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陆逸尘愣在那,所有人都愣在那,两具尸体头顶的蜡烛一点燃,一副高达五米多的壁画立刻映入大家的视野中。
壁画的人物很抽象,绝对不是当代人画的,就冲这画法,这壁画少说也应该有千年,甚至时间更长的历史了。
但千年的岁月过去了,这壁画除了上边有些灰尘外,却极为清晰。
就见偌大的壁画上,有一座高耸的大山,这山也有些怪,山顶的上方没有蓝天白云,反而是漆黑一片。
看到这陆逸尘左右看看,难道自己面向的这座山,就是画上的山不成?
壁画中山顶上站着个红衣女子,衣服很是古怪,陆逸尘根本就认不出是哪朝那代的人,女子的脸庞更是抽象,根本就让人看不出她的样子。
但如此抽象的一个女子,却给人一种高贵而不可侵犯的感觉,甚至让人感觉看她一眼,就有一种跪下表示臣服的冲动。
山下密密麻麻全是白色的骸骨,这些骸骨上还跪着密密麻麻的人,一座漆黑的棺木正处于半山腰,似乎是在缓缓升起,要直达山顶。
陆逸尘惊呼道:“这是一座古墓?”
所有人都看向他,陆逸尘却是眉头紧锁,他只是下来救人的,谁想竟然来到这么一个古墓中,陆逸尘不由感叹造化弄人。
但这一切其实也很陆逸尘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他当初不救任明亮,这场矿难就绝对不会出现,而他也不会来到这座巨大得难以想象的古墓中了。
陆逸尘很快把所有尸体头部的蜡烛点燃,跟他想的一样,每两具尸体之间都是一副高达五米多的壁画。
陆逸尘把这些壁画一一看完,更确认这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古墓了。
这座山在多年前就已经被掏空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山中之山,如此浩大的工程哪怕是放在现在,有技术更高的各种挖掘设备,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
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的古人却靠简陋的工具完成了,这让陆逸尘实在是没办法想象,在那个科技并不发达的年代,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把这么一座大山给掏空的,还弄出个山中之山,用来放置棺椁。
挂在岩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棺材里的人全是给山中山中的女人陪葬的,十几万人,给一个女人陪葬,这更是远远超出了陆逸尘的想象与认知能力。
悬崖下的这些骸骨,则是殉葬品,当那个女人进入棺椁被安置在山中山的时候,这些人便被当场屠杀,一个不留,也就出现了那一眼望不到的骨海了。
骨海围绕着放置棺椁的山中山,成一个圆形,这也是为什么陆逸尘他们走了那么半天也没有看到骨海尽头的原因。
夏初指着那个红衣女人道:“她是谁啊?”
陆逸尘苦笑道:“我就是个大夫,又不是考古学家,你问我,我问谁去,但总之这女人身份非常不简单,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给他陪葬?”
夏初叹口气左右看看道:“那现在怎么办?”
陆逸尘那知道怎么办?现在几乎是没有出去的可能了,古人的墓葬,尤其是这么大规模的墓葬,埋葬的肯定是权势滔天的人,这种人的坟墓一旦墓主人被下葬后,肯定会被彻底封死,防止有盗墓贼打扰墓主人。
陆逸尘要是个盗墓贼的话,没准还能找到一条出路,对于盗墓贼来说,最擅长的自然是挖坟掘墓了,但偏偏陆逸尘是个医生,治病救人他擅长,可从古墓中找到一条离开的路,他是真没这本事。
其他人自然也不擅长这个,不是工人,就是军人,那懂盗墓的门道?
一时间谁也不说话了,绝望再次在大家心底燃起。
陆逸尘突然道:“不对。”
任明亮道;“那不对了?”
陆逸尘道:“咱们刚才休息的地方为什么没有骸骨?”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是啊,从壁画上来看,骸骨应该是围绕着不远处那种山中山的,那为什么自己这些人刚才睡觉的地方却没有任何骸骨?
陆逸尘迈步就跑,现在他到是可以确认这些骸骨上没什么太大的危险,那些老鼠跟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他们的,并且看到他们也会远远躲开。
陆逸尘飞快的跑了回去,他们休息的地方距离两边的骸骨左右各十米,不远处就是他们出来的那个洞口,而这个洞口所在的山就是埋葬那个红衣女子的山。
陆逸尘身后便是那条地下河,河水还在潺潺的流淌着。
陆逸尘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突然惊呼道:“我知道了,这个洞口应该是下葬时运送棺椁用的。”
夏初不解的道;“可从壁画上来看,棺椁停在半山腰,是不是被吊上去的?”
陆逸尘摇摇头道:“不是,是从这里运上去的,也就是说这个洞口能直达山顶顶端的墓室中,这个高度……”
陆逸尘不等说完就仰起头向上看去,可上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但陆逸尘脸上却有了喜色,他把任明亮拽了过来,指着眼前这座山道:“棺椁埋葬的位置肯定比矿洞最底层要高得多,对不对?”
任明亮抓抓头道:“对啊,咱们都被困在这了,你还有心思去找那女人的陪葬的金银财宝?”
陆逸尘一瞪眼道:“我有那么贪吗?”
陆逸尘飞快的道:“如果我们能进入到墓室中,也就意味着我们上到了矿井的中端,甚至更高的地方,如果我们在这个位置求救,还能被外边的救援人员听到的话,他们是不是就能尽快把我们救出去?”
任明亮一巴掌拍在陆逸尘的肩膀上满脸喜色的道;“我擦,老陆还是你小子脑瓜子好使,到底上过大学。”
话音一落,任明亮就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陆逸尘苦笑道:“这么大的墓葬,墓主人身份肯定不凡,你说这种人的墓葬能那么容易让人进到墓主人的墓葬室吗?”
陆逸尘叹口气道:“这确实是个逃出去的办法,但肯定相当危险,闹不好,我们都得死在那,这个险大家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