个时代的传奇,若在盛世,定是一对绝世好闺蜜,可恰逢乱世,各自背负了各自的使命,她们的宗庙,她们的子民,她们的国家,注定了战场上的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厮杀。

这一年的年末,只下了一场雪,天气却冷得出奇,双方都到了最后的反冲,各方的士气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跌落,闪烁在天空的无数颗星星,仿佛像一盏盏摇曳的星火,代表着战争中死亡的灵魂。

人都会因为自己很聪明而沾沾自喜,引以为傲,心里不由得赞叹上天真是眷顾自己。但若你突然发现还有一个人跟你一样聪明,而且总是和你的想法一摸一样,不知你还不会赞叹上天的眷恋,估计此刻你有的只是如何掐死对方的心。说是心有灵犀也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也好,这两个倒霉的公主竟然同时想出了一个绝世好办法,就是相互易容成对方的模样,给对方来个釜底抽薪,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我真的怀疑她们是不是一个母亲生的,怎么制定的作战计划都是一模一样的,连几时反攻,反攻的暗号都是商量好的,结果可想而知,四个字,一塌糊涂。

这两位公主是玩的开心,不停地在对方的营地制造祸端,但对于各自的将士,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他们就在这两个营地之间来回的奔波,还要思考着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的将军,这场仗打着打着就变成了两个女子之间的过家家,而且还是跨国的,这无疑是那个乱世最伟大的笑话,也许,那个乱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笑话。

这场两个女子之间的游戏,终于为她们荒唐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就像我们所能想到的那样,愤怒的士兵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各自拿起手中的雾气攻击着他们以为是敌人,其实是自己将军的那个女子。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个事件的话就是,你若拿士兵开玩笑,士兵是不会跟你开玩笑的。所以结局就是,一个被逼着跳了崖,一个被逼着跳了河。

若果你现在认为这个故事结束了的话,那你就太天真了,男主人公在还没有出来之前,故事的女主人公是不会死的,故事当然是不可能结束的。

当他对面的师傅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少年,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打了无数的哈欠,表示自己早已不耐烦,但显然对面的少年一副无知的表情似乎还准备来个临别时候的告别,只听见碰的一声,他的身影被一脚踹出了山门,没错,这就是我倒霉的师傅。

倒霉的少年无奈的揉了揉自己被踢的屁股,三步一回头的对着关闭的洞门道着再见。

就在他说第一百声的时候,那扇紧闭的大门突然开了,紧接着从里面窜出一只健壮的豹子,笔直的朝少年飞奔而去,顺带还传出一声“滚,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的咆哮。

看来,师傅很不招他的师傅喜欢,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命中注定的怎么躲都躲不掉,就在少年被赶出山门后,他接到了一份大礼,一份从上面掉下来的大礼,一个分量很重的女子,她惊叫着从天空跌落,他轻点脚尖,双臂稳稳接过,他们飞扬的发丝飘荡在空中,月光打在树枝上,四周都是虫鸣,你一定觉得这样的场景美极了,其实一点都不美,简直是恐怖,月光打在树枝上,树影参差,仿佛一只只来自地狱的鬼爪,正缓缓地从地里爬起,那一声声杂乱的虫鸣,听起来格外的烦人,而那在空中凝视的两个人,两个人一红一白,再配上那飞扬的发丝,四个字,惨绝人寰。

“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

“你叫什么名字。”

“靖国公主,袭香。”

她从他的手臂中跳下,一甩身后鲜红的披风,凌厉的眉眼晃过少年的眼眸,看的他笑意盈盈。

这是他们的初见,她带着别人的面具,说着自己的名字,他记住了别人的容貌,也记住了她的名字,这就是命运,啼笑皆非的命运。

那一夜似乎很长,也似乎很短,漫漫长夜也好,稍纵即逝也罢,那晚的灯光在篝火的摇曳下都归于平淡,但那些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美好,却像彼此系在两人手腕上的一根根红丝,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聚拢,磨合,碾成一根红绳,纠缠住彼此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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