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四老从按排这些镇爷的攻击位置之后,便一直在等着下边的消息;
因着这场暴雨,原本可以从南公馆俯瞰整个南山的视野,被这场淋天大雨给遮挡住了,原本居南公馆而掌控整个局势的优势,同时也随着这场暴雨而消失;
随着这对局势的掌控优势的消失,这冯氏四老对于南山山腰的情势的变化,变得有些难以掌握,甚至还得依靠下边的人回报消息,这才能知道山腰上倒底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这冯氏四老有些焦虑,却也无可奈何;这南公馆的通讯倒是还算正常,可要在这么大的暴雨之中,让下边人也保持着通讯畅通,这就有些难为了;
这场暴雨实在太大,冯氏四老甚至都无法从天气上来辨别时间,只能看着时钟,有些焦急的等待;
时钟上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傍晚时分,也就是说渝闲已经在南山的盘山公路上消耗了一天的时间,而这一天的时间里,渝闲吃掉了姬家的人手,而现在又与十二镇爷的人手进行拼斗,以正常算来,这渝闲应该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么大的暴雨,这人就算是铁打的,在这暴雨之中淋一天也受不了,何况还是一整天的拼命;以此算来,这好消息也快到了;
冯氏四老这样的想法只能说是自我安慰一下罢了,毕竟这家族的力量确实出乎也预料之外;当然,冯氏四老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这渝闲会就这么的败了,毕竟是老爷子指定的继承人,多少也会有些藏着的后招;
正当这冯氏四老有些焦急的等着消息的时候,这消息倒也算是真的传了过来,不过对冯氏四老来说,这算不上什么好消息,甚至可以说是坏得不能再坏了;
据传来的消息说,七爷与九爷临阵倒戈,与渝闲联手将南公馆的人手给吃掉了,同时还冲散了其他的镇爷的阵角,现在镇爷们正带着人往山上撤回;
对于冯氏四老来说,这七爷与九爷的临阵倒戈确实有些震惊;原本以为最有可能倒戈的应该是程志兰;毕竟这程志兰是十二镇爷里唯一的晚辈,同时也是在园子里长大的;如果要说程志兰会因为与渝闲的感情,而在关键的时候倒戈,这冯氏老倒可以接受;
也因此,在按排攻击位置的时候,冯氏四老特意的将程志兰放在南公馆与镇爷的中间;这样一来,就算是程志兰倒戈,那后边的镇爷也能及时的扑灭,而前边南公馆的人也可堵住程志兰与渝闲汇合;
本来这样的安排也算是没什么大的问题,可这七爷竟然也跟着程志兰一起倒戈了;这样一来,这麻烦就大了;
原本山腰那段之字路段的险要,这南公馆是守着上山的前一个转点,而按照冯氏四老的按排,这程志兰处于那段长斜坡之中,这样一来,就算是程志兰倒戈,并且还与渝闲联手吃掉了南公馆的人手;但是,这后边的据点还是掌控在其他的镇爷手里;
以此来看,这渝闲依然还是无法轻易的攻下这段险要;但是,这七爷的位置就有些关键了,刚好处于后一个险要据点,这七爷一旦倒戈,那这段险要路段算是再没有了用处;
原本呢,这冯氏四老也是有防着七爷的;毕竟这七爷与九爷的交情要比其他的镇爷来得深厚;因此,冯氏四老才将七爷按排在第二个转角的险要;这样做的原因是,当渝闲攻下第一个险要点之后,那这七爷必定要与渝闲拼死一战;
到这时候,后面几位死忠于冯氏四老的镇爷就可以看着热闹,让七爷与渝闲拼个两败俱伤;同时,这在七爷与渝闲拼命的时候,后边的镇爷便会趁着混乱,一步步的往前推,然后将这第二个转角险要掌握在手里;
这样一来,无论是渝闲与七爷拼成个什么局面,这第二个险要依然掌握在冯氏四老手中;就算是渝闲拼赢了,要再想拿下这个险要,必定还得付出代价;
而这个时候,渝闲经过与杨宏南公馆以及七爷等人的拼争,再加上这场暴雨,那渝闲的损失可就大了,或许再无力进攻;而一旦形成这样的局面,冯氏四老便会倾力而出,将渝闲弄死在这南山之上;
可是现在这局面完全的调转了过来,而造成这样原因的只是因为七爷与程志兰临阵倒戈;不过,这冯氏四老毕竟为了与家族决裂已经谋划很久了,虽然现在的局面对冯氏四老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可这冯氏四老也很快的从震惊从回过神来,同时启动最后的计划;
以冯氏四老这拼争了一辈子的智慧,以及对家族实力的未知,为了应付这与家族公然翻脸后的局面,也算是做过周全计划的;
在冯氏四老的计划之中最后环节,也就是出现最坏的结果的时候,冯氏四老是准备据守南公馆,与家族在这南山之巅做最后的了断;
这南公馆,是建于立国前那战乱的年代;在那个年代里,除了战争,还有多如牛毛的土匪,更有在这西城盘距发展了几百年的袍哥帮会;因此,在那时候的这些大户人家修建宅子的时候,都是按照防御土匪打劫进行设计的;
而这南公馆,在那战乱的年代更是这山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因此这南公馆不仅仅只是一栋大宅院,更是兼具了碉楼的功能;
当然,这在战乱之后,天下也进入相对和平的时期;而这南公馆原本的主人,也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当家族派人进入山城开始打拼的时候,这南公馆里只有因为一些历史原因,被一些平民给分了,形成了一个大杂院;
而当冯氏四老以及他们那一辈的兄弟在这山城打拼,在拥有了一定的实力的时候,这冯氏四老便将这南公馆里原本居住的平民给赶了出去,将这南公馆据为已有;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这南公馆开始代表着一股江湖势力,而随着冯氏四老他们的发展,这南公馆才真正成为超越于江湖的存在,也正是因为这样,这江湖人才知道这南公馆;
在冯氏四老将南公馆据为已有之后,将南公馆进行了翻新维修,而正是冯氏四老将南公馆进行翻新时候,这真正的发现这南公馆的妙处,也正是因为这南公馆,冯氏四老原本只藏在心里的想法,开始了谋划;
以冯氏四老这从战乱年代一直走到现在,而且这一辈几乎都是在争斗之中渡过的,他们自然能看得出南公馆的好处;
南公馆是的形式是据这南山的地势而建的,其整体的形状并不规律,但这个设计南公的设计师肯定是一个天才,或者说因为那战乱而不得已;
南公馆位是南山之巅,而正是这样的位置,这南公馆的外墙转角之处都有一座碉楼,这样一来,从这碉楼上便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同时还有射击孔,可以居高临下的对这南公馆外面进行密集的攻击;
除此之外,这南公馆的门面有修建一个很大的广场,想来应该是南公馆最早的主人应该颇有些势力,来往的人比较多;但是,这个广场并不仅仅是一个用来停放车辆的地方;因为这个方场的位置实在修建得太绝;
这南公馆是位于山巅的,处于南山的最高处;而在南公馆的主宅占用完地势优势之后,再修建这么一片广场,那这南公馆才算真正的占尽地势;
从这广场出去,是一条看着还算宽阔的大道,可要从整个山势来看,这条道其实是极为狭窄的,因为这条用于进出的山道的两边是绝壁;
也就是说,南公馆的主宅加上门前的大广场,这整个南公馆都是位于一个地势的高位,并且借用这南山天然的绝壁,将整个南公馆与外界自然的隔开;想要进出南公馆,只有这一条道;虽然这条道也还算宽敞,两边也有林子;可是,从南公馆的碉楼上进行射击的话,那这条用于进出南公馆的道路正处于射击的范围之内,更别说还有广场边缘的几个据点;
或许正是因为南公馆的绝佳的位置,所以这冯氏四老在对于家族决裂的谋划之中,这最后的环节就是以南公馆而据守;
或许用现代的武器炮火来说,这南公馆并不占优势,只要远远的放炮,这南公馆还会陷入无处可逃的地步;但是,他们只是江湖人;
虽然这家族有着军式化训练出来的隐藏力量,也拥有着现代军制的标准配制;但是,这军人的火炮,家族是不会拥有的;而且就算有,能从那迩知大山里拉到这南山城来吗?就算能够运到山城,可敢在这城市里公然的使用吗?
虽然这南公馆是位于南山之上,而那时的南山也没有进行旅游开发,可这并不代表就可以在南山来演出战争戏,还动用火炮这样的武器;
只要这南公馆还在,或者说只要这冯氏四老还在,那渝闲便不算是拿下了南公馆,也不会或者说不敢对江湖宣称南公馆覆灭,他渝闲已取南公馆而代之;
因此,冯氏四老极有把握以南公馆作为最后的据守,与家族在这南山上耗着,甚至是耗尽家族的力量;
当然,这南公馆平日里的守卫并不会这样的严整,毕竟摆出这样的架式,这动静确实太大;平日里都只是据守在南公馆里边,外面留守一些巡逻人手而已;因此,这平日里偶尔有吃饱了撑着的家伙到南山去泡个什么温泉吃个泉水鸡什么的,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南公馆的这个地理优势的;
也正因为如此,这阿虎在前段时间上南公馆接周定国的时候,才能够死里逃生;或者说,渝闲正是因为知道这南公馆的地理位置,以及南公馆平日里的防御是什么样,这才敢一个人就敢上南山去接周定国,因为他知道南公馆的弱点,当然只是平日里防御的弱点,知道该怎么逃;
同时,以渝闲对南公馆的了解,这南公馆的地理优势,他同样的知道;因此,这渝闲在将七爷拉拢之后,没有再做更多的虚假客套而拖延时间;
渝闲知道这些镇爷冲散之后肯定会退回南公馆,然后以南公馆为据点,将渝闲耗在这南山之上;因此,这渝闲在按照七爷的计划冲后边的镇爷给冲散的同时,也准备着趁乱攻进南公馆;
而这已收到消息的冯氏四老,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便下令接应其他的镇爷撤回南公馆;虽然这冯氏四老也如同程志兰猜测的那般,那放在半山腰上的力量并非南公馆全部的力量,只能算一部分,另外一部分还得用来据守南公馆;
实际来说,程志兰猜测的差不多;冯氏四老确实没有将所有的力量放在那半山腰上;虽然那半山腰有一段险路,可这渝闲要真放开手不计人命的强攻,那么这攻下来只是时间的问题,以及死多少人的问题而已;
但是,这南公馆一旦拥有足够的人手据守,那这可不就只是时间和死多少人的问题;为了这多年的谋划得以成功,冯氏四老早就在南公馆存储了足够的物资,用以这最后的据守;
因此,这冯氏四老在收到消息之后,除有些意外的震惊之后,立即便准备将这溃退的镇爷给接进南公馆,其目的就是要镇爷手里的人手;
虽然这冯氏四老确实有留守的力量,用以防守这最后的据点,但仅凭这些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因此,这时候的冯氏四老只想着将这人手给抓在手里;
同时,这冯氏四老也有猜到渝闲肯定会借着这镇爷的溃退而做些什么,但这时候的溃退,这冯氏四老还真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组织;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与渝闲抢时间;毕竟这渝闲以地理位置来看,还落后于这些镇爷的;再加上这场暴雨,原本可行的通过熟悉这南山的人,钻进子抄进道,现在在这暴雨之中也是无法施行;
以事实证明,这姜确实还是老的辣;
冯氏四老猜到渝闲会在这溃退的混乱中动手脚,于是这冯氏四老动用了南公馆这最后留守的人手,去对渝闲进行阻击,或者说这也冯氏四老给逼得没办法了;
这些镇爷手里的人手大都是江湖人,当然这些镇爷手里也都有一支学着家族的隐藏力量的方法,有训练出一支军式化的力量;只是这些镇爷毕竟这财力物力有限,这些力量太过弱小;当然,这所谓弱小只是对家族来说,要放眼于江湖,这可是很可观的力量,要不然这些镇爷凭什么镇守一方,而南公馆又凭什么拥有这超然的江湖地位,还不是依仗这些力量;
但在这样的溃退之中,这些力量也变得有些渺小,当然也是因为这些镇爷都是将这支力量留在身边,当做卫队使用,在这样的混乱之中无法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
而冯氏四老真正看重的,也是这些镇爷的卫队;因此,这冯氏四老动用了最后的留守力量,用来阻击渝闲,以此阻碍渝闲的动作,以便顺利的将这些镇爷接回南公馆,同时又避免这渝闲将他的人混杂其中;
事实来讲,这冯氏四老的决定是正确的;当镇爷们溃退的时候,这南公馆留守的人手全派了出去,由着他们对南山的熟悉,不惜冒着暴雨给钻了林子,对渝闲进行阻击;
对于渝闲来说,原本只需要跟着追赶便可以混进南公馆;可这半路突然杀出些人手来,直接就对渝闲进攻攻击,甚至都不顾及渝闲现在的大队人手,完全是自杀性的攻击;
对此,渝闲有些疑惑,而正是渝闲的疑惑,让冯氏四老抢到了时间;当然,这派出去的人手,也只回来了一半不到,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而渝闲在这些完全是自杀性的攻击的时候,也想明白了冯氏四老的意图,不就是抢时间吗,那就抢呗;
当然,如果不是这场暴雨,这些阻击是完全没有作用的;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对渝闲现在手里的大队进行攻击,那能有什么作用;
可这因着这场暴雨,原本的远距离攻击,变成了近身攻击;而这近身攻击,对这大队人手来说,便很容易引起混乱;当然,这也是因为这场暴雨,导致大队人马行动的缓慢,同时也因为山道的狭窄,这就算是只有那么几个人攻击大队,这都会导致一些迟滞;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迟滞,可也经不住不时冒出来的攻击,以至这很短暂的迟滞不断的发生,最后让冯氏四老抢赢了时间;
当渝闲赶到南公馆外的时候,虽然也算是抓住了一段尾巴;可这时候,那南公馆的攻击却也到了;
这南公馆的碉楼,在这场暴雨中的影响不大,或者说以南公馆这片建筑来说,这样的暴雨也仅仅是阻止他们出门而已,而且这连让南公馆出门都没能阻止,还与渝闲在半山腰上耗了一天的时间;
因此,这南公馆的碉楼上的武器,并没有受这场暴雨多大的影像,虽然这视线影响了攻击的精确,但这渝闲都跟进了,这前边的一闹,再加上冯氏四老亲自站在正对这进南公馆的路口的那座碉楼上,这下边人一闹,这冯氏四老便毫不犹豫的下令开火;
虽然这暴雨影响了射击的精准,可这路口就那么宽,只要一开火,这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时候该停下来;
此时的渝闲可没什么心思去欣赏那射击的子弹在这黑暗里有多漂亮,再加上这暴雨,这子弹横飞的时候还发出嗞嗞声儿,当然这得耳力相当好的人才能听得出来,毕竟这场暴雨实在太大,说话都得用吼的,那这雨水打在火红的子弹上所发出的一些声音,便可以忽略不计,尽管这子弹的射击很密集,这声音也不算小;
就对渝闲来说,在那碉楼里喷出火舌的时候,已经下令往后辙,这才没有导致太大的伤亡;同时这心中难免有些愤愤不平,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都拼了一天的体力了都,用的是最原始的人自身的暴力;可现在一眨眼之间,这时代就变了;这人自身的暴力完全无用武之地,拼得是自动化武器,还是大面积的密集射击;
偏这暴雨太大,渝闲带着的武器早就泡水了都,跟本无法进行还击;其实就算能射击,那还是拼不过碉楼上那密集的火力的;
因此,这渝闲有些愤愤不平;当然,对于渝闲这愤愤不平,文黎越发觉着这渝闲特可爱,像个孩子一样;
这哪儿用得着愤愤不平啊,这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时候别人占了上锋你就愤愤不平了,那在半山的时候怎么不这样呢;何况这本就是人南公馆的优势,有优势不利用,那不是傻子吗?
于是,这文黎挺有兴趣的看着渝闲在这暴雨中又吼又跳的,却又不会进入南公馆的攻击范围,这说明这渝闲并没有真的气急败坏,只是一时不爽而已;而这些在文黎看来,这渝闲实在太可爱了;
当然,这时候也只有文黎才会这样想;而这时候的李理两兄弟,甚至连对渝闲放个屁都会说是香的那个把子,这时候都没有去搭理渝闲;
因为渝闲在那儿又吼又跳的,跟本就是无用功嘛,这时候应该冷静下来想想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当然,这时候的李理两兄弟其实与渝闲的感觉一样,很是不爽;毕竟这都拼了一天的暴力了都,这时候换自动武器了,而且还是对方有,而自己却没有,只能干瞪眼,这换谁也会不爽的;
因此,这李理两兄弟也没去劝渝闲这个时候应该冷静,只是带着一脸的不爽,看着对面的南公馆,任由着渝闲在那儿又吼又跳的;
在渝闲在那儿发泄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这便盯着南公馆,脑子里盘算着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可这头都抓大了,却找不着怎么办;
这么大的雨,这原本带着的武器是打不响的,而且就算是能用,那也比不上那碉楼上的火力来得密集;同时渝闲也知道进南公馆就这么一条道,两侧虽然还有树林,但这树林之外便是绝壁;
可这就算是有树林,那这树林里也藏不了多少人;那时候渝闲从南公馆逃跑,这一个人还能将就着藏一下,可现在这一个人躲过了攻击,就算是过去了,那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而正在渝闲抓得头都大了的时候,这原本守在山脚下的老九不好好的在山脚下守着,却在这时候跑来找渝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