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虎;”渝闲有些哽咽的说了这么一句;
对于渝闲来说,他的大哥大姐的容貌,是不会忘记的;尽管自那年分开后,连他们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但他始终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一定会再次聚在一起的;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以至有些不敢相信;大姐的容貌变了许多,那时的大姐还很年轻漂亮,现在却是那般的成熟美丽,有些不太敢相信真是的他每每午夜里醒来时,那浮现于眼前的人儿;
突兀的重逢,渝闲顾不得,或者跟本没去想过,眼前的女人是他现在的大老板,而对她的不敬,按时下的江湖规矩,是要拖出去打残废的;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要确定眼前的女人是不是真的是他每天思念着的亲人;
当渝闲撩拨开眼前这个女人的长发,看到女人没有耳朵,便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或许这世上有外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如果相貌相同,同时也有着那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伤痕,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她;
事实证明,眼前的这个女人也确实是渝闲,或者说阿虎日夜思念着的亲人;
对于代君来说,渝闲的变化是最大的;毕竟分开时,渝闲还只是个孩子,现在已经算是长大成人了,容貌的变化太大,也没有什么很明显的标记,或是信物;所以,自看到渝闲起,就从未有往那时的岁月联想过;尽管,对于代君来说,那年的小弟,也是他们日夜思念着的亲人;
渝闲的那声大姐,以及他的动作,让代君终于将眼前这个,她手底下打混的小混混儿,与那个她们日夜思念着的小弟联系到了一起;
感情,是瞬间爆发的;
这个时候跟本就没时间去想,渝闲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年又经历了怎样的生活,也顾不得去问怎么会现在成了个小混混儿;
有的,只是那时的感情;
多年少来,日夜的思念;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过得怎样,是不是又被人抓了货,那被打折的腿,有没有变跛……
久别的重逢,什么话也不知道说,有的只是抱在一起,痛哭;
是宣泄这些年的感情,也是欢喜这久别的重逢;
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渝闲终于想起,还有一个人;
这光顾着高兴了,连大哥这样重要的人都给忘了;
代君也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对于这个小弟有着怎样的思念,这咋一重逢,也给抛脑袋后面了;
这一说起,代君就立即拉着渝闲跑了出去,谁还管在哪已经处于痴呆状态的经理,以及经过大厅里,坐在吧台前正无聊的四处张望的文黎;
代君带着渝闲,一路飞车回到他们的总店;
渝闲看到的大哥,正寒着一张脸,教训着下边的人;没有注意到代君带着一个陌生的人到来;
久别多年的大哥,那些年总是挂着的笑脸不见了,有的只是冰冷;齐肩的长发,整好能够掩盖住伤痕;
一声大哥,周定国那冰冷的脸,先是疑惑,然后看到代君那明显是哭得红肿的双眼,恍然大悟,只是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顾不得还有底下人在,就跑着到渝闲的身前,用力的拥进怀里,真实的感受,生怕只是一场重复过无数次的梦;
那几个本正挨训的人,满是莫名其妙,却也知道他们应该出去了;不过,刚出门,就听到痛哭的声音;
思念多年的亲人,重逢之后,没有言语,只有相拥痛哭;
直到三人哭得差不多了,这才说起这些年各自的经历;
渝闲先说的,不过他的经历挺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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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来后,拖着半瘸的腿,在街上痛昏了;醒来时,遇到一位老人,然后这位老人收留了他;直到这一年的夏季,老人去逝,于是他再次流落江湖;
渝闲很兴奋的与大哥大姐说着这些年的生活,而他这些年的生活,确实挺好的;有老爷子的溺爱,随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说起他的任性,差点将老爷子的园子给点着烧了;
总之,这些年来,他过得很好;只是在说到老爷子去逝,他再次流落江湖时,有些呜咽;
然后就是大哥大姐的安慰,随后问起他们这些怎么过的,怎么回到山城,看样子还在江湖里有些地位;
当年的那桩交易,他们都知道;
在阿虎逃跑后,周定国与代君都只剩下半条命;是他们手底下人发现他们失踪,然后开始寻找,最后将他们给救出来;
后然,就开始报复;
吃这么大亏,不找回来,那还怎么在江湖里混,更重要的是,对他们的折辱,以及阿虎的生死未卜;
他们停止了生意,一心的只为报复;就在出事后,没几个月,基本上算是报了仇;
凡是参与过那桩交易的人,都找到,并且给宰了;
只差一个人,那就是那桩交易时的那个古玩鉴定师;虽然说起来,那只是一个鉴定师,并不算真的有参与后来的事;
但对周定国来说,整个事儿,凡是他见过的,必须一个不留的宰掉;
为此,他们一直在找;直到几年前,追到山城,然后就没了线索;
而这山城的方言,正是与阿虎那时候说话的方言一样,于是,两人便决定留在这里;当然,更重要的,乞盼着可能找到阿虎;虽然,机率小得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可这听着小弟说的同样的语言,也会安慰许多;
经过这几年的争夺,也算是有着不算小的势力;这整个沙南街就是属于他们的;
对于周定国简单的诉说,渝闲明白;是不想让那些真正残忍的事让他想起那时的血腥,毕竟那时的渝闲还只是个孩子,经历那样血腥,难免不会有阴影,而事实上,渝闲也确实是有些阴影的;但渝闲明白这些年来,大哥大姐为了报复,或者说为了忘记当年的痛苦,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三人就如同当年一样,周定国与代君将阿虎拥在中间,或是闲聊,或是只是静静的坐着;许多年后,依然没有改变;两人将阿虎拥在中间,诉说完这些年的事儿;
在三人经过这久别重逢的激动后,渝闲提出,想要继续跟着大哥大姐,一起在这江湖里打混;
对此,代君并不赞同;代君觉得,渝闲还小;至少在代君眼里,渝闲永远都只是个孩子;且还有过那样的经历,不应该继续在这江湖里打混;
渝闲的说法是,我们这样的人不在江湖里打混,又能做什么呢;
对此,代君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在后来代君想到应该让渝闲去念书,然后过平民的生活,不应该在这没未来,过了今天没明天的生活;而周定国则是渝闲想怎么就怎么着,不反对;
就这么定了,渝闲还是做回阿虎,而从这时起,山城的江湖里开始有了虎哥这么一个江湖人物;
事儿就这么着了,阿虎不再只是个给人看场子的小混混儿,一越成为大老板的弟弟,底下人都称之为虎哥;
对外呢,其他帮会也知道了周老大最近收到一个新人,很是看重;
此时的山城,江湖已开始酝酿着一些风雨;事情的起因是,山城的行政地位升级;
原本,山城只是蜀川的一个地级市;而这一年开始与蜀川分开,升级为省级;
于是,原本不起眼的西南重镇,便随着这个地位的升级,开始会涌入大量的投资;这对于江湖来说,改革在即;现在的江湖势力必定会进行重新洗牌;而为了在洗牌后还能继续玩下去,有心的人已经开始有些动作了;
现在的江湖势力,以南公馆最为强盛;说是南公馆控制着整个山城所属的九区十二县也不过份,因为凡是山城所属范围内的江湖势力,必须得向南公馆缴纳上供;同时,南公馆还拥有着到目前为止,山城里最大的一间商业集团公司;
就主城九区而言,南公馆处于山城的南城,而且直接控制整个南城的四个区;
山城的地面很有意思;
两条江穿过城区,于是以两江交汇处为基准点进行划分;
江南边,就是南城区,总共三个区;江北边,三个区;而由于两江交汇所行成的半岛,独立为一个区,也是整个山城的中心,最赚钱的地方;最穷的地方就是西城了,共两个区;
这就是所谓的九区,更有意是的,这三个城区都是隔江相望,然后是下边有十二个县;
就那时的南公馆而言,南城是整个山城的重工业区,由南公馆直接控制,并且还兼控制着与之隔江相对的西城一个区;
简单的说,南公馆控制的这四年区,包括了整个山城所有的工业;而南公馆下属的集团公司,就是做这个的;
中区由太子党控制,就所谓的官家子弟;也因此,南公馆一直想着要插手进去,却也没办法;偏南公馆又势力极大,就算中区由太子党控制,那也得缴纳上供;
北城三个区,也是由一个家族控制,也是山城唯一可以与南公馆抗衡的势力;不过,也仅仅是抗衡而已,该缴的上供,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最差的就西城了,是山城的教育区,几乎整个山城的知名学府全在这里;当然,这里也是山城的贫民区;或许是南公馆没兴趣,就那么的出了真空;没有固定的势力控制,于是无数的小帮会就在这西南走马灯似的上演,老大换了无数个;
这些,南公馆不管,他们只管到固定的场子收费,谁是老大,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无论谁是老大,钱照收;
而现在,山城即将进行大开发;就算这贫民区,那也是地盘,这下就有人想着要抢着开始准备着下手了;
在江湖里打混的人,板眼儿都多;几乎所有的江湖人都是蠢蠢欲动,可这已经控制西城一个区的南公馆没动手,这样一来,暂时也还算平静;
对阿虎来说,他明白这其中的理由;当然,周定国也明白;
眼下周定国要做的,就是趁着这段还算平静的时间,拿下这西城的最后一个区;
而此时的周定国已经差不多有控制这一个区过半的场子;当然,是暗地里;毕竟南公馆这么近,如果摆到明面上来,可有些麻烦;
这是阿虎在与周定国重缝后,与阿虎说起的江湖情况;
眼下,准备着要在入冬前解决掉他的老对手;也是控制着西城最繁华的一条红街,天星桥;
只要拿下天星桥,西城就算是到手了,要做的,只是稳定西城的局面,以及消化得到的地盘;
现在,阿虎打混的沙南街,算是西城的中心位置,是唯一能与天星桥相媲美的红街;偏偏这沙南街与天桥的距并不算远,也就隔着几条街的距离,用车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
而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西城最赚钱的两条红街,属不同江湖人所有,还隔这么近,早晚得有一场火拼;而以现在的局面看,这早晚得有的一场火拼,不会太晚;
正是这已经有些紧张的局面,才使得只是一个看场子的小混混儿,与客人小闹了一场,就惊动代君亲自出面,来进行处理;
这处理结果,大家都看到了;
原本看场子的小混混儿,一越成为这沙南街的虎哥;
阿虎在与大哥大姐混在一起好好的玩了几天后,开始走马上任,依旧是回到皇冠,并以此作为他的本场;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然,有些夸张;
原本与阿虎一起新来的把子,一下成了红人,跟着虎哥办事;反而是把子的哥哥,照旧,依然是这场子的头儿,没做任何改变;原因是,阿虎不太喜欢这个人,没有为什么,只是感觉;
不过,看在把子的面子上,虽然看上去一切照旧,但都知道他弟弟可是跟着虎哥身边的人,在实际地位上,还是比之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
新鲜出炉的虎哥,就这么着又开始在这残酷的江湖里打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