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苏门白,卡内尔?
找到你,找到你的情报来源,我无所不能,因为我是孙振,我是死神,我所到之地尸横遍野,满目疮痍,今天,我又要来到一个新地方了——伦敦。?
五个小时前,我发往英国的邮件得到了回复,那正是我想要的,苏门白?卡内尔毫不犹豫的把约会地址交给了我,晚十点,伦敦市区内的‘cold’夜总会碰面,他明确指示要知道我是谁,但我仅仅给他回复了一个假身份:为北约秘密工作了十年的地下工作者,要向他透露一些关于前些天上海事件的消息。这无疑很诱人,但也像一颗炮弹,打得他毫无反应时间,我看了看表,距离晚上十点还有三个小时,但我还稳稳地坐在莫里斯饭店502房间的高背椅上,我考虑了许久,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打开抽屉,取出手枪和弹匣塞进大衣的口袋,但这些还不够,我思索了一下,然后打开皮箱,从中取出一枚临行前装好的苏制f-1破片手雷,检查了一下保险销,然后装进宽大的大衣内袋。?
为了不让克鲁兹等人担惊受怕,不让他们以为我是被恐怖分子绑架了,所以我特意写了一张便条放在柜台上,我相信克鲁兹一定会来柜台处一查我的踪迹,看了条子,他们可能会疯掉,但我必须去做,伦敦,有一只煮熟的鸭子放在桌上,就等待进入我口中的那一刻了。?
一个小时后,我搭上了从巴黎直达伦敦的a380客机,我坐在经济舱并不怎么舒适的座位上,从圆形的窗口向下望去,但只能看到云朵和薄薄的雾气,这就像现在我处的境地,永远模模糊糊的在一片薄雾后若隐若现,但只要一旦露出庐山真面目,就一定会把我彻底震住,我不敢想象,凭借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和全世界的风云变化抗争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我品尝着廉价的饮料,进入一片遐想:我该如何面对这一切?生存?死亡!??
不,我是孙振,我是死神。?
时间匆匆飞过,就像这a380的速度一样,半个小时后,可能是四十分钟吧,法航的飞机稳稳降落在沉寂在黑夜中的伦敦希斯罗机场,我检查了一下自己不多的行李,然后走下飞机。?
安检几乎是一下子就通过了,我口袋里的磁化枪械骗过了来自发达国家的高科技检测系统,安装在天花板上的虹膜扫描系统也许能检测出我的真实身份,我确实也暗自捏了一把汗,但也许控制系统的工作人员已经进入了深沉的梦乡,以至最后结果是我一根头发都不掉的通过复杂繁琐的安检系统。?
最严密最复杂的东西已经被我骗过,现在我要面对的只有比机器还要复杂的人和伦敦这座国际性大都市,这真的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夜里的伦敦繁华到一种不可比喻的程度,各色的霓虹灯和彩灯晃得人眼晕,当然还有几乎都一个样的高楼大厦,看似平静的每一条街实则暗流涌动,这里不是环境险恶的越南,也不是走在街上随时可能挨一发子弹的巴格达和黎巴嫩,这里是伦敦,国际性大都市,但我却感觉不到任何安全感,这里的空气中充满不确定因素,彬彬有礼或者漫不经心下可能就要了我的姓名,我要随时护着自己的脖子和胸口,可能下一秒,一发子弹就会贯穿我身体的某个部位。?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九点,距离约定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像一个典型的伦敦人一样散步在街头,但手中捏了两份伦敦人看都不用看的伦敦地铁图和一张市区地图,我要迅速摸清这座城市的全部,就像熟悉怎样分解枪支一样,熟练,精准,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我一边默背着地图上可能用到的每一条路线,一边掐着用过的时间,现在是9点20,到了下一个红绿灯,大约是9点25,我就可以在路边坐上一辆出租车通往可能是谜底揭晓的地点了,我在心中窃喜,然后合上地图,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双手**口袋,不,这是激动地瑟瑟发抖!?
时间掐的恰到好处,9:25,我搭上一辆几乎是决定我命运的出租车,当我说出‘cold’夜总会这个名字时,司机面无表情的打着方向盘,他对路况很熟悉,看样这个夜总会也是他常去的地方。?
“铃铃铃!”我的手机在响,上面显示的号码是个生号,我相接,但我现在已经在夜总会的舞池里了,接电话会分散我的注意力,说不定这是某个躲在暗处准备射杀我的杀手,只要我把电话放在耳旁,立马就会有一发子弹打爆我的头,我按动红键挂断电话,然后在拥挤混乱的舞池中推搡着,充满电子味道的dj音乐充斥了我的耳膜,我什么都听不到,当然,还有舞池上方五颜六色的麦克风球和令人昏昏沉沉的暗红色灯光。?
舞池中不乏刚给自己注射了一管k粉或者海洛因的吸毒者,他们全都瘦骨嶙峋,我轻易推开几个拥挤在一起的吸毒少年,引来他们一阵英文的咒骂,我不想过分计较,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刀子似地眼神。我走出舞池,这时,有一个和这混乱舞池格格不入的家伙向我走来,这是个酒吧小生,他对我鞠了一躬,然后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说道:“您是罗伯特?伯利金先生?”?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对苏门白?卡内尔使用的假名,我点了点头,然后被服务生带进一个还算安静的包厢,但包厢有一块奇大无比的玻璃,能清晰的看到外面,同样,外面的人也能看到我们。?
已经有人在等我了,这个人当然就是苏门白?卡内尔,他长着一张再大众不过的知识分子面孔,身着传统企业的黑西装白衬衫,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摆放好的纸和笔是用来记录我送给他的情报,但今晚只能他给我情报,我口袋里的手枪说了算。?
他看到我进来,端了端面上的眼镜,当他看到我的面孔时,吃了一惊,立即站起身来,但此时,我已经锁上了包厢的门,并拔出了手枪。?
“坐好,别动,要不然我会给你一发子弹,说到做到。”我威胁道,并晃了晃手中的枪。?
“天哪!孙——”?
“闭嘴!”我用枪对准他并坐在了他的对面,“知道就好,我就是罗伯特?伯利金!下面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他很害怕,抱紧了怀里的公文包,那玩意现在就像女孩子手中的抱枕!?
“不!我哪知道你有没有杀了真正的罗伯特!”他无助的咆哮,“你这个杀手!离我远点!”?
“坐好!要不我就杀了你!”我给手枪上膛,然后道,“我问你!那篇登在《卫报》上的报道提到了几个敏感词汇,我问你,你的情报来源在哪里!是谁!”?
“你说什——”?
“砰!”我给了他一拳,“不要给老子装傻!我看你一点都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
“不!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他吓坏了,已经快哭了,“我的天!如果你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是要杀我的话,就尽管开枪好了!”?
“你他妈的为谁工作!”?
“什么——”?
“我——问——你——为谁工作!杂种!”我歇斯底里的大吼,我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我感觉头疼欲裂,枪口下的这个白痴还在装傻充愣。?
“军刀部队!这个词你是从谁的口中得知!啊!?”?
“什么?军刀部队!天哪!”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瞪大了眼看着我,“你为这个而来?”?
“对。”我渐渐松开顶住他的枪口,“是谁给你的消息,说吧。”?
他喘着粗气,正了正被我撕扯开的衣领,然后喝了一口放在茶几上的冰水,道:“柏林。”?
“柏林?”?
“是的,前天我还和那个人在柏林的一家酒馆碰面,那家伙就是酒馆的老板还是什么人的,不过他自称为‘军刀部队’这个秘密组织工作三年了。”?
“我的天,酒馆!”我用枪把拍打着桌子,苏门白看的满头大汗,大生怕我气不顺就一枪爆掉了他的脑袋,“那家伙有没有名字!我是说!真实姓名!”?
“他不愿意透露姓名,我们碰面的酒馆在柏林菩提树大街,叫德森?爱登堡酒馆,在一条深深地巷子里,我难找。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不!他对你说了什么!我要听最重要的!”?
“天哪!先生!你冷静点!”苏门白对我不断地摆着手,他害怕我不爽就立马扣动扳机,“他告诉我关于这支部队的内幕,包括你在哪里的情况,我本来准备下个星期做一篇特别报道,但这个计划铁定泡汤了!”?
“对,我在考虑是不是要杀了你然后销声匿迹,你知道的有点多了。”我喝了一口冰水,“我想你一定对那天的‘采访’做了笔录,把笔录给我,你就可以走了,而且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不!为什么。”?
“你他妈还不明白吗?!小子!这是个该死的圈套!他们利用你引诱出了我!”?
“引诱?你就该被乱枪射死!你这个——”?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把笔录给我!要不然在我枪下又多了一具尸体!”我站起身来,这次我下定决心,如果他一再坚持自己所谓的立场,我就扣动扳机,外面的舞池中人们还在疯狂的晃动,我不必加消声管,也没人能听到枪声。?
但我眼角的余光告诉我,这不是该开枪的时候,包房硕大的隔音玻璃告诉我,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大汉正像我刚才一样挤过混乱的舞池,他们全都穿着宽大的风衣,双手抄着口袋,口袋里装着什么不言而喻,有两个戴墨镜的家伙正在东张西望,没错了,他们是针对我来的,要不就是我对面的这个坚持原则的小记者。?
我一通咬牙切齿,我要开始明抢了,但在明抢之前,我还要试最后一次。我坐回沙发,然后把手枪装进口袋,卡内尔很吃惊的看着我,他好像以为我要与他和谈,所以松了口气。?
“小子,注意舞池里的那几个大汉。”?
“嗯?”卡内尔转移目光向外,但双手还是死死抱住比生命还重要的公文包,他记者来说,这就是**,“怎么了?”?
我不得不承认他问的这个问题问的很没大脑。?
“怎么了?呵呵,当你像一个正经人似地走出这还算安全的包房的一刹那,一发子弹就会迅速进入你的要害,你听不到枪声,看不到枪口火花和开枪的人就已经一命呜呼了,知道他们为什么把双手插在口袋里?嗯?”?
“我不明白你在他妈的说什么!你是说他们是杀手!针对我的!?”卡内尔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好像要突破我的防线。?
这时,舞池里的杀手注意到了站起身来的卡内尔,其中一个抬起了枪,他妈的!?
“趴下!”我所能做的只有喊出这生硬的两个字,但一切已经晚了,子弹击碎了包房不防弹的玻璃,然后进入了卡内尔的额头正中央。?
“**!”我不禁喊出声来,然后迅速爬向卡内尔的尸体,我一把扯下尸体怀中的公文包,从中掏出两个笔记本塞进大衣的口袋,然后拔出手枪,冲了出去。?
在我冲出包房的一瞬间,一个家伙向我走来,他长长地袖管中藏着一把锋利的军刀,目标就是我,舞池里的人们还没有被惊动,我握紧拳头,在他出刀的一瞬间,一拳击中了他的小腹,因为剧痛,这家伙昏了过去,我就像搀扶一个醉汉似地把这家伙放到一张长椅上。?
接下来,我混入舞池,搜索者剩下几个家伙的身影,其中两个一本正经的闯入了刚才我和卡内尔谈话的包房里,我相信他们看到被腾空的公文包后肯定会格外吃惊,果不其然,当他们再从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支自动武器,一支m4。?
我在舞池中蹲下身子,在这一片混乱中正对着他们两人移动,我用手枪对准其中一人的膝盖,扣动了扳机,枪声被震耳发聩的dj音乐淹没,但那家伙倒下却是真材实料的,小部分人被惊动了,他们看见了枪,还有血。?
“啊!!!”有女人在尖叫,接着,m4爆发出一连串噼噼啪啪的枪响,就像过年放鞭炮,子弹打在了我周围的人群中,吸毒者们被接二连三的射倒在地,我有效地利用了这些有生命的肉盾,虽然这有些残酷,我穿梭于人群中,他们也是一样。?
随着被子弹击中的人越来越多,人群开始动荡,变得愈发混乱起来,人们停止了扭动,他们开始往门口涌,但这已经不可能了,我身后的两个家伙看来下定决心要血洗这个地方了,我的前方出现了两个和他们一样装束的家伙,他们明目张胆的把手枪举过头顶,避开拥挤尖叫的人群,其中一个发现了我,用手中的usp手枪对我扣动了扳机。但子弹却打在了与我紧挨这的女郎头上,女郎被射死了,尸体倒在地上,引起一片不安的尖叫,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dj音乐还在‘咣咣’的播放着,这好像一场有背景音乐的电影,不过我们手中的玩意儿可不是道具,流的也是货真价实的鲜血!?
我抓住时机,一枪射爆了一个家伙的头,后面的两个家伙把我跟丢了,他们被人群冲到了后面,此时他们正挥动手中自动武器的枪托砸倒一个个不断向后挤的无辜者,我蹲下身子寻找着出口,大门是不能再走了,我要找到夜总会的安全出口,一般像夜总会这种容易发生事故的公共场所都有两个安全出口,我推开拥挤的人群,在左手边用布条遮住的墙壁上看到了一盏灯:exit。?
上帝,耶稣,释迦摩尼,保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