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走了

渝闲这接到文黎出事儿的消息,这立即就疯了;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还好那几颗手雷的威力在那隧道这般有些狭小的空间里,这有着足够的杀伤力;

不过呢,渝闲并没有什么心思去管那些是死掉的还是在哪儿被伤着的枪手,没那闲心也本就不是那所谓善良之人,谁管你去;于是这便只是放足狂奔,甚至于都不知道或者说忘记了要去抢一辆车,都忘了这人的双腿怎么跑也是没有车子跑得快的;那还是罗嫫带着侍卫跟着上来,看到渝闲在哪儿狂奔,这或许是还不知道怎么个事儿,倒也还算是相对的冷静,这随意的抢了一辆车,然后追上渝闲,将其弄进车里,在渝闲吼着去医院;

其实罗嫫大概有猜测到那么一些,或者说看着渝闲那般的癫狂,这怕的就是文黎出事儿;结果这渝闲吼着去医院,罗嫫这心里也是惊得不行,这没敢有耽搁,一路驱车狂奔;

在渝闲赶到医院的时候,这就看到那堆医院外面的公路旁堆满着看热闹的人;到这时候,原本已经失心疯了的渝闲反而是平静了下来,或者说他害怕;

害怕文黎已经不再了,害怕他来晚了,害怕失去文黎;所以呢,因为这害怕,于是便故作平静,装作没有这个事儿,装作只是到医院里来看看文黎的,没事儿,真的没事儿;

渝闲平静的推开那看热闹的人群,这渝闲虽然看似平静,而这心早已乱了;所以呢,那看似平静的推开人群,实际上这手里的力道是非常之大的,否则的话就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能够推开那些看热闹的人群呢;只因渝闲的手上的力量由不了他控制的有些大,那看似只是平静的推开,实际上但凡是被渝闲沾手的人,这都在那无力的推开时倒在了地上,在哪儿发出痛苦的嚎叫;

这样一来呢,自然引起那些看热闹的人群的一个注意,看着渝闲那沉默冰冷的模样,在这大热天里不由得有些寒意,下意识的便退让;

在推开人群之后,这渝闲就看到那么一帮子黑皮在哪儿维持秩序,这看到有人敢硬闯,这就准备着撞阻拦的,只是这没有给他们阻拦的机会;

渝闲看着那阻眼的黑皮,这只是习惯的抬起手,然后放到那个黑皮的喉咙处,就那么轻轻的一划,那黑皮便在生命流逝时下意识的捂着那痛苦的伤口,有些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

面对着渝闲这般轻易的解决掉一个黑皮,其他的人都没有敢上前,虽然这下意识的掏出了枪,却谁也没有敢扣动扳机;因为他们接到命令跑来维持秩序的时候,这便已经知道是侯府出事儿了;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那医院外面空旷的广场上已经堆满了人,看那阵势这就知道是侯府的人,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还好,这帮人虽然满是暴戾之气的围在哪儿,却没有闹事儿,甚至都没有谁发出声音,连那人多了堆在哪儿的私下交头结耳都没有,就那般笔挺着站在哪儿,倒是显示出了侯府的人所应该有的气势;

以此,当渝闲出现的时候,这帮黑皮虽然并不认识侯爷,却也没有敢乱动,而且也没有想阻拦什么的,只是那个刚从学校出来的黑皮儿,这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在哪儿充什么大瓣蒜,然后就看到被人给宰了;

虽然这是这帮黑皮在看到同事被人杀掉而下意识的反应之下掏出了枪,可是也在那瞬间知道这来人是谁;或者说就算是没有猜到是侯爷倒了,那也应该是侯府的人;否则的话不会那般沉默的往医院里走,而且在这遇到阻拦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出手,而且这一出手就是直接给宰了;

而这随着这帮黑皮的的举动,那原本被围在里边的人,这也发现了渝闲的到来;不过呢,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习惯的微微的弯曲了一下身子,同时这这便有人去将那帮黑皮儿给制住,并且下了那帮黑皮儿的枪,然后就只看到渝闲已经走进了那为其让出来的通道;

或者说渝闲从到医院外面下车之后,这虽然是那般习惯的走路缓慢,可是却从未停下;就算是对那个黑皮出手,这都没有停下脚步,依旧那般缓慢沉稳的向前走着;

这时候的渝闲没有心思去理会他的那帮下属,或者说这时候的渝闲眼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他还不怎么清楚到底是怎么个事儿的文黎正在医院里,他害怕却又要见到文黎;或许这一次是渝闲唯一的一次是他那般的害怕,却没有逃避的去面对;

随着渝闲在哪儿缓慢的向前走着,这所到之处都自觉的让开一条道来;而在这个时候,就连医院里边也是围满了人,而渝闲便是顺着让他让出来的道,这一路走到了急救室外面;

这时候的急救室外面,代君和四姐他们已经到了;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哪儿,这死死的盯着急救室里边,虽然是什么也看不到;而李理和周定国则是有些颓然的靠着墙蹲着,手里辖着香烟,另一手抓着头发,已经将那头发都抓成鸡窝了都,而在他们的脚下已经堆满了烟头;

看那模样,应该来了有些时间了,而那堆满的烟头和那鸡窝似的脑袋,这也能看出来那心里的焦急伤痛;

或许这时候这心里都满是焦急不安,因此这并没有发现渝闲的到来;而渝闲呢则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靠着李理也跟着蹲在墙角,习惯的从李理的手里拿过香烟,重重的吸了一口;

到这时候代君和四姐以及李理周定国他们才发现渝闲的到来,只是在他们看到渝闲在哪儿仰着头轻轻的用脑袋撞着墙壁,这能够明显的看到渝闲的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

对此,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代君挪了两步到渝闲的面前蹲下,同时将渝闲给拥进怀里;只是渝闲有些倔强,不肯让代君拥着;或者说要看到那急救室的门才能够稍微的控制住自己的,否则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

面对渝闲的倔强,代君没有再去勉强渝闲,只是也跟着蹲在了渝闲的旁边;就那么着的,这渝闲他们就靠着墙蹲在那急救室门口的对面,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烟却是从未熄过,或是说这抽完一支又点上,似乎只有烟才能够让他们在这个时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那急救室的灯终于熄了,而在灯熄的那一刹那间,这原本蹲着的渝闲等人这都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蹲得太久,或许是有着不好的感觉,在渝闲站起那一瞬间,这竟然没有能够站稳;这便向前扑到下去,给撞到刚从急救室里面出来的医生面前;因此,在那医生看来,渝闲是跪在他们的面前的;

只是那渝闲手里的力道有些重,以至那个被渝闲抓的医生皱着眉头,有些痛苦的模样,不过却并没有因此而说什么;或者说以他们这样的工作,已经见过太多的死亡,见过太多各式各样因为亲人去世的表现,而这般将他抓得生疼的患者家属,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在看着逝者家属跪倒在他的面前,这其实很不忍心说这样的话,只是这总得有个交待;

渝闲在哪儿等了这么久,却只等到这么一句话;原本还能够支撑他的精神在那瞬间便被抽空了,身上再没有半点力量,直直的便向后倒了下去;还好,四姐在看到渝闲跪在哪儿的时候,这只挤到渝闲的身后,以至这渝闲倒下的时候还能够接住他,不至于就那么的倒在地上;

已经倒下的渝闲,在那一刻真的倒下了;文黎走了,他便什么都没有了;什么家族什么争斗,都管他屁事,爱谁谁;所以呢,从渝闲倒下的那一刻开始,这便注定了他的悲惨;

那时候倒在四姐怀中的渝闲,这脑子里其实什么都没有;没有悲痛,没有想过与文黎在一起的那么些幸福时光,因为那时的渝闲已经死了,或者说至少心死了;在他的心里是一片空白的,什么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去注意到在那医生说完之后,还在哪儿说了些什么,也没有看到护士手里抱着的那个婴儿;

文黎死了,而她腹中的孩子其实是有救下来的;只是渝闲并不认承这点,在那时这渝闲已经倒下,那可以理解;而就算是在后来,渝闲已经开始接受了文黎已经死亡的事实之后,依然不认为文黎的孩子有活下为,也不认为他还有一个女儿,在渝闲的心里,孩子是随着文黎一起走的,所以渝闲在一段时间之内都认为那是一尸两命的母女两个,而不仅仅是文黎一人;

在渝闲的心里,文黎比孩子重要;当然,在那时候没有所谓选择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因为以文黎的伤势,这跟本就救不回来;而那帮医生能够将孩子保下来,那倒是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是真的尽了力,尽了最大的努力;

不过呢,渝闲并不承认这一点,他只认为这帮医生是在敷衍他,那只是他们的工作,他们就如同这医院一样,白茫茫的大漠,荒凉无情;

而关于渝闲在一段时间之内并不认同他还有一个女儿,其实也是那时候在救下来的婴儿,这并没有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母亲的去世,或者说因为文黎身上的伤,这有伤到腹中的孩子,反正这婴儿在救下来之后没有哭;

而那时候的渝闲又因为文黎的死亡而被彻底的击倒,再注意不到周围的事物;或许吧,如果婴儿的哭声还有那么点可能性让渝闲再站起来;只是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所以渝闲还是被击倒,不过呢在多年以后渝闲还是承认了有一个女儿,而那个时候的渝闲则已经是再无法将女儿带回身边,甚至是女儿都不知道还有他这样一个父亲;

所谓因果循环吧,在女儿出生的时候,做父亲的并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女儿;而当女儿开始有记忆之后,也不知道她自己还有一个父亲;

在渝闲倒下的时候,医生在哪儿交待家属,说是婴儿因为受母亲伤势的影响,可能会有些什么后遗症之类的;而且婴儿没有哭,这更是说明了身体是不是有些什么;所以呢,在医生交待的时候,这个孩子的事是由代君处理的;

以代君那时候的心情,这是很难形容的;关于文黎,她自然是有着极深的感情的;所以呢当知道文黎死亡之后,这同样是被击倒了,失去了这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过呢,却又在知道文黎的孩子保存了下来,这心里又是极欢喜的;可偏偏这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不哭,而且据医生说是可能受到母亲的影响,所以呢代君有些紧张,这也忘了去管渝闲,或者说忘了去告诉渝闲他的女儿活了下来,只是跟着医生去替孩子做些检查,以及一些必要的处理;

或许吧,代君为孩子的事儿而走开,这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渝闲呢就不说了,早已经没有了知觉;而如周定国李理他们,这也好不到哪儿去,在确认文黎抢救无效死亡之后,这都再没有了反应;

很奇怪的是,这明明都是悲痛欲绝,可是却谁也没有哭;只是如同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一般,这都跌倒在地上,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人说,在关键的时候,这女人总是比男人坚强;或许是四姐已经经历过家破人亡,看过自己的亲人的去世,也看过自己那未满周岁的孩子死在她的面前,所以呢在文黎因抢救无效而死亡之后,这如渝闲他们这几个男人,这都已经被彻底的击倒,没有了任何的反应;只有四姐还存留着那么些理智,在哪儿扶着渝闲,却也没有下任何的指令;

也不知道是过了许久,实际上呢并没有多长的时间;因为这抢救无效死亡之后,这便要会立即处理逝者;而在那医生护士正忙碌着在里边为文黎进行一些处理的时候,渝闲终于能够说法了;

当然,这看到的只是渝闲那么轻微的颤抖着嘴唇,而这说的什么,却是谁也没有听到;只是在渝闲颤抖着嘴唇说了些什么之后,四姐在哪儿用不高却很清楚的声音说了一句将医院砸了;

随着四姐发出的指令,原本堵在那走廊上的下属都涌了出去;而与此同时,渝闲也在哪儿似乎是想挣扎着起来,只是这再没有半点力量;

对此,四姐知道渝闲要做什么,因为渝闲还没有见文黎最后一面呢;因此,四姐将渝闲给提起来走进了急救室里边,而那些医护人员刚刚处理完,正准备送走;这看到四姐提着渝闲进来,他们也知道是逝者的家属,而看那渝闲的模样,这也有些不忍,这便退了出去,只留下四姐提着渝闲;

四姐提着渝闲到已经处理过的文黎旁边,这将渝闲放在那单架床上,然后她自己也出去了;因为四姐知道,这时候渝闲不想有人在旁边的,就连她四姐也不行,或者说任何人都不行;

已经没有了生息的文黎,这静静的躺在哪儿,脸上很干净,干净得都没有血色;那原本精致的容颜有些苍白,有些冰凉;

一直忍着泪水的渝闲终于也是悄无声息的滑落,或许是这泪水击倒了渝闲心里那最后的痴念,那原本就被抽空的力量,再撑不住他在哪儿看着文黎,跌落到文黎的怀中;

渝闲没有说什么,没有唠叨他们过去的幸福时光,没有唠叨你怎么走了之类的,也没有宣泄乱七八糟的为什么只剩下他一个人,太过狠心之类的无聊话语,只是那般静静的靠在文黎的怀中,而原本给他温暖给他依靠的温暖胸怀,似乎已经有些凉意;不过,却依旧能够感觉到安全;

四姐在外面看着渝闲,这一直忍着的泪便是再忍不住;特别是在看到渝闲躺在文黎的怀中,这更是让她悲从心起,想要放声的大哭,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渝闲什么时候将文黎抱着走了出来,也没有去阻拦渝闲抱着文黎离开,因为渝闲抱着文黎那离开的背影太过让人痛苦;

在这个时候,四姐知道是渝闲想一个人静静,可是却不得不将渝闲看紧了;因为她知道,文黎的离去对渝闲有着何种的打击,她怕渝闲出什么事儿;所以,这明知道渝闲不想人跟着,四姐却还是跟了上去;只是这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跟着渝闲的身后;

原本因为四姐下令将医院给砸了,所以这时候的医院里有些乱七八糟的;只是在看到渝闲抱着文黎走过的时候,这都下意识的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渝闲与文黎离去,似乎是怕打扰了文黎的安息;

在渝闲抱着文黎上车之后,一直沉默的渝闲终于开口,只是这话说得很难听,或者说第一次用吼着让四姐滚,不要跟着他;

看着渝闲这个样子,四姐并没有觉着委屈,只是很痛;或者说四姐可以理解渝闲这时候的心里都有些什么,因为她曾经经历过的比渝闲还惨,那可是满门具灭,眼睁睁的看着家人死在她的面前;

所以,四姐知道渝闲的心里现在是个什么滋味,所以她很痛;

或许吧,四姐的心很痛,以此而受到了刺激;在渝闲带着文黎离开之后,四姐这个时候再不却顾忌什么,招来下边的人并吩咐将这幢楼给拆了;

对于四姐来说,这幢楼注定是渝闲的伤心之地,所以她不愿意这幢楼继续存在,既然没有存在的必要,那么就拆了吧;

而对于四姐的指令,这下边的人都没有敢有置疑或是确认命令,而是熟练的带着家伙进入楼里,然后又退出来并等着四姐最后确认指令;

现在在医院这帮人,这都是渝闲从园子里带出来的;他们对于文黎的感情与外面那帮江湖人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是一家人;所以呢,对于四姐的指令,这帮人不会去考虑那么多;甚至是在这个时候都没有像上一次拆楼那样,还将这楼里的人给清除来,而是选择了不予理会,或是说有意让这些人给文黎陪葬;

四姐没有去注意到这些,只是在最后确认指令的时候点了点头,然后那曾经见过的拆楼便上演了;随着那声巨响,顿时便涌起那漫天的尘土,在这火辣的阳光底下显得格外的清晰;

而随着那拆楼的巨响,这似乎有惊醒了旁边的刘庆;这时候的刘庆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或者说从她将文黎送到了急救室之后,这人便跟着昏了过去;还好,刘庆的伤并不算重;这经过抢救之后,便送进了病房里;当然在这拆楼之前还是知道将她给先抢出来的;

刘庆看着那阳光底下格外清晰的尘土飞扬,莫名的想到那所谓的人终究将归于尘土的说法,只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实际上呢,这个时候的刘庆还处于有些迷糊的状态,也还不知道文黎已经死亡,只是在哪儿有些莫名的感觉;

不过呢,四姐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的;因此呢,看着醒过来的刘庆,这也就实话实说了;而四姐这实话实说,让这刚刚才醒过来的刘庆再次昏死了过去;看来这有时候呢,这谎言比真话要好些;

或者说在这时候四姐再隐瞒一段时间的话,或许那以后的事儿不会那么的复杂,或是不会造成那么多的杀戮,也会少了许多的生命的消逝;只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或许,有的只是真实的残忍;

闲话两句:

十年,转瞬即逝;在年年伤逝的这个日子里,总是会想起很多的事;或是在虽然已经走过十年的祭日,可这记录到这里,这依然不敢去想,不敢去触碰,不再敢记录下去,再敲不出哪怕半个字来;

所以,从今天开始暂停文字;或许熬过这个夏季再继续,或许熬不过这个夏季,或许已再没有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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