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里的李歆,没有去理会那带着惊讶的侍女,直接就将自己关回到房间里边;
第一次穿着这最能体现东方女性柔美的旗袍,李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有些异样的感觉;或者说在被渝闲发现她这藏在心里最底层的秘密的时候,这心里便变得极为的虚弱;而在此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由来的想到渝闲总是习惯性的挽着文黎,如果换作是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这还没来得及做过多的想法,这便被侍女的传话打断,说是伍标过来需要见见她;或许吧,伍标的到来将李歆的思绪给收回,莫名的有些失落;不管怎样,自己还是这漠府的主人,还得去面对这大漠的残酷;
当李歆再次出现的时候,这已收起了那么一点不应该有的虚弱,重又换回那个英姿飒爽的李歆,那个永远都是带着若有似无的虚伪的笑容的李歆,那个被伍标依为家主的李歆;
还好,这伍标并没有见到先前的那一幕,也没有发现李歆又什么不同;只是带着习惯性的严肃说起这来客到了,需要做好迎接准备;
而此时的漠府之外,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那有些模糊的轮廓,正围着这漠府周围的那片胡杨林却没有立即攻击;
这不是李遴不想立即攻击,此时的李遴可谓是主权在握,只需要下达命令,这都不用等到日出,就可以将漠府攻下;只是这李爱还在漠府里边,如果李遴展开攻击的话,这李爱的生死就难以预料了;
而此时的李爱,这一个人呆在门房里;本来以他与老爷子之间的感情,这老爷子重伤垂危,是应该去陪着老爷子,或者说至少去看看;可这李爱不敢去,或者说不敢面对老爷子;因为这老爷子的伤重,可以算是李遴造成的,虽然并不是李遴直接动的手;
因此,从李爱被李歆拉回漠府的那一刻开始,这便一个人窝在门房里,任谁也不见;而这李歆回漠府之后,这念着老爷子,而且还得有些应付眼下的局面,这也就由着李爱呆在门房里;或者说是李歆也知道李爱在想些什么,也不想要为难李爱;
这随着李遴的到来,这漠府里的气氛也有些紧张;而李爱也感受到了这有些紧张的气氛,也猜到是李遴到了,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正当这李爱有些无助的时候,李歆将他从门房里给拉了出来,同时让伍标传话出去,让李遴过来谈谈;
对于漠府里传来的信息,这李遴也是没有做任何的犹豫,这便带着卫队进了漠府,同时这夏祺通也跟着一起,留下夏祺康留守,以防止有什么变故;
就夏祺通来说,这一次可谓是搭上身家性命的陪着李遴赌一把;如果这李遴入主漠府,那这戏可就好看了;以夏祺通这么年的阅历,不会猜不到李遴在入主漠府之后对他的处置;而夏祺通也绝对不是坐视闲聊的人,这早就做好准备;
只要这李遴将老爷子给解决掉,那么他夏祺通便会立即动手将李遴给宰了;当然,这夏祺通也没有妄想着接手整个漠府的势力,只是想着这漠府内斗之后,凭借着手中的力量在这大漠之中占据一席之地,不要再只是漠府的走狗;
于是呢,这李遴与夏祺通各自揣着那么点小心思,这暂时的达成同盟,合力将这漠府此时的主人给铲除,然后就看谁的动作更快,谁的实力更强;
只是在李遴再次走进这再熟悉不过的漠府的时候,这心中也难免有些感慨;还闪过那么一瞬即逝的迷茫,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原本血脉相连的兄弟之间竟走到了这一步;不过,也仅此而已,他李遴绝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那只能走下去;
当伍标领着李遴等人进入这漠府大堂的时候,这这李歆还那般高座于堂上,没有丝毫起身迎接的意思;实际来说,这事儿都到这一步了都,还玩那么虚伪干嘛使呢;
特别是是李歆将自己最虚弱的一面给暴露在渝闲面前之后,这原本憋着的那股怒气也确实给发泄出来,现时也认清楚了事实;原本敬爱有佳的叔叔,在这时候已经变做不死不休的死敌;
而这李遴倒也是不客气,也没有因为李歆的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而有什么表示,自然的落座,然后看着坐在李歆下首的李爱,这也没什么表示;或者说看着李爱还算平静的坐在那儿,这心中原本有些悬着的石头也算是暂时放下,至少老爷子没有对晚辈动手;
不过,这只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这李遴还是先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沉默;不过这话倒也算是说得直白,直接就说道起老爷子重伤垂危,这家主的继任问题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漠府上下都知道李歆是老爷子指定的继承人,这时候还扯什么继承人的问题,这纯属瞎扯淡,或者说将话挑明白了;
既然这话都挑明白了都,这李歆也不再客气什么,很直白的将李遴的话给呛回去,甚至还用上这漠府家主的口吻说起这事儿不用您多操心了就,本座已经接掌家族;
不过呢,对于李歆这直白的呛声,这李遴倒也不生气;毕竟这外面围着足以踏平漠府的力量,这自有本钱在手,而且吃定了李歆不敢对他动手;因为这毕竟是在漠府,而且李歆也是聪明人,这一旦动手就算是崩盘,那这外面的人马便会立即攻击漠府,到那时候这就算是宰掉他李遴,那这漠府照样完蛋;
因此,这李遴才敢这般轻易接受李歆的邀请,带着这么点卫队就敢进这漠府里边来;除开李爱还在漠府里之外,这也是有着后招的,吃定李歆不敢轻举妄动;
而就事实来讲,这李遴还真是高看自己了;这李歆还真就准备着将李遴给宰在这漠府里边,至于外面已经做好攻击准备的那帮人,这李歆却一时也找不到解决的方法,这也是李歆一直忍着的原因;
如果以李歆的真实想法,这只是李遴走进漠府,那便立即给宰了,懒得啰嗦;只是这势不如人,还得再看看;
这李遴自持一切尽在掌中,这也没有将李歆的呛声给放在心中,反而接着李歆的话茬,扯着什么这家族的继承规则是明写着以男子拥有优先继承权,而她李歆身为女儿家,这虽然是长女,可这也得往后靠着;
不过这李歆倒是没接着李遴的话茬,而是自顾的问着李爱是否愿意与她一战;而李爱原本就看着李遴与李歆在那儿火药味十足,这又因为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姐姐,这心里是极其矛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因此一直没有插话;
而这李歆突然扯到他的身上,这李爱看着父亲又看着姐姐,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在这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情况之下,这李爱只有选择沉默;
到是李遴看着李爱在那儿有些为难而沉默,这有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本来这李歆说起这一战的意思,那是再明白不过的;不就是按照家族规矩,这以战定胜负来决定谁来继承家族;
尽管李遴也清楚的知道李爱绝对不会是李歆的对手,甚至连一招都走不下来;可这李遴也确实想着李爱给应承下来,这样的话他李遴也能找到借口开打,然后以这样虚伪的方式获得这漠府的认同他李爱成为新一任的家主;
毕竟这李遴要的是漠府的全盘势力,这虽然是通过武力的方式获得,可至少也要找到那么一个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名义,这才能将漠府掌握在手中;而这李爱的表现,真让李遴有些牙痒痒;
不过这李歆看着李爱这般的表现,倒是可以理解,也算是在预料之中;毕竟这么些年的相处下来,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弟还算是了解的;而在李爱这般表现之后,这李歆倒也没有再去为难李爱,转而去挑衅李遴,还说着什么父代子责,这要不要玩一把之类的;
天地良心,这李遴对于李歆也算是了解;毕竟在李歆儿时有什么事儿都向他倾诉,可却从未见过李歆这般的模样,像那逮着人就咬的疯狗一样;
而这实际来说,李歆原本这不是这德性;或者说在几个钟以前她李歆都不会这样做,虽然李歆有想过就在漠府里宰掉李遴,可绝对不会如此的表现;这选去扯淡李爱,然后又扯淡李遴;
这李歆之所以这般,这还得怪渝闲;或者说在渝闲将她最虚弱的一面给撕开之后,这李歆也是有些变化的;原本一个只属于她的秘密,现在却让人知道;这心中很莫名的便有些变化,或者说这样的变化李歆自己也没什么察觉;
当一个只属于一个自己的秘密给人共享之后,这心中是极为放松的,有着一种天涯知己的感觉,仿佛那原本沉重的负担给放了下来,整个人都变得轻快起来;
因此,这李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身的一个变化,这就在那儿挑衅着李遴;而这李遴在李歆的挑衅之下,这倒是不愧是可以从老爷子的手段之中活下来,还将老爷子给熬到重伤垂危的人,这心里素质倒是不错,没有因为李歆这样一个晚辈的挑衅就忘了自己是谁;
或者说李遴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如果仅凭自身武力的一个比较,这十个李遴给绑一块儿也不是李歆的对手;可这要玩脑子,这李歆却未必是他李遴的对手;因此,这李遴一直隐忍这么些年,趁着老爷子垂危之机才敢发难,这就是要凭着优势的力量将漠府给掌握在手中;
不过这李遴是没有与李歆一较高下的准备,这手底下的人倒是有这样的想法;或者说李遴这次到漠府来,对于手底下的卫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这作用就是要以优势的力量将李歆给宰了;因此,在这来之前李遴也有吩咐卫队做好准备的;
而在面对李歆这般的挑衅,这手底下的人就有些座不住了;毕竟这李遴有特意交待,那这如果要能宰掉李歆,那可真可以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尽管这李遴有特意的给这些人灌输过李歆的个人武艺很强,可在这些人看来,这李歆再强也不过只是个女人;而且以此时的优势,这要除掉一个女人,那能花费多少力量,同时还能立功,这时候不出头,那更待何时;当然,这也只能怪李歆平日里藏得太深,以至这些江湖道上都只知道李歆的身份,而对李歆自身的了解不够;
只是这李遴还未来得及去阻拦他的手底下人的时候,或者说也没有想去阻拦,但却也没有能够动手;因为这正准备要动手的时候,这渝闲便从后堂里走了出来,这像是半夜睡醒给饿了似的,嘴里还嘟囔着让人准备宵夜;
本来呢,这渝闲与文黎俩人在将李歆送回她的院子里之后,这文黎也是感慨颇多,这心里也是难受,便在那不禁的哭泣起来;而这渝闲知道李歆是什么样的人,想来这李歆看到文黎的表现,这虽然口中不会说什么,可这心里也会难受的;毕竟撑了这么些年,这一下给撕开,还这般的让人怜悯,这以李歆的脾性是无法接受的;
于是这渝闲便拥着文黎回了房间,这与文黎也是一番感慨,同时这渝闲也是有些难受;或许是因为这女人的天性善良,这文黎倒是沉浸在对李歆的感伤之中,这并没有注意到漠府里的变化,不过这渝闲倒是有注意到;
而以此时渝闲在撕开李歆的伤痕之后,这也算是豁出去要为李歆给搭把手;可这时候的文黎的状态是很明显不适合参与进来的,因为这文黎太过投入,而这般的感情用事对于眼下的局势并没有帮助,反而会因为感情而添乱;
于是,这渝闲便哄着文黎让她睡下;而文黎或许也是因为太过投入,为李歆那满身和伤痕而疼痛;而处于这个时候女人总是脆弱的,与因此在渝闲的爱哄之后,这也睡了过去;
而在文黎睡过去之后,这渝闲便溜了出来;只是在渝闲溜出来之后,这并没有立即去找李歆,反而让罗嬗与罗嫫俩姐妹在这漠府里找一个制高点,最好是能够控制住漠府的大堂;
实际这些事儿都不需要渝闲去多嘴的,在渝闲与文黎见过老爷子之后,这俩人去休息的时候,这罗嬗与罗嫫姐妹就与伍标说起关于这漠府的情况,也了解到这漠府里边哪些位置是可以利用的;
毕竟这渝闲是她们的家主,也是她们的小弟;而这一路上,她们也知道这次到漠府里来绝对不是来游玩的,这要保证渝闲的安全,那自然得做好准备;
于是,在渝闲这多嘴之时,这罗嬗与罗嫫姐妹俩便按照渝闲所说的控制住大堂,而达到她们之经选好的位置,这只等着看渝闲又给她们唱出大戏;
在这渝闲在得到罗嬗与罗嫫俩姐妹的准备完成的讯息之后,这才慢摇着出现在大堂里,而且刚好看着这李遴准备动手;
对于大堂里的情况,这渝闲只看着李遴那帮卫队那蠢蠢欲动的模样,这便能够猜测到是怎么个儿事儿;于是呢,这渝闲也是闲得荒,这还是那般死不要脸的以李爱作威胁,将他那双白皙细嫩的手给搭在李爱的肩膀上,这嘴里也没闲着的说起什么这么晚还不睡就一起吃宵夜之类的话;
对于这有些突然出现的渝闲,这李歆也是懒得去理会;原本这渝闲与文黎送她回小院之后,这俩人在院外都有什么样的表现,这李歆是看在眼里的;甚至还有些羡慕文黎可以那般肆意胡来,想哭的时候就可以抱着渝闲在那无所顾及的哭一场;
不过,也仅此而已;李歆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特别是在伍标报来李遴已经到了之后,这更是知道自己应该处于什么样的位置;而与渝闲,那还是友人,虽然无所顾及,可毕竟只能是友人;而这友情与爱情相比,这是完全不同的感情,也只能这样了都,改变不了的;
而在这渝闲有些突然的出现,而这出来便在那儿瞎闹,这让李歆有些无言;因为在此时的李歆眼里,渝闲是她的友人;而这友人瞎闹,她又能说什么呢;只是看着渝闲又玩那招,晃悠着那双手,这不由得有些好笑;
而对于李遴来说,渝闲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还不能肯定;但是,这手底下的人将在机场外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给报了上来,特别是关于渝闲玩的那出大戏,这让李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不是他李遴没见过狠角色,他李遴见过的狠角色多了去了都;可如同渝闲这般的狠角色,这也着实是第一次遇到;可以那般的从容的当众以那般残忍的手法将人给宰掉,这可不仅仅是够狠就行的;
而这样的狠角色,这突然的出现,这明白摆着是站在李歆一条线上的,而且这时候还在李爱的身边,还死不要脸的晃悠着那双白皙的双手;你说这一男人老是炫耀那么一双细嫩的手,这有意思吗?
没意思,可是却又不敢拿他怎么着,只能看着,而且还得小心看着,这稍有一个半个的不留神,那双手给染红的话,这哭都来不及;
于是呢,这李遴也不敢轻举妄动,同时约束着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卫队,这时候如果动手,那就是不想要仔儿了;
还真是天下父母心,这李遴还真能忍得下来;不过这李遴的忍受并没有得到渝闲的认同,这该干嘛还干嘛使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