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冲地上呸了一口,然后收回挑衅的眼神和直取鬼子面门的军刀,如果不是阿兰的劝阻,这把刀已经这小子的面门了,但武藏这小子还像没事人似得,结束战斗后继续在床铺上打坐,闭目养神,口中振振有词,他好像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大家看我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来我真是输了,输的一干二净,不光是武力上的……
……
这一天好像永远过不完的样子,我们在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后被科勒上尉的托叫起,他告诉我们,开学第一课就要进行了。
妈的!我在心里暗暗骂道。
科勒上尉高举着那罪恶的M4,在这里,他就像上帝一样主宰者我们的命运,只不过这个上帝太自私,毫不留情的索取我们装在口袋里的性命,我们真是把灵魂卖给了魔鬼,我曾经怀着雄心壮志在国旗下宣誓,誓死保卫祖国,捍卫国家宪法,但现在,呵呵,我已经成了这个嗜血组织的成员,很有可能在有一天祖国的领土战斗,被自己人击毙,那时,我将无脸面对那面国旗,但现在,我的面前只有一把冷酷无情的黑色军刀,它是那么遥不可及……
科勒没有用过多的时间呼喝我们这一群他眼中的‘狗崽子’,我们也得以舒一口气,我身旁的美国佬阿兰甚至把暗地里点着了一根烟,重新叼在嘴上,但香烟还未燃着,M4的托就沉重的砸在他的后背上,但阿兰是真正的‘军刀部队’ 三角洲‘德尔塔’部队出身,他反应极快,‘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自己的M9军刀,然后猛地转身,刀尖直逼手持M4的那个,只见端着M4的身穿一身DCU三色迷彩服,面不改色的一下腰,然后一个出其不意的扫腿,阿兰的小腿被沉重一击,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口中的香烟掉在地上。
“FUCK!你们就是以这种方式欢迎你们的教官吗!?”手持M4的一脚踏在阿兰握着M9的右手上,阿兰的手指关节立刻发出‘咯吱,咯吱’的断裂声,这让身经百战的阿兰痛的低吼了一声,但仅仅是一声低吼,阿兰真不愧是个战士。
但我们看的更多的不是在地上痛苦的阿兰,而是这个自称是教官的,他已经摘下用来装B的反恐部队墨镜,露出一对透着十足杀气的锐眼,这双凶狠的锐眼,再配上彪悍且浓密的络腮胡子,让我们立刻想起猖獗海外的本大叔,年轻的帕夫琴科干脆直接用哆嗦表达了他的恐惧。
‘本大叔’见到我们大眼瞪小眼,脸上的严肃立刻一扫而空,变成了一脸狡猾的笑容,这笑容似笑非笑,又像大笑又像是冷笑,有点像随定目标待机的狙击手,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射击教练,但很快,我的疑惑就被解开。
“我叫金斯顿 理查兹,你们的射击教练,专门把你们这群狗培训成恶狼!恶狼的牙齿就是你们手中的!如果你们掌握不好你们手中的武器!你们就连狗都不如!还有!我不管你们曾是那支特种部队的超级狙击手!在这里!都是一样的 狗!”教官大做自我介绍,他在说话过程中故意用眼神‘剜’了刚刚归队的阿兰一眼,从他刚才的话来看,这也是个十足的硬茬,不知我能不能过了他这一关。
金斯顿在我们的注视下从身后他开来的悍马H1军用吉普上抬来一个大箱子,然后用过人的臂力强行拉开箱子用铆钉钉上的盖子,“嘎吱”一声,厚重的木制箱盖被活活下来,然后,箱子的内容在我们的眼皮下。
大而厚重的箱子中,拥挤的堆着一支支来复,大多是美国产的M4或者M16系列卡宾,还有AK系列步、HK公司的精密产品,甚至还有几只祖国的宝物 QBZ95突击步,但就是没找见狙击步的身影,我的M40A3也不知道到了那里去。
“哇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呐喊,多有几年没见过的们一拥而上,胡乱的抄起箱子中的步,也不管称手不称手、相中不相中了,黑小子克鲁兹挥舞着一把和他同样彪悍的苏制AK-47突击步,美国佬阿兰则是愁眉苦脸的摆弄着一支HK公司缩短型的G3精密突击步,恋恋不舍的看着被俄罗斯小子帕夫琴科抢去的M16A4长,我则是煞费苦心找到了一支压箱底的国货QBZ95突击步。
“Made-in-Chin。”黑小子克鲁兹是个爱凑热闹的,他毫无眼色的对我手中的爱惜之物指指点点,他的一根手指在托上标注的英文上游动,一边看还一边嚷嚷。
“物美价廉,这可是世界上最轻的步!”我对不屑一顾的克鲁兹夸耀道,‘世界上最轻的步’,这是我对这款唯一的了解,因为我在国家服役时除了新兵时期使用过已经宣布退役的八一杠,大多数使用的都是职业的狙击步,但是,我虽然不了解,但还是拼命维护自己国家的荣誉。
“哈哈!!”克鲁兹刚被我的话塞回去,以色列人哈孙宁又来瞎咋呼,我只好抱以恶语 “滚!”
“来脾气啦!”哈孙宁嘻嘻哈哈的对我拉个了花架子,学着我和武藏决斗时的样子,傻瓜似地低吼一声,我想给他一老拳,但拳还未出去,就被一声响惊了回来,是金斯顿,他站在乱哄哄的我们十米外,咬牙切齿的举着口上冒着烟的M4。
“FUCK!你们这群白痴!”金斯顿和科勒上尉的行为如出一辙,用托纠正我们每一个人的站姿,纠正过我们的军姿后,他按动手中的遥控器,百米外百个靶立了起来,真他妈神了!我不光对这高科技感到新奇,更多的是这不大的岛上竟然有上百个靶供我们射击!
“帅!”帕夫琴科早就遏制不住自己痒痒的双手,举起M16A4就要开射靶,但是,M4的管当仁不让的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帕夫琴科双手着,M16A4坠在地上,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但这个姿势在这里并不代表和谐了,而是一声清脆的上膛声。
“军刀部队不要投降兵!懦夫!”金斯顿大吼道,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们触目惊心,我真想扑上去,夺下他手中的危险利器,那利器还在一个貌似不满18岁的头上,而且M4的保险开着,如果稍不小心,就会造成走火,那后果……
“算了吧!他还是个孩子!”老大哥哈孙宁自告奋勇。
但金斯顿好像不吃这套的样子,他那粗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猾的微笑,眼神像刀子一样划破哈孙宁的每一寸神经,如果眼神能杀人,宁孙宁已经被杀死一千次了,但他好像根本没有看见那刀子似地眼神,继续嚷嚷道:“不!放了他!他还是个孩子!”我看到,帕夫琴科的已经闭上了眼,面无表情,我不理解,一个孩子,为什么能如此从容的面对死亡。
“好小子!敢我和叫牌!问问你有没有真本事!”金斯顿几乎在不到0.1秒的时间内迅速把口移动到哈孙宁身上,但是,他还是晚人一步,哈孙宁已经早在他之前把AK的口指在他的脑袋上了,就差一枚子弹几爆那个罪恶的脑袋。
“哈哈!”金斯顿放下,爆发出一阵疯子似的笑容,然后他有意躲避哈孙宁的目光,且迅速转移话题,没事似地对我们讲他的课程:“一个合格的军刀部队战士,首先要学会如何用来复杀人,其次是手,再次才是军刀!”
哈孙宁也放下,但目光依然凶狠的盯着他的手下败将金斯顿,金斯顿看到他犀利的眼神,做了一个让我们终生难忘的标准动作,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他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支喷了三色迷彩的M40狙击步,不加瞄准,“砰。”一,子弹在0.02秒的时间飞入哈孙宁的小腿,“额!”哈孙宁低吼一声,倒在地上,但那犀利的眼神依然盯着金斯顿这个卑鄙的射手。
“M40A1狙击步!.308温彻斯特7.62×51mm北约标准弹!全长1117mm,装备10 倍 Unertl Mil-Dot 狙击镜,被称为冷战‘绿色王’!强大无比,特别是一个好的狙击手掌握这把时!威力大家可以见到。”这个畜生像是一个生来的杀人机器,他用M40A1修长的管指了指地上的哈孙宁,他的腿流出的血已经成了汇成了一个小水潭,但没有一个人敢去救他,我们远没有他的坚强。
“我们需要叫军医!”寂静无声的队伍中爆发出一个稚嫩的叫声,是他妈的帕夫琴科,他刚才差点丢掉一条命,这时候知恩图报根本不是时候,哈孙宁疯狂的,金斯顿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俄罗斯稚嫩的少年,原本是无神论者的我为这两个人做着祈祷。
“释迦摩尼、耶和华、观世音菩萨、真主阿拉,保佑他吧!”我胡乱的报着自己所知道宗教诸神,如果上帝真的存在,就帮我把这个杀人魔鬼杀掉!
但令我惊讶的是,我的祈祷竟然显灵了,金斯顿垂下M40A1的管,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这笑容让我稍稍放下悬着的心,金斯顿一把抓住哈孙宁上衣上滇带,生生拉起了彪悍的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便宜你小子了,去看军医!”
我们大家纷纷长舒了一口气,也放下了高悬着的心脏,但不能完全放下,这只会让更多的人流血,我们拼命把射击精度保持到最高水平,争取不再有流血事件。
余惊未散的帕夫琴科在训练中刻苦了许多,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靶,身子随着的后坐力做着规则的振动,平时嘻嘻哈哈的克鲁兹和阿兰等人也认真起来,他们认真起来也真不愧对自己以前是世界一流特种部队的名号,我看着认真训练的大家,知足笑了笑,然后对准标靶的十环扣动两次扳机……
……
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大家在夕阳的余晖下拖着沉重的步子领了几个烂苹果回到宿舍,这真是痛苦的一天!我啃咬着流着黄水的烂苹果,一头倒在,我的临床克鲁兹已经睡得呼天扯地,我不是他那样沾枕头就着的,我总是爱在闭上眼之前想些什么,但我真的很疲惫,我渐渐闭上眼睛……
我的脑子真的很乱,在闭上眼睛的同时,一副恶心暴力的画面浮现在我的眼前,血红的背景下,出现一个个赤身,着血管神经和血肉的尸体,他们扑向我,用野兽的叫声震动着我的耳膜,第一个扑过来的是脑袋开花,颈部和面部挂着一些凝固的血液和脑浆的大汉,头裹阿拉伯缠头的两个阿拉伯人拖着半个血呼啦的身子在胸前默默地祈祷、在酒馆里无缘无故被人杀害的食客们、曾经倒在我口下的敌人们,接踵而至的扑向我,他们高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天哪!
我‘腾’的一下从坐起来,刚才血腥的一幕已经消失,我的周围还是老样子,大家邋遢的床铺,四仰八叉的弟兄们,还有他们隆隆的鼾声,只是天色已晚,证明我刚才真的睡着了,那只不过是个噩梦,我长舒一口气,再次一头倒在,并把枕头拉到自己头底下,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
我不敢再合上眼睛,生怕看见刚才血腥的一幕,看来,上帝真的很灵验,我一生杀人无数,这可能就是他对我的惩罚吧……我终于知道被派往中东战斗的美军为什么有那么多强悍的大兵死于他自己的口,那些貌似可恶的总是在失去后疯狂的把口对准活着的人,然后自生自灭,他们不可恶,他们是可怜人,我看向一手握刀保持警戒睡姿的武藏,也许他的老前辈们也和那些心机变的美军一样……想到这里,我对他的恨意稍微消退了一点。
我开始后悔,后悔要再次选择沙场……
“睡不着吗?”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是帕夫琴科,他的床就在我的斜对过,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他闪着光的大眼睛。
“恩。”我答复,不想把刚才的一幕告诉这个青涩的孩子,可能他还未杀过人那。
“你杀过人吗?”干!这小子竟然问了一个我最要逃避的问题,我不敢面对他那青涩的眼神,所以我反问道,“你那?”
帕夫琴科笑了笑,说道:“我从未见过敌人长什么样。”
“啊哈,我真巴不得像美国兵一样伊拉克!真他妈的爽!”这小子口无遮拦,触发了我最的神经。
“FUCK you。小伙子,和魔鬼进餐,你就要有一个长汤勺。你明白?”我骂道,也不管他明不明白,就把被子蒙住头……
战争,恐怖的战争! 维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