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脚不便的公子?
莫非是杜清歌?
难道杜清歌失踪,当真与简行有关?
“后门在哪边?”杨少临最先反应过来,急急地问牡丹,。
“那边。”牡丹满脸错愕,抬手指着左前方。
“快追。”杨少临将我一把揽到怀中,提起就往后门飞奔,慕容宫晨与安楚也追了上来。
一路奔到后门,后门果然被打开着,地上面还留有一排整齐的血迹,如同一条直线一般一路蔓延出后门,向外面的街道之上延伸。
血迹还很新鲜,尚未干涸,简行与杜清歌应该是刚走不久。
杨少临蹲下身,将血液沾了一点放在手上搓了搓,“血还是温的。”
安楚同样蹲下身,将血迹沾了些放在手上,后又放在鼻端闻了闻。“他们刚走不久,我们快追。”
说完,带头就从后门冲了出去,沿着血迹一路追踪。
杨少临又要来搂我,我慌忙跳到一边,“我的轻功不差,跟得上你们。”
杨少临愣了愣,点点头,抓起一个侍卫的衣领提在手中,提气追上安楚,慕容宫晨也学着杨少临的模样,抓起另外一个侍卫纵身跟上,。
一路上并无多少人烟,无所顾忌,我们走得很快,天月楼很快就消失在了身后的街道里面。
一直走在前头的安楚,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紧跟在身后的我们。
“怎么停下来,快追呀!”我忍不住跳脚。
“你没有发现吗?”慕容宫晨用奇怪的看着我。
“发现什么?”我愣了愣,将他们三个人的脸色都打量一遍,发现他们都在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而那两个侍卫显然也是一头雾水,显然弄不明白我们在做什么。我顿时有些恼怒。“快说呀?”
“以前墨白总说你是傻姑娘,我本不信。现在,我信了。”慕容宫晨喟叹一声。一脸可惜的模样。
我咬牙切齿,火速抬脚踩在他的左脚之上,慕容宫晨慌忙退了一步。
“你有没有发现这些血迹有什么特点?”杨少临指着地上红色的血迹。问我。
“很整齐。”我寻思一番,犹豫着开口。
“对。这血迹不仅整齐,而且滴得很均匀。”安楚点点头对我的话表示认可,“试想,这血液滴得这么规整均匀,走过去的人想必是很悠闲地在走路。可是简行是急急忙忙地逃走,走路会这么规矩吗?”
“你是说……”,我再次仔细观察一番这些血迹。发现果然如安楚所说,滴得很均匀,差不多每隔半米左右一滴,瞬间就明白过来。那个牡丹,可能骗了我们。“这些血液是人为滴上去的?”
“嗯,。”安楚继续点头,“而且,这些血液根本就不是人血,应该是动物的。”
这都知道?想起安楚刚才闻了闻血液,原来是这个用意。
“刚才那个老鸨竟然敢骗我们?”侍卫之一愤怒起来。
“去找她算账。”侍卫之二更加愤怒。
“你们没有派人守在后门吗?”我奇道,竟然派了两个人守着偌大的天月楼。难怪那个老鸨会钻空子。
侍卫之一汗颜一把,“其他闲人都被派去找杜公子了。”
“接下来的事情太危险,我们自己会解决,你们不要再参合进来。”慕容宫晨笑着对那两个侍卫开口。“你们呆在这里太危险。还是先回去吧!”
“可是我们奉城主之命,要保护你们。”说得虽然是你们,眼神却一直在朝我看。
“我们自己能够保护自己,你们虽然厉害,但是遇上简行,也只有白送命的份。”杨少临妩媚的眼神往我身上一扫,表示同样赞成慕容宫晨的话,“凌城主那边我们会去说,不会责怪你,不要担心。”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行告辞。”侍卫之二爽快地拉住同伴向我们行礼告辞,利落地转身离开。
只听‘嘶嘶’两声轻响,两根牛毫针从慕容宫晨手中射出,在后面不足五米的暗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早就知道身后有人,还以为是路过的群众,现在看慕容宫晨毫不犹豫的出手速度,一定是牡丹派人跟踪我们的影子。
“居然还派人跟踪。”我正欲上前查看,杨少临一把将我拉住。我奇怪地回头看着他,“怎么?”
“既然牡丹刻意误导我们,说明简行真正在天月楼,我们最好快点回去,跟着那个牡丹,或许能见到简行,。”杨少临简短的解释,“不过,要偷偷地潜回去。”
“那还等什么?”我马上提气往回走,当然,在靠近天月楼的时候,有注意隐藏自己的身形。
“白舒阁在那边,往那边走。”刚进入天月楼的范围,慕容宫晨就悄声提醒我。
“简行还敢呆在白舒阁?”我纳闷,难道说简行在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整个天月楼,只有白舒阁里不会有其他人来往,简行若还在天月楼,必定只能呆在那里。”慕容宫晨解释。
我促狭地看他一眼,“你对天月楼很了解嘛,是不是常来?”
慕容宫晨轻声干咳一声,略微不自在,“进入白舒阁之后,需要有人确认杜公子是否在里面,杜公子腿脚不方便,简行应该不会放在身边,很有可能被藏了起来。”
好明显的转移话题。
“到了。”慕容宫晨指着前方,拉着我停下脚步,仔细将周围打量了一番。
我抬头看去,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竟然在大晚上的看到了夕阳。定睛一看,原来在百花绿叶之后,是一栋精致的楼阁。
楼阁外飘荡着数层水红色的轻纱,随着清风欢快地飘扬,将建筑物掩映在后面。这天月楼,竟然是没有窗户的,所有该有窗户的地方,都是镂空,然后在外面挂着一层水红色的轻纱。
外面欢歌笑语、歌舞升平,这里却是极为安静的,连丝竹之声都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禁好奇起来,。
“在方才那个牡丹还是花魁的时候,这里便一直是她一个人的居所。”
原来如此,只有她一个住,要藏一个人的确很方便。
“该怎么进去?”从这外面看去,这天月楼有三层,每一层都有八个房间,总共就是二十四个。这么多个房间,该从哪里找起?而且,始终都要去找简行算账,万一让他跑掉,可算是白来一趟。
“应该在三楼。”安楚淡然地开口,“简行一身自负,喜欢身处高处。”
“那我们就直接闯入三楼。”杨少临没有迟疑,话音刚落,人已经如箭一般射了出去,顺着墙壁便飞了上去。看得我叹为观之,好厉害的轻功,改日一定得让他教教我。
“走。”慕容宫晨挥手示意,与安楚一起冲了出去,我只好跟上。
“终于来了?”我们几个刚落到三楼的地上,就听到一个腐朽如落叶一般的声音,我们皆是一惊,瞬间警戒起来。
与外面看上去不一样,三楼竟然是一个整体,那些窗户四面墙上皆有,分布的很均匀。看房间的摆设应该是女子的闺房,粉蓝色的紗幔重重,与外面的水红色轻纱交相呼应着。
这牡丹的喜好,竟然是这么的梦幻。
透过重重地纱幔,可以看到后面有一张宽大的木床,床上似乎交叠着两个人影。虽然看不伸清楚,不过从地上扔掉到处都是的衣服、与他们散发出来的浓重喘息声看来,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他们身上皆无存缕。
脑海里自觉闪过了香艳的画面,我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再看。
唯一可以确认的事情是,方才发出声音的人,的确是简行,。
心里虽然恼怒,更加羞愤,我却不想看到一具干枯的裸体。
“老贼,拿命来。”慕容宫晨大喝一声,穿过重重地纱幔,欺身而上。然而他的身影瞬间停顿下来,“墨……杜公子?”
杜公子?我心下一惊,是杜清歌吗?
安楚与杨少临皆掠身上前,边走便用力将碍事无比地纱幔扯了下来。
无数纱幔纷纷乱乱地飘落下来,纱幔之后的景象一览无遗。
许久不见的简行随意披着一件外袍,总算遮住该遮着的地方,眼里面精光闪现,使他依旧干瘪的嘴角看起来诡异万分。
方才明明看见他在床上,却不知道何时披上衣服,翘着二郎腿,坐在离床不远处的太师椅上,正撑着头盯着我们几个。
方才见过的牡丹,身无寸缕的从床上走下,只搂着一床薄被遮着前面,尔后半缩在简行的身后,看见我们,表情有些惊讶。
在简行的脚边,躺一个衣裳褴褛,浑身上下皆是血迹的瘦削男子,手脚皆软弱无力地垂在地上,如同被人用脚踩过上百遍的破旧娃娃,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尔后被人随意地丢掷在那里。
“杜清歌。”我惊呼一声,立刻就要冲上前去,奈何安楚与杨少临一左一右地将我拉住,动弹不得。
“又是你呀!”简行枯败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而来,总是夹杂着腐朽地气息。虽然他这么说,目光却没有停留在我的身上,而是抬起枯败如废柴的脚,踩在杜清歌的头上,用力地揉了揉,“你还真是阴魂不算。”
红色的血迹,从杜清歌的头上蔓延开来,渐渐晕染成绚丽地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