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深沉的夜空中点缀着繁星点点,这是在西伯利亚的冬夜中难得一见的好天气,月光在冷清的公路上洒下点点斑斓,我敢担保此时公路上在行驶的不超过三辆车,其中一辆在公路左边行驶的红色轿车,就是我们?
我和杰米在进行一场异常激烈的辩驳,剑拔弩张到要面对面扣动扳机。?
“妈的!我真想一枪爆掉你的睾丸!伙计!”这孩子学坏了,我相信这句脏话我曾经说过。?
“哦!孩子!你在威胁我吗?你说话真有点加州美国佬的风味,他们说话总是加一个‘伙计’”?
我转动方向盘,拐进公路最侧的一条乡间小径,因为我看到一百米处的前方,有一排整齐的亮点,那无疑是军方设置的临时检查站,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这两个倒霉蛋!我们身上带的家伙事儿和血迹斑斑的事迹足以在这里蹲一百年监狱了!?
颠簸的小路上没有路灯,道旁枯萎的植株衬托的这里阴晦无比,我们好像又回到了阿尔贡那个鬼域,我踌躇许久,打开了车灯。?
“天哪。”杰米抱住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这种鸟不拉屎的鬼路!”?
“闭嘴,孩子,握紧你的枪。”?
“他妈的早就没子弹了!”?
我努了努嘴,递给他那支ots冲锋枪和五个满弹弹匣。我感觉这条路有些不正常,太安静了,对付我们这种亡命徒,谨慎小心的俄**方一定会封锁每一条能走出巴尔乔夫的路,包括这种好像闹过鬼的小路!?
我松了松踩油门的脚,提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关注前方的情况,现在极有可能突然窜出一群全副武装的俄国大兵!我对杰米使了个眼色,他低下头,把冲锋枪举国肩膀,“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也是,但还是不能松懈。”?
“有吃的吗?”?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快给我闭嘴……”?
突然!车轮像是轧到了什么,然后车身猛地向左边倾斜,我握住车顶上的把手,一只手勒紧安全带,接着!前方出现一道亮光,直接打在了轿车的前挡风玻璃上,我猛地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两个身穿迷彩装的俄国士兵朝我们跑了过来,一个打着手电筒,一个端着一支oc-11“紫杉树”短突。?
杰米非常机灵的钻进车座下,探出一截枪管瞄准那两个来袭的士兵。?
我对他偷偷使了个眼色,然后装作一副惊恐样面对那俩一脸国仇家恨的俄国士兵,当他们接近我们的车后,那个打手电筒的家伙一只手按在了腰上的皮制枪套上,牛皮枪套里藏着一支俄国制式马卡罗夫-pm手枪。?
一个家伙敲了敲我们的窗户,另一个家伙斜握这突击步枪,对准我。?
“嘿!干什么!你们这群傻瓜!弄坏了我的车你们可赔不起!”我摇开玻璃大声嚷嚷。?
“先生,这是例行检查,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不走公路吗?”?
“小伙子你的态度可不太好,我不喜欢,这个问题我本来该拒绝回答的,他妈的我要去乡下探望一个年迈的亲戚!可以了吧?”?
“先生,请配合我们的检查,我理解您——”?
“那就放我过去!把那个该死的玩意移开!”我大声呵斥着这两个年轻的俄国士兵,端着自动步枪的士兵不自然的移开了对准我的枪口。?
“请配合我们的检查!先生!”打手电的家伙强行拉开轿车的车门,我下意识的反应不是立即出拳,而是像一个良民一样护住头面,大声抱怨道:“妈的!滚开!我有护照!我是俄国公民!”?
这家伙肆无忌惮的在轿车的储物箱摸索着,我在心中祈祷着,但愿车子的前主人不要在储物箱中放什么违禁品,比如枪支弹药,甚至特工证。?
但箱子中只有一包烟和一本列夫?托尔斯泰的著作《战争与和平》,哈哈,看来这车子的原主人还是个爱好高雅文学的家伙,士兵收回半个进入车内的身子,对同伴摇了摇头。?
我心中的石头即将落下了,但我还是要追究一番,尽量真的伪装成一个臭脾气的亚洲佬!?
两个士兵嘀咕了一阵,然后步枪手肩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嘟嘟。”步枪手转过身,在一个我们绝对听不到的位置打开了无线电,另一个家伙用马卡罗夫手枪对准我。?
我一直在耐心观察那个接听无线电的步枪手身体各方面的变化,通话好像已经完毕,他冷静的按动无线电的开关,若无其事的转过身,靠近我。我握紧拳头,我已经基本猜出了刚才无线电的通话内容。?
1……?
我在心中默数着。?
2……?
步枪手把一只手搭在了突击步枪的枪栓上,就在这同时,我尽全力挥出拳头,汇集全身力气得有二百斤重的一击狠狠地砸在步枪手的胸口上,瘦小的俄国兵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同时甩出了手中的自动武器。但这给了另一个家伙反应的时间,他抬起枪对准我就扣动扳机,我扑倒在地,同时用双拳击倒了这家伙。?
“嗒嗒嗒嗒嗒嗒!”按捺许久的杰米突然从车子的后座下钻了出来,压住枪管就是一梭子,子弹穿过车门命中那个要爬过去捡枪的俄国兵,另一个家伙被我一拳击昏,我抬手示意杰米停火,他惊恐万分,刚才的射击是闭着眼进行的,我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好样的,杰米,我要请你吃顿好的!到大城市!”?
“闭嘴!你这混蛋!”杰米大吼道。?
我笑了笑,掏出口袋里的地图,在‘格罗兹尼’画上了一个显著的红圈。?
莫斯科卢比扬卡?俄联邦安全局总部?
凌晨?4:20?
虽然莫斯科早上的太阳还未升起,但整个大楼已经完全沉浸在忙碌的气氛中了,这座神秘的五层宽大建筑就是威名远扬或者臭名昭著的前苏联情报部门kgb的总部,曾经凶狠毒辣的东欧人渣曾西装革履的在这栋并不起眼的大楼中为野心勃勃的邪恶帝国发出过无数听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指令,但那只是以前,现在这栋大楼属于神秘的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
大楼五层,一间并不华丽的办公室里,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在慢条斯理的抽着雪茄,但他眉头紧锁证明他也已经融入到了这忙碌而严肃的气氛中,这就是fsb的现任局长帕特鲁舍夫?尼古拉?波拉丹诺维奇大将,如果从他依然亮泽的满头黑发中可以认定他是个正处在事业高峰期的中年人的话,那我告诉你,他已经是个将要退休的老人了,1951年,大将出生于曾经的列宁格勒,现在的圣彼得堡,曾经在苏联部长会议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下辖的反间谍科工作,也是著名的国家英雄,但这个将要退休的老人遇到了点麻烦,麻烦就在他办公桌上的一沓加密的文件里。?
短短几天,这个国家遭遇了各种各样令人匪夷所思的奇事,先是一架美国运输机在西伯利亚的山区坠落,然后就是那群说话带着浓重加州口音的美国佬来要人!紧接着,一起起令人头晕脑胀的袭击事件在车臣的管辖范围发生!被不明人身份者袭杀的俄**警和巴尔乔夫那惊魂未定的一家人!甚至有一名受过fsb高强度训练的特工也在巴尔乔夫那个惊魂夜被人一枪贯穿了心脏!?
这一系列光是看看就令人气结的奇闻异事一股脑摆在波拉丹诺维奇大将的办公桌上,这个守旧的家伙不会用电脑,只能用自己的脑子这些令人头疼的东西,他此刻在思考:这些事难道都和那个美国佬苦苦搜寻的家伙有关??
但他的思绪很快被敲门声打断,大将捻灭将要烧灼殆尽的香烟,清了清嗓子,“进来。”?
是反恐怖局的局长季米列特?肖克里金,他和大将一样,愁眉不展,然后没好气的一屁股蹲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丢下一条没太多好气的消息:“该死,巴尔乔夫郊外的一条小路上,两名负责检查的陆军士兵被射杀了,强调一遍,是射杀。”肖克里金抖动着下巴上至少有三层的肥肉,然后挪了挪差点被板凳卡住的庞大身躯,“怀疑还是同一个家伙所为,我们已经锁定了一辆卡玛斯牌的小轿车,猜猜吧,帕特鲁舍夫!这辆车竟然属于我们!属于在巴尔乔夫牺牲的那个小特工,我他妈已经一夜没合眼了!”?
“这不用你讲,亲爱的肖克里金,我想我要休息一下了。”?
可是话音未落,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大将永远不会想到,就是这通电话,改变了他以后的人生。?
“喂。”大将尽量保持一个清醒状态下的声音。?
“不要问我是谁,大将,我要告诉你,皮克斯将军手下的那把快刀又出鞘了。”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传来。?
“等等!”大将惊恐万分,他理解这含糊其词话语里的意思!大将颤抖着打开信号干扰器,防止有人监听他的电话,桌子对面的肖克里金皱起了眉头。?
“说吧,现在安全了。”大将舒了口气。?
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起来像是一条蛇的细语,“我只告诉你这些,大将,我只告诉你我属于曾经在古巴叱咤风云的大人,好了,通话到此结束。”?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喂!喂!”?
大将缓缓放下电话,脸色异常严峻。?
“怎么了?”肖克里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出了什么事吗?”?
大将叹了一口气道,道:“我想我要纠正一个错误。”?
话音刚落,大将‘唰’的一声拔出一支pb微声手枪,对准肖克里金的喉咙扣动三次扳机。?
“噗噗!”三发子弹贯穿了肖克里金肥厚的下巴进入了他的颈部。?
军刀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