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电梯在一层一层的下降,我撕下穿在最里面衬衫的布条,强行堵住后背正在飙血的伤口,鲜血流淌着,我眼晕,头晕,恶心,再加上伤口本身的疼痛,让我感觉无比虚弱,电梯很快到达底层,我几乎是一种‘摔’的姿势出去的?
“先生,您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还没迈出电梯门,一个服务员拦住了我的去路。?
“没什么,你可以去忙了。”我粗鲁的拨开他,然后迅速观察底层大厅的构造和大厅中形形**的人们,酒店的出口距离我不到八米,我完全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出去,我看了看头顶上的摄像头,不禁捏了一把汗,我憎恨这个窥探别人的机器。?
我一只手扶住身边的柜台,然后迅速向前走去。?
人们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客人们正在品尝酒店的特色菜,接待客人的服务生忙得不亦乐乎,唯一的几个无事可做的家伙也无非是些住店的老弱妇孺罢了,我把手**屁股兜,握住了手枪的枪把。?
突然,大厅里还想凭空出现了几个家伙,四个西装革履的男子非常绅士的推开酒店的活动转门,进入酒店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游走,其中走在中间的那个家伙戴了一副金丝框眼睛,模样文邹邹的,像一个在国际银行的金融分析师,但是,他身旁那三个家伙模样都不像什么省油的灯,个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而且还是外国人,他们的行头虽然看似普通,但其实里面很可能藏着火力强劲的自动武器,我迅速收回扶住柜台的手,然后快速找了把椅子,坐了上去。?
“先生您要些什么?”我刚一坐定,一个服务员就凑过来问道。?
我用余光瞟了一下那几个大汉,然后说道:“有菜单没?”?
“当然,先生。”服务员递过来一本厚厚的菜单,我随意的翻着,但目光却停留在了那几个大汉身上,我趁服务生不注意,悄悄把手枪藏在了饭桌白色的桌布下,此时外面正在放鞭炮,声音很大,但这引起不了我的任何注意。?
“先生?”?
“哦,来杯咖啡吧。”?
“您是要……”?
“蓝山。”我迅速打发走这个服务员,然后埋头观察他们,这些家伙有两个已经上楼了,剩下两个,包括那个戴金丝边眼睛的家伙,正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而且两只手都插在大衣的口袋里,一分钟后,电梯门打开了,两个家伙走进大厅。妈的,是那两个刚才和我交火的杀手!?
两个下来的家伙和戴金丝边眼睛的男子交涉了几句,然后他们向我这边走来,妈的,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到底来者何人??我的天!他们来了!我拼命镇定精神,两根手指捏着勺子在咖啡杯内轻轻搅拌,我屏住呼吸,那个文邹邹的男子从我身边经过,我感受到他浓重的杀气,也可以感知口袋里武器的温度。?
我端起咖啡杯,小口品尝着苦涩的黑褐色**,此时,戴金丝边眼睛的男子转过身,现在他正面面对着我,亚洲人棱角分明的面孔和他那双黑色的东方眸子让我如莽再背,我不敢正视他,我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若无其事的给咖啡加了一块方糖。?
我能感觉到,那家伙注意到了我,注意到了我握住枪的手,虽然有白色台布掩盖,但还是能看得出,他慢慢走过来,然后抽出我对面的椅子,就像一个前来赴约的老朋友一样,坐了下来。?
“请问这里有人吗?”他问道,这并不稀奇,他这是在试探我。?
“没有。”我干涩的回答道,“但我还是比较喜欢独身一人。”?
“三年了?是吗。”语出惊人,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抛给我一根。?
我压抑住内心的惊讶,冷静的微笑了一下,道:“我抽不惯三五,但我想问,先生,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是啊,我认识你也仅仅有几个小时而已。”?
看来他是奉命追杀我的杀手,不知道受雇于哪里。?
他吸了口烟,道:“我想你可以把藏在桌布下的那只手抽出来了,我相信我会先于你拔枪之前杀了你。”?
“嗯?你的雇主肯定很没眼光,竟然会找你这种家伙杀人,你不会还是银行的员工吧。”?
话音未落,另一个家伙朝我走来,正是那个在天台和我激斗的黑人,他一脸严峻的看着我,我没有扭头,用余光观察他的举动,这家伙的手里‘唰’的一声多出一把刃泛着寒光的刀子,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刀锋就直逼我的面门而来,与此同时,金丝边扣动藏在口袋里手枪的扳机——“噗噗!”两声闷响传来,一发子弹洞穿了我的小腿,我一拉桌布,同时拔出自动手枪,然后闪身躲过直逼面门的刀锋,桌子被我掀翻了,巨大的响动引起了大厅里所有人的注意,我举起一把椅子在头上,半蹲着身子躲闪从四面而来的子弹,金丝边眼镜拔出了一支加了消声器的伯莱塔92fs手枪对我扣动扳机。大厅内顿时乱成一团,男人的喊叫和女人的失声尖叫此起彼伏,楼上好像也有人被惊动了,其中包括两个杀手。?
他们从楼上下来时,手中多了两支自动武器,一支ump45冲锋枪和一支乌兹冲锋枪,一下楼他们便冲我扫射,不,应该是冲整个大厅,其中一个打爆了设在柜台内的警铃,然后他跳进柜台,一枪托打晕了前台的女收银员。?
我躲在一张桌子后面,不敢抬头,现在他们有六个人,六把枪,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我打成筛子。?
我现在只能借助于外面的人能听到酒店里的声响,我从酒店的落地玻璃向外看去,妈的,外面还在放烟火,人们仍然沉浸在狂欢之中,妈的,这玻璃隔音效果也太好了。我一咬牙,对准左手边的玻璃,扣动了扳机,但玻璃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粉碎,这是防弹的,杀手们看见我要做如此举动,立马对我大扣扳机,客人们吓得躲在桌子后面不敢出来,我抬起枪,对准一个正在换弹匣的家伙就是一枪,那家伙的胸口挨了一发子弹,痛苦的倒在地上,好几会!我拼尽全力,用整个身子撞开欲裂的落地窗。?
玻璃被撞开了,子弹全部倾泻在了我刚才所依靠的桌子上,呼,好险。?
在街上欢呼雀跃的人们仍然没有听到,我不禁咬牙切齿,无奈之下奔向地下停车场,我把越野车停在了里面。?
地下停车场静得出奇,我一跛一跛的跑向我的车,步伐有些紊乱,我从被鲜血浸透的休闲裤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解开车子的电子警报器,然后打开门,一屁股墩在座位上,我没有检查车子是否被安装了炸弹,我想不会的,他们很可能才刚刚下令杀掉我,安装炸弹的时间未免也太短了,我把手枪放在仪表盘的凹槽里,打开引擎,然后驶出了停车场。?
我看样要回家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很可能十秒后就会有一辆其貌不扬的汽车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尽量加开越野车的速度,已经飙到了80迈。?
我的房子在东城区的别墅区内,距离这里不是很远。?
街上车辆川流不息,但没有车子跟着我,无论我如何观察都是这样,没准他们根本不想把我灭口吧,不要多想,没准他们不是军刀部队的人,他们只是普通的杀手,受雇刺杀那个倒霉的俄国官员。?
二十分钟后,我驶入了住宅区,然后把车子停在了我的二层别墅下。?
看到终于到家,我舒了口气。?
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我正了正松散的毛衣,然后用钥匙打开油漆新亮的木门。?
可就是在这一刹那,一个没有温度的东西倒在了我怀里,我下意识的接住,然后看到的一切令我不敢想象:尸体,死了大约有一个小时了,是我家的保姆王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