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开杀吧!”我吞吞吐吐的说出这句让我羞愧难当的屁话,我相信我的脸已经红成了酱色,两个***大汉不相信似地看着我,许久才嘀咕了几句貌似脏话的阿拉伯语,我不自然也说不出理由的把射程有1100码的G22换成射程1000码的M40A3,并拉动枪栓,瞄准镜的十字分划板锁定了岸上一个武装车上疯狂射击的机枪手。
我庆幸自己的狙击技术没有下降,在如此颠簸的小艇上轻而易举的把子弹钉进了目标的头部,瞄准镜中那个邪恶的脑袋腾起一道血雾,我身旁的帕夫琴科欢呼了一声,也把手中的M4换成狙击步枪,把对岸上的几个操纵武装车重火力的家伙一一消灭。
老干妈突然停止了轰鸣,我大惊失色,看向那个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老将,他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名副其实的尸体,头部被打穿,子弹在眉心处雕刻了一个精致的小洞,并不断地溢出鲜血,我摇摇头,表示悲哀,但他的同僚比我还冷静的一脚把尸体踹下船,肆无忌惮的把老干妈接手,老干妈宣布再次开张,我们惊异的看着这个疯狂的家伙,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也许这就是战争吧”我想,并娴熟的用狙击枪猎杀了岸上一个摆弄SVD的家伙。
“靠岸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对我说道,我点了点头,看看小艇周身,现在已经到浅水区了,岸上的敌人看的一清二楚,我甚至看到岸上的一个穿军官服的家伙正在一边对士兵发号施令一边抠着干燥的鼻屎,我恶心的摇摇头,用M40A3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把面罩拉下来!干我们这行的不能露脸!”以色列人哈孙宁表现的比我更显得像一个BOSS,先是他的满脸胡茬,不明内情的家伙第一眼肯定认为他是我们的BOSS,而且他有一身过硬的本领,个人能力(除了射击)都比我强,我没有对他的抢风头表示不满,只是没事人似地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块布满褐色花纹的花布裹在脸上,我不像其他人那么依赖面罩,那玩意在瓜德尔这种炎热的天气里会黏在脸上,特别是狙击手这种在一个地方一待就是几天的职业。
一切就绪,我从胸口发出一声低吼——“GO”
大家纷纷跳下小艇,只有***大叔还在操纵着老干妈对岸上的军警射击,那些为了生计参军的废物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手持M249伞兵机枪的克鲁兹做为尖兵冲在队伍最前,我则是选择了留在右翼,用M4对白痴的敌人射击。
敌人在老干妈和数支火力强大的步枪机枪的威逼下选择投降,几个缠着头的家伙放下武器,眉毛耷拉着作出可怜状向我们求饶,用最简洁的语言叙述他们的不幸,但可惜的是,我们听不懂。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手持机枪的克鲁兹果断扣动扳机,M249抖动了几下,岸上又多出了几具尸体,突然,一辆架设有勃朗宁重机枪的武装车驶入我们的射界内,我用M4放了几枪,宣布无效,只好使出杀手锏——榴弹发射器。
敌人距离我们大约一百米,而M4装备的M203榴弹发射器的最大射程就有400米!而且杀伤力惊人,我嘿嘿一笑,飞快的打开枪管上的立式标尺,简单的校正后,扣动发射器的扳机,一枚40MM高爆榴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冲向那辆还在炫耀老干妈的武装车,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武装车的一部分像子弹一样飞出车身,在空中进行了短暂停留后落在了我的脚下,那是武装车的机枪手,他被烤焦的双手依然保持射击姿势,我讽刺似地摇摇头,一脚踏碎了尸体的头部。
虽然敌人的重火力被一一化解,但他们的步兵却像蚂蚁一样向我们扑来,手持AK的蚂蚁们叫嚣着对我们扣动扳机,分别在左右翼位置的我和武藏已经承受不来了,特别是武藏,他竟然选择使用一支早就被美军淘汰掉的M16A1,此时他正滑动枪管下榴弹发射器的枪管,并填上一枚烟幕弹。
“砰咣!”武藏打出的烟幕弹爆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我身旁的***大汉用生疏的英语对我们大声咆哮道:“GO!GO!Lets GO!”
我们依照他的指示像前奔跑,浓浓的烟雾中出现了一辆车的轮廓,我反应迅速的刹住脚,并把M4端平对准突如其来的车辆,但身旁的***大汉竟招呼我上车,烟幕渐渐散去,车辆也显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是一辆高档的三菱帕杰罗,身后跟着一辆彪悍的丰田红杉,两辆车都饱经沧桑,现在仍然挨着巴基斯坦军警的子弹,一个像我一样蒙着面的家伙半个头探出车子的前窗,一边用手上的M16A2对敌人射击,一边疯狂的对我们摆着手,示意我们上车,我立即会意,三步并作两步奔跑向救世主——三菱帕杰罗。
车门不拉自开,我们陆续跳上两辆车,车子的引擎发出一声闷响后,急速调转车头,然后绝尘而去,枪声也渐行渐远,我们在心里庆幸:终于摆脱了人间地狱。
令我高兴的是,我们一行八人几乎没有人受重伤,只有帕夫琴科的左臂擦破了一点皮,进入巴基斯坦的第一仗堪称顺利,但并不完美,克鲁兹和阿兰抱怨没有过瘾,我发誓,接下来的生活他们一定会过瘾到想离开这个世界。
我从上衣口袋翻出一根香烟,点上,镇定一下绷紧的神经。车上没有一个人说话,车上的无线电播放着阿拉伯某歌手激情四射的民族音乐,坐在前排的两个***大汉随着音乐的跌宕起伏而摇摆着身体。
“这是哈利利。”先前陪我们来的***大叔对指着驾驶员,对我说道,“我叫沙罗泽,你那?”
他倒是毫无忌讳,我思索了一下,回答道:“约翰。”我要对自己的身份保密。
“看样子你不是西方人啊?”大叔肆无忌惮的问道,我清了清嗓子,没有回答,在这里,我有权保持沉默,大叔还像接着问,但被我刀子似地眼神瞪了回去。
车子已经驶入了瓜德尔,沿途出现了一些生长繁茂的椰子树,一些阿拉伯人顶着坛子,迈着轻快地步子在这条公路上游玩,还有一些小摊贩,在贩卖让我们垂涎三尺的烤串,椰枣和烤肉发出的香味让我们的肚子叽里咕噜一阵乱叫,但我们的车上偏偏是一些粗心的大老粗,才不会管我们肚子的情况那!
前方渐渐浮现出瓜德尔主城的巨大拱门,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拱门下居然还横卧着一辆全副武装的悍马战车!勃朗宁耀武扬威的炮管对准着正在接受排查的车辆,还有几个悠闲自在的美军,枪械随意放在悍马车的引擎盖上,手中握着还冒着热气的烤肉串,看来,长时间没有骚扰的生活,已经让他们的神经麻木,但谁有枪谁没枪他们总看得一清二楚吧,和美军交火可不是什么上上策,我推了推身旁的沙罗泽,问道:“怎么办?我们会暴露的。”
沙罗泽笑了笑,回答道:“哈哈,美军从不排查满员的车辆!”
听了这话,神经绷紧的我们也笑了笑,但是为了保险,还是把身上的枪械放在脚底下。
当我们的车停在悍马身旁的时候,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生怕美军一个头脑发热就下车来检查,但我的想法完全错了,我们在他的眼里还不如他们手中的肉串抢眼,连钢盔都懒得戴的美军机枪手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就摆手示意我们进城,驾驶员哈利利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然后重新驱动车辆,我们得以大摇大摆的进入瓜德尔。
瓜德尔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小城市中人满为患,安居乐业的百姓们和美军融洽的生活在一起,叫嚣的小贩把一壶壶烈酒和一串串肉串出售给馋嘴的美军,其收入不菲,每次都有一张‘本杰明·富兰克林’入账,我亲眼看到,一个小贩贪婪的数着一沓美钞,他可能憎恨美国总统,但绝不会憎恨这些东西。
呵呵,我苦笑,也在思考:也许这就是人类的本性吧,贪婪,而贪婪的后果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吐出一个烟圈,我们也不是为了钱才加入这个组织的吗?
“下车吧,到了。”突然,哈利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然后车门被打开,我看四下没有美军出没,随沙罗泽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