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这是在报恩,佛祖岂有责怪之礼,其他正常看:。”老和尚一边回答,手上却不停,佛珠一直不断的向我袭来。
又是报恩?这钟捷收留简行是为报恩,这老和尚竟然也是报恩?这简行当年在做城主时,到底曾有恩于多少人?这东沂城如此之大,要是他一直靠着之前积累的阴德躲闪下去,我就永远只能追着他的屁股跑不成!
我有的是时间,可不代表我有耐心。多留简行活在这世上一日,我这心里的刺就会存在一天,无法得到安生。
如此一闪神,一粒佛珠夹杂着劲风向着我的面门袭来。左右都是佛珠,身后是澄澈的湖面,无法,我只得伸手接下,掌心传来一阵剧痛,我差点被逼得掉下湖里。
从这些佛珠上灌注的力道来看,这个和尚的内功很强,我不能与他硬碰硬,否则必败。
哪知这个和尚看准了我的想法,将手上剩下的佛珠往地上一扔,掌心凝聚起力量,狠厉地向我袭来。
身为出家之人,却轻易动了杀机,还好意思说着什么报恩?简直就是大言不惭,我看他是被简行给洗脑,变得是非黑白不分了罢。
而且,对简行那种人报恩,会有好下场吗?如此地心甘情愿被人利用,简直愚昧。
想着我也不再留情,从怀里掏出短剑一把,对着和尚迎了上去。“简行在哪里?”
“等你打败老衲再说。”老和尚的表情终于随着语气而变化,裂开了几道细缝,杀气便从此涌了出来。
我的怒火也被激了上来,也不再留情,瞬间将功力提至十成。
老和尚双手合十迎接下我一剑,脸色再次变化,鲜红的血液顺着掌缝流了下来。
我没有犹豫,当即翻转手腕,短剑也跟着翻转过来,其他正常看:。
我以为老和尚必会放手,哪知他竟然忍下被短剑划伤手掌的痛楚,死死的握住了短剑,然后快如闪电的伸出一脚踹向我的右腿。
我抽了抽短剑,没有抽回,也不能放弃这唯一的武器,赶紧向上一跳。哪知老和尚早就料到我会来这一招,忽然松开手中的短剑,一掌向我的面门袭来。
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赶紧后仰身体,却不想我此刻正在空中,这一仰我便笔直的掉下了湖里。
进入湖水的那一刻,我瞥见老和尚的嘴角挂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得意。
我心叫不好,却抑制不住身形,只能笔直的摔进了湖里。
以此同时,老和尚用血肉模糊的双手探进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往湖面一扔。瞬间,湖面火势顿起,火苗窜起足足有五尺之高。
“小姐。”那边,罗言一边与众和尚交战一边保护着不会武功的九月,还要注意着我这边的场景,一看到湖面的火苗,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九月同样脸色煞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红色的身影消失在湖面,消失在那一片火海中。
“阿弥陀佛。”老和尚再次双手合十,也不管手上仍在淌着血的伤口,念念有词的念叨着超度的佛经。
“少给我假惺惺了。”水里猛然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一个火红的身影从那漫天的火海之中闪出,手里寒星闪闪,向着老和尚狂卷而去。
“即使佛祖不责怪,也有我来替他收拾你。臭和尚,你给我小心了。”
想着自己差点死在那火海中,幸而急中生智一掌拍在水里,借着水面浮力弹出,不然今日必死无疑,其他正常看:。我又惊又怒,所有的心情化作了愤恨的力量,向着老和尚袭去。
没想到,老和尚竟然在湖面动了手脚,想必就是之前所见湖面的那一层金光闪闪的粉末,为了杀我,可真是大手笔呀!
难道他以为杀了我,就能让所有人得救吗?错了,杀了我,只会让他自己陷入空前的危机。稍有不慎,只有粉身碎骨。
而且,自从半年之前,我轻易就被简行抓住,害死李墨白之后,我就下定了决心,绝对要好好习武,绝不会再次让人如此轻易地制住。可是今天才一出手,便遇到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我如何能够不气。
要是,要是那样子的情况再来一次,我如何能够承受,我已经输不起,再也承受不起。
所以,我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从今往后,我都绝对不能再输。
手上越发使力,沐淸剑法一招接着一招连贯使出,无数的杀机蕴含在那虚虚实实的招式里面,逼得老和尚连连后退。
李墨白一直不遗余力、倾心教导于我,虽然我的天分与内息远远比不上他,可是他全部的武功我也学了七七八八。其实真正如他所说,全天下能胜过我的人恐怕只有一百人左右,只是我一直太过心软,既没有动杀机,也没有使上全力。若不是这样,今日,我怎么都不会落到如此的境地才对。
只是,我还能够重来一次吗?李墨白还能活过来吗?
一刀穿胸而过,活下来的几率是多少?尔后掉下地缝,活下来的几率是多少?
无限无限地,接近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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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手中的沐淸剑法的最后一招穿云破雾一般,划过层层地屏障,停留在老和尚的脖颈之上。
“你输了。”我忍着心里的剧痛,冷声看着神色自若的老和尚。
“那可未必。”老和尚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视线转向自己的身后。
我心里一颤,转过头看向枫树林里,一颗漂泊在空中的心顿时跌入了冰窖。
我是赢了,可是罗言他们输了。
几十个和尚,几十种武器,分别搁在了罗言等人的脖子上,九月的脖子上,也架着一把剑。
我沉着眼神看向挟持着九月的那个小和尚,竟然是无愿。我冷下眼眸,锐利的视线直接投送到无愿的眼睛里,“无愿,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与此同时,我抬手点住老和尚的穴道,手里的短剑依然搁在老和尚的脖子上。
“少在那里妖言惑众,快点放了方丈。”无愿不买账,怒目瞪着我。
“这可不行,除非你放了你手里的女孩。”我带着安慰的眼神看向吓得面如土色,在瑟瑟发着抖的九月,示意她安下心来。
九月的胆子,一直都比老鼠还要小,要是因此吓坏了她,我必会要这座寺庙陪葬。我粉饰着脸上的神情,心里暗暗发着誓。“否则,你们的方丈死定了。”
无愿不答,只是偷偷瞄着方丈的神色,可惜呀,他的方丈即使有满肚子的话想要说,也开不了口。
我冷笑起来,“我的身份,你们应该知道吧?得罪了我,莫说你们这个小小的方丈,就连这座山,要毁掉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其他正常看:。要怎么办,你们自己选择吧?是要与方丈一起死,还是放下手里的刀剑选择自己与家人生。哦~忘记告诉你们,你们的家世我在来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
“卑鄙。”无愿脸上的云淡风轻早已不见,脸上只剩下了仓皇。
“说我卑鄙!”这一句话,真是踩到我的尾巴了。“你们为什么不问问你们一直信赖着的方丈,他藏匿起来的人,究竟做多少让人不齿的事情?究竟害了多少人,拆散了多少家庭?又让多少人,从此天人永隔?”
“即使如此,方丈也是逼不得已。”无愿还想要辩解。
“那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也是走投无路呢?”跟我磨嘴皮子,你一个小和尚还嫩了一些。“我再问你一遍,要不要与我做个交易。”
“施主请说。”无愿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我笑了起来,无比的欢愉,“只要你放了手里的女孩,我保你登上这济庆寺的方丈之座,而且,无人敢反对。”
“那方丈呢?”无愿皱了皱眉,问道。
“我要带走。”不对他严刑拷问一番,恐怕是得不到简行的下落。哪怕用尽所有的手段,简行此人必杀之。
“你要对方丈做什么?”
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我蹙起眉梢,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对着枫树林的另一侧幽幽开口开口,“安楚,救下九月。”
话音一落,一道青色的人影从树林里窜出,直接跳到了无愿面前,对着无愿便是一掌。
无愿大骇,惊慌之下连连地后退,安楚趁机揽着九月的腰,站到我的身边,书迷们还喜欢看:。
我放下手里的短剑,再不复刚才的从容,焦急的走到九月面前,拉着她上下打量一番,“九月有受伤吗?有没有哪里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九月惊魂未定,半晌才摇了摇头,眼里泪花晶莹,“我没事。”
“没事就好。”将她全身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无事之后,我终于放下心来。
转过头看向一旁静然而立的身影,笑容浮了起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安楚身上中了‘凝石’,从‘罪狱’出来后不久,因着没有了解药的缘故,毒在身体里日益加剧。虽然他一直死撑着,却还是被慕容盈盈发觉,然后告知了我。尽管那时的我伤心欲绝,却还是跟他彻谈了一番,要求他跟慕容盈盈要回慕容山庄医治。
安楚起先不愿,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忽然同意了。烈城与东沂城相隔如此之远,于是这半年来,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
如今见他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相信应该已经无事。否则,以慕容盈盈的性子与慕容宫晨的脾性,他哪里能够跑到这里来?
安楚却抿紧了唇,惊魂未定的看着我,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轻柔却坚定地将我揽到了怀里。“半年不见,我好想你。你有想我吗?”
一见面,就来这么亲密的拥抱?而且,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肉麻的情话?
我不禁红了脸,想要将安楚从推开,安楚却将头埋到我的肩膀之上,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之上,我禁不住一阵颤抖。
心下却也欣喜起来,故人归来,如何能不盛情欢迎呢?
只是,如此的盛情,可让人怎生去拒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