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无边的草原之上,一湖碧水静谥其中;
与这湖畔相邻的是依山临水的常泽牧府,自几百年之前起,这座府邸就是代表着这片草原的镇守大权;
随着时代的进步,这座府邸已失去了原有的权势,却并未失去他的威严;这便是阿牧尔草原之上的两大家族之一的牧氏家族宅邸;
现在牧氏家族的大少爷牧歌,正有些烦恼;正拿着这常泽湖撒气,将石子愤愤的扔进湖水之中,荡起涟漪阵阵;
牧歌烦恼的是,与他青梅竹马的文黎,已经离家出走两年了;虽然这两年间,并非完全没有文黎的消息;却也只是偶尔会向家里报个平安,而且每次来电都是刘庆打来的;这让牧歌很是担心文黎的安全,可又不能去找文黎,而且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因为刘庆每次打来电话,都没有告诉牧歌,文黎在什么地方;
对牧歌而言,文黎是他的小妹,也是他儿时唯一的玩伴;
牧歌的父亲走得早,而母亲也因为父亲的早逝,不得不担起这家族的事务,以至跟本没有时间陪伴自己;
当然,牧歌是能够理解母亲的;
没有建全家庭生活的孩子,总是比较早熟;
在这片草原上,如牧歌这样的家族,虽然孤儿寡母,却也不会如同苦情电视剧里的那般凄惨,相反他们的生活很好,好到比大多数人做梦都在追求的理想生活还要好;
可是,牧歌却宁愿如同苦情电视剧里演得那样,与母亲相依为命,受到别人的欺负,然后通过努力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事实来说,牧歌这样的想法,确实有那么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好好的日子不过,却想着那样的苦日子;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其实牧歌并不是真想过那样的苦日子,只是想那样的日子里,母亲会陪在身边;而这样衣食无缺的日子,却很难见到母亲一面;
狼,一般说法都是群居的;而这阿牧尔草原上的狼,却是独居的;当地人称之为阿牧尔孤狼,它远比狼群要来得可怕;
而在这阿牧尔草原之上,狼群不可怕,阿牧尔孤狼也不可怕;比狼更可怕的是人;
这是牧歌自小就听到的母亲对他的教导;
或许儿时的牧歌还不太明白,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的牧歌算是有些明白了;
而正是因为有些明白了,对于文黎的思念,却更深了;
在牧歌的儿时,他很难见到母亲一面;而母亲每次有事需要出门时,便会将牧歌送到郁林清堡,也就是文黎的家里;
对于这样的做法,牧歌是有些怨恨母亲的;为什么每次出门都要将自己送到别人家去,难道这个家里还不能保护自己吗?
于是,牧歌就听到了母亲关于人比狼更可怕的说法;
事实来说,在这阿牧尔草原上,常泽牧府与郁林清堡虽然是拥着着无上的地位;可是,这样的大家族一旦出现动荡,那后果远不只是流落为平民那般的简单;稍有不慎,结果便是死亡;
都说天下父母心;牧歌的母亲,当然是为了牧歌;在这草原上,除了常泽牧府之外,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郁林清堡;
牧氏家族作为前朝设制于此的镇守将军府,对于覆国后的皇室后裔,还是保持着应用的尊重;于是呢,郁林清堡与常泽牧府,在经过近百年的磨合发展之后,共同的统制着这片草原;
而正是这样的世交,两家相互的扶持,才能够走到今天这样,虽然失去了名义,却实际拥着有这片草原;
牧歌自儿时便经常被送到郁林清堡里寄养,直到母亲回家,然后再接回去;当母亲再次出门时,牧歌便再次被送出去;
而对牧歌而言,在家里呆的时间,远不如在外面呆的时间多;
在郁林清堡,与牧歌年龄相仿的,只有文黎;
于是,文黎便成了牧歌在那被送来送去的儿时里,唯一的玩伴;
在那儿时的记忆里,只有文黎与牧歌相伴;而这儿时的感情,也是最为真挚的;
牧歌还记得,在那儿时的时光里,他们两人简单成了这草原上的恶梦;
因为两的家世*,再加上文黎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真是给溺爱坏了;整日里的瞎捣蛋,也没人敢说什么;当然,这样的玩乐都是拉着牧歌一起的;
一起在城堡里疯玩,偷酒窑里的酒喝,还一起偷跑出去玩;一起在草原上纵马飞驰,一起打猎,冬季里一起滑雪,一起接受家族子弟必学的乱七糟八的东西;
在牧歌的心里,文黎比他的母亲更重要;因为,母亲很难得见一面,而文黎则几乎每天都在他的身边;两人几乎做什么都是一起的,甚至牧歌第一次越境去玩,都是文黎拉着他去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牧歌长大成人;按照家族的规矩,十六岁的牧歌便要开始学习处理家族事务,更何况牧歌是家里的独子,加之父亲走得早,所以更得学习怎样管理家族;
可在牧歌开始学习处理家族事务的时候,也同时少了与文黎聚在一起的时间;以牧歌的想法,学习处理家族事务,还不如与文黎呆一起来得快乐;
于是,牧歌总是偷着跑出去与文黎一起瞎玩闹;但是,毕竟再不能与文黎如同以往那般的,整天混在一起玩;
而正是这混在一起玩的时间少了,对于文黎的出走,牧歌还是在文黎走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知道的;
一般来说,郁林清堡对于他们家这四小姐,也算是了解透彻;对于文黎消失几天,这很正常;指不定又跑哪儿疯玩去了,而以这些年的经历来说,这草原上恐怕没有不认只文黎的人;也都知道文黎是郁林清堡里的四小姐,极尽宠爱;而这草原上的人,对于郁林清堡拥有着什么要的威严权势,那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对于文黎的胡闹疯玩,在这草原上从来没有敢说什么,甚至还有意的纵容;当然,这也是因为郁林清堡在这草原上的统治,还算是公正,不会出现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儿,自然也不会引起天人共怒;
于是呢,文黎经常的消失几天,那么肯定是跑出去玩了;而对于文黎跑出去玩而产生的安全问题,经过这十几年的证明,那是没问题的;
这草原上还有人敢动这郁林清堡里最受宠爱的四小姐,那可真是活腻味了;不仅没有人敢对文黎不敬,甚至这草原上的人还会主动的护持文黎,对于那些外地来的流窜人物,如果谁敢有什么其他的念想,那么也用不着郁林清堡发话下来,自然会有人出面收拾;
可是,这一次文黎却失踪了半个多月,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文黎虽然喜欢出去玩,可也不会这么久的不回家,而且连个信儿都没有;
这样一来,郁林清堡就有些急了,开始派出大量的人手在草原上寻找文黎;而这都到郁林清堡开始大动作的找寻文黎,牧歌才知道文黎不见了;
同样,牧歌在知道文黎失踪之后,也是派出了大量的人手进行寻找;
而为了寻找文黎,郁林清堡与常泽牧府将整个草原给翻了个底朝天;特别是对于江湖人物,是不是有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将文黎给拐走了;
正在郁林清堡与常泽牧府收拾草原的时候,刘庆终于传来了消息,说是文黎要去境内玩,她也劝不住,而且这一去,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
接到刘庆的消息之后,这草原上算是清静了,不过却将郁林清堡里的老爷子差点给昏过去;
去境内玩,那是能随便去的吗?平日里在边境的几个城市逛逛也就算了,毕竟在这边境内的几个城市里,郁林清堡与常泽牧府都还算是有些势力,有些什么事儿也能照顾着;这一深入境内去玩,那真是鞭长莫急;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也只能干瞪眼而无能为力;
紧接着,郁林清堡便传令境内的人手一定要将文黎给拦住了;可这文黎也不是一个人走的,而是跟着俞廷良经过不知道多少转车,给转走了;
这下真是没辙了,深入境内,那可不比边境;你郁林清堡再怎么有权有势,也不能去境内闹腾;毕竟,时代不同了;
而这文黎一走,牧歌便像换了个人似的;原本虽然很不情愿的学习处理家族事务,可还能忍着,偶尔也还能与文黎一起瞎玩闹一翻;
现在,牧歌知道了文黎去了境内,整日里想着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出了事儿又该怎么办;这心思全放文黎身上去了,这家族事务也不学了,任母亲怎么说,就是不理了;
文黎这一走就快两年了;除上刘庆偶尔会打个电话回来,报个平安之外,什么消息也没有;
这又到夏季了,正是水草正盛的时候;原本的这个季节,正是与文黎一起放鹰逐猎的时候;现在,却只有一个人,没有心思去策马游玩;
正在牧歌拿这常泽湖撒气的时候,家人告诉他,郁林清堡的四小姐来电话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牧歌一下就蹦了起来;快两年都,文黎也没亲自来个电话;每次都是刘庆来个电话报个平安,其他的什么也不说;
现在,文黎亲自来电话了,一定得问个清楚,然后就去找文黎;牧歌可是早就盼着知道文黎的具体情况,然后就也玩个离家出走的;
牧歌赶紧着去接听文黎的电话,而文黎在电话里却连个客套问候都没有,第一句话便简单明了的说,需要牧歌的帮助;
对于文黎这样简单直白的说法,牧歌早就习惯了;以他们两人的感情,如果文黎还跟他来那些虚伪的客套,说不定牧歌会直接的挂掉电话;原因很简单,打小玩大的死党,这出事了还先来一套虚伪的客套,那也太没把这份感情当真了吧;
同时,牧歌对于文黎的求助,表示立即过来,甚至还问需要多少人手;当确定这些事儿之后,牧歌才问起文黎在什么地方,这两年怎么样之类的话语;毕竟,这都快两年没混在一起玩了,确实想念得很;
牧歌在问清文黎的情况之后,立即就点清了卫队,向边境开拔,也玩了一出离家出走;当然,也是这时候牧歌的母亲没在家,而现在的牧歌,已经不需要在母亲没在家时送去郁林清堡了;
当然,牧歌也没那么的冲动,直接就带着卫队往境内赶去;先是越过边境,然后找到边境城市里家族的势力;
在边境所谓的家族抛力,其实就是江湖势力;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一切都得遵循江湖规矩;同时也因为牧歌对国内的江湖也不是太了解,需要这些江湖势力的帮助;
而这家族势力,因为少主的亲自到来,倒是极为的上心;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准备好了一切;毕竟,这牧歌的卫队人数可不少;虽然是同宗同族,从外表上看不出有丝毫的异样,可这么一帮人要穿过大半个国境,深入到内地,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牧歌从这边境小城到山城,没有像文黎那样转车给转得头都昏了,而是让下属给备的车,自个组成车队过去;
这样做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个时候正是国内经济腾飞的阶段;各式人物在国内乱窜,也算是一种正常的现象,不会太引人注意;
经过几天的跋涉,牧歌终于见到文黎;这一别快两年了,文黎也变了;不再有那在草原时的那般开朗,变得有些沉默,人也憔悴了许多;不过,这感情却没有变;
俩人一见面,便相拥在一起,紧紧的抱住,仿佛怕这一松手,又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对文黎来说,牧歌的到来,除了那份自儿时起的友情之外,还有这快两年时间里对家乡的思念;
文黎在与牧歌见面之后,很是唏嘘了一把;都在感叹这两年的变化;
文黎变得沉默了,也变得成熟了;虽然人是憔悴了不少,可那份骄傲却更加的自负;而牧歌这两年来的变化倒是没有多少,还是那少年的开朗,还是笑得那般的灿烂;
在一阵的感慨之后,文黎这才说起求助牧歌的事儿;原本在电话里是不太方便,牧歌也不是很明白;
这听着文黎将这两年的事儿仔细说来,还真是有些苦涩;竟然让文黎一个在这异地他乡,经历着如此难言的磨难;
而当文黎说到眼下时,牧歌才算真正的明白了文黎为什么让牧歌一定要带着人手过来,而不是只需要牧歌过来陪着她,渡过什么难熬的日子;
对于牧歌来说,这江湖的争斗,并不算陌生;毕竟,在草原上,他们也只是实际的统治,所以他们所应用的,更多的是不怎么见得光的江湖势力;
在牧歌听明白了文黎所说的情况之后,倒是对阿虎有些了好奇;因为在文黎的说法里,这小子可是个完美的男人;
别人或许不知道,牧歌可是对文黎知根知底,那都还光屁股是就一起玩的,那还能有不知道的;
以文黎这家世所养成的骄傲自负,可是不怎么会将男人看在眼里;特别在有过俞廷良这么一个经历之后,更应该不将男人看在眼里;
俞廷良算是文黎的初恋,也可以算作是文黎还不太懂得这世事如何,那么受点伤,也算正常;可这都买到教训了都,竟然还会对一个男人上心;而且以文黎话语言的说法,这阿虎才算是文黎真正爱的人,是可以相伴一生的人;甚至,文黎的话语间都不计较阿虎对她的伤害了;
在一翻计较之后,牧歌算是弄明白了他来这里所要做的事;不过,对于眼下地局面,到底怎么开始,还没有具体的算计;只得将带来的人手安顿下来,然后再做算计;
现在文黎最想做的是找到阿虎;
在与四儿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中,文黎相信四儿的判断,阿虎肯定是藏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如果阿虎死在了南公馆,那么南公馆会毫不犹豫的拿下西城,然后与姬家开战;
可从阿虎到南公馆去,再到现在,快两个月的时间了;南公馆依旧没有动静;没有对西城动手,也没有干预姬家与中区的争斗;
现在,文黎手里也有了人手;只要找到阿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搅和江湖这潭水;而更为重要的是,文黎也很想明确的知道阿虎是平安的;
随着牧歌的到来,文黎也明确的要先找到阿虎,这倒是提醒了四儿;
本来,四儿是准备着护持好文黎,然后等阿虎找上门来;现在,既然强援到来,那么或许不用等阿虎来,可以主动去找阿虎;而居四儿的对阿虎的了解,这时候的阿虎很有可能藏在贫民区;
对于四儿的这个提醒,文黎也醒悟过来;以阿虎给文黎讲的故事进行联想,阿虎确实很有可能藏在贫民区里边;
有时候想想,阿虎与他的那帮友人,还真是心意想通;平日里,这帮友人聚一块儿,只需要要那么一点不经意的眼神或是小动作,友人们便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