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开心拿着一瓶陈年白兰地,边走边在小脸上绽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来:“我就不信了,这回还不行。”
明着走不了,暗的还不行吗?
这世上难道只有明亦涵一个人长了一肚子鬼心眼?
就不信这强效的安眠药撂不倒他,只要明亦涵呼呼大睡沉睡不起,家里的佣人,甄开心自然有法子搞定的。
越想越有信心,甄开心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向着餐厅走去。
餐厅里的光线昏暗而暧昧,暖色调的光线将明亦涵的身影映衬的更加高大挺拔,充满浪漫的气氛,他漫不经心的举着筷子,每个菜都去尝了一口,他吃饭的样子也很好看,麦色的手指牢牢的捏着筷子,脸上是专注的表情,不像是在鉴赏美味,单纯就是只为了吃饭的样子,有条不紊。
甄开心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走过去拿起刚刚被喝空了的酒杯,满满的倒了一大杯,直接举到明亦涵的唇边:“喝吧,你要的,白兰地。”
明亦涵扬眉,看着甄开心笑意盈盈的脸,目光在酒杯上不动声色的梭巡了一番,随后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甄开心见他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修长的脖颈上喉结滚动,说不出的杏感魅惑,脸上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
喝下去了就好。
她眨了眨眼睛,见明亦涵喝了酒之后,伸出手打了个呵欠,眼睑微垂,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心里一动,甄开心转过身,飞快的奔着楼上跑去。
成了,成了!
她下的特效安眠药据说效用十分强大,别说明亦涵了,就是一头成年大象,被迷晕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不信五分钟之后他不睡着!
楼上卧室里还有她的一些贴身衣物和画稿,她早已经收拾起来放在了一只小皮箱里,这会儿只要上楼拿到,就可以趁着明亦涵昏睡不醒溜走,虽说家里警戒森严,可是这会儿明亦涵在家,自己只需要谎称是明亦涵让她出去买东西就好……
甄开心将这个计划在心里推敲了一遍,自觉无懈可击,只需要做好这一切,她就又自由了。
不再是憋憋屈屈有名无实的明太太,而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甄开心,所有的忧愁和委屈,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化……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偏偏很骨感。
当甄开心拎着自己的小皮箱走下楼,准备最后扫一眼明亦涵睡的怎么样了的时候,却看见明亦涵已经仰靠在椅子上,眼睛半睁半闭,一副神游太空的样子,奈何,还是没有睡着。
还没睡着?
甄开心的心里不由得开始吐槽,她买的可是强效药,剂量也不小,明亦涵的身体素质该是有多么变态的强悍啊……
真是让人无语。
无奈之下,甄开心只能拎着小皮箱,一屁股坐在明亦涵旁边的椅子上,从衣兜里翻出自己的小药瓶,一边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说明书,一边随手捡起筷子,夹了一片嫩藕送进嘴里,嘴里嘀嘀咕咕的小声念着说明书上的文字。
反正饭菜里也没有药,甄开心吃的一百个放心。
明亦涵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的光,听着她念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开口:“是不是保质期过了?是拿错药瓶了么?”
甄开心摆了摆手,又夹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弘德居的厨子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这菜的味道怪怪的,好在牛肉还是很有嚼劲,她全部精力都放在说明书上,随口答道:“不可能,这是我才买了几天的,我很小心的,怎么会拿错。”
“可是,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明亦涵懒洋洋的抬起手腕,微微斜着眼看她:“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什么五分钟,明明十分钟了。”甄开心抬起头,白了一眼明亦涵:“哟,还挺精神的,不过没关系,一会儿你就会呼呼大睡了,还有,别指望找到我,我是不会让你找到的……”
“我是说,你吃下盘子里的菜,已经有五分钟。”明亦涵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走到甄开心身后,在她面前打了一个响指:“还不睡么?”
“这菜里又没有药——”甄开心一句话没有说完,一股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她的眼前一黑,顿时就像是电视机被突兀的关闭一样,眼睛一闭,一头倒在了桌上。
当她恢复意识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甄开心吧唧吧唧嘴,伸了个懒腰,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脸上,四肢都伸展开来,每一个毛孔都很舒服。
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甜。
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她才坐起来的身子又歪了下去。
最美不过回笼觉啊。
正要混混沌沌进入梦乡,甄开心突然想起了什么。
然后“腾”的一声坐了起来。
不对啊,昨天最后的时候,自己不是……不是被明亦涵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晕了吗?
她张皇的抬起头,就看到落地窗前,悠悠然正在穿衬衫的明亦涵,他的脸色很好,闪着悦目的光泽,弧度完美的鼻梁在阳光下精细的就像一件艺术品。
感觉到她的目光,明亦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转过头带点嘲讽的一笑:“睡得那么沉,我以为你要一睡不起了。”
甄开心举起枕头就砸了过去,低头看了看自己领口微微敞开的女仆装,声音里带着几丝惊恐和愤怒:“你这个混蛋,对我做了什么?”
明亦涵稳稳接住扔过来的枕头,正要走上前去制住这个暴怒的小狮子,另一个枕头毫无征兆的被甩在了他脑袋上。
在痛扁明亦涵这个领域,甄开心已经可以修满学分毕业了。
明亦涵冷不防被报站袭击了脑袋,虽然不疼,但是头发依旧被砸的蓬乱了些许,他抬眸看向脸蛋红红,衣衫不整的小女人,强忍住把她按住吃干抹净的冲动,冷声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就算做了什么,难道不是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