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令人哭泣的钟声,埋葬着凄惨悲凉的灵魂。今天小雨为大家带来的是一个有关于爱与绝望的故事。
(正文)
2021年9月30日23:59分,东城区的偏郊,教堂钟楼之下。
一口古钟突然掉落,砸死了在古钟之下扫地的教徒。
2021年10月1日9:05分,迈斯林甜品店。
我搅拌着手中的抹茶奶昔,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门被推了开来,一同走近的是我久等了的那三个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向你赔礼道歉。”小要双手一合,吐了吐舌头,装出一副向我赔礼道歉的样子。而我也别过脸去,重重地哼了一声,同样装出一副不原谅她的样子。
我偷瞄了她一眼,她也同样偷瞄了我一眼,我们同时相视而笑,坐在了对方的对面。
她这刚一坐下便示意我们聚拢,随后认真地扫视了一遍我们全场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次又发生新的案子了,是一起凶杀案。”
“凶杀案?怎样的凶杀案?”徐胖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小要从布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摆在了我们四人的眼前——只见照片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被一口古旧的老铜钟重重地压在了下面。老者的左手用力抓着扫把,双眼紧闭,嘴前一摊鲜血。
“他这……是被钟……压死的?”我仔细地看着这张照片,得出了这个结论。
小要点了点头。
“被钟压死,那不就是普通的事故嘛。”徐胖子双手一摊。
“不,这不是普通的事故。”小要认真地看着我们。
“这怎么说?”孙瘦子来了兴趣,把头凑近了小要。
“他死的时间据我父亲笔录记载,应是10月1日的零点左右。你们还记得吗昨天夜间下了一场大雨,从11点半左右开始下,一直下到了凌晨三点左右。这口钟下究竟有多少树叶?多少垃圾?我想也没多少吧?难不成他扫了半个小时以上?以至于他即不带伞,也不穿雨披?”
“你说的有些道理。”徐胖子来了兴趣,双手撑起,把头靠近了照片。
“还有你们看这里。”小要一手指向了钟边缘处难以发现的从钟中伸出的老鼠尾巴,“这口钟砸了下来,正好砸死了这个人,却连带着把这个老鼠也给砸死了。可是老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既不是米缸,也没有吃的,它平白无故地跑到这里,看到人来也不跑,就在这里和他一起被突然坠落的大钟砸死?”
“恩……”孙瘦子低下了头眉头一皱一番苦思冥想,“的确,你说的这些的确都很可疑,看来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事故。”
“小要,那现在……你想……怎么做?”我认真地看向了小要。
“我想去事发现场,仔细地查看那口古钟,顺便询问一下与死者熟悉的人。”
“好,我陪你……去。”
“小遥,你说错了吧?不是你,是我们。你可别忘了我们可都是‘小福尔摩斯侦探队’的队员。”徐胖子与孙瘦子相互望了一眼,咧嘴笑了起来。
“孙瘦子,上次的事情,你不怕吗?”小遥一手拍在了孙瘦子的胸膛。
“怕,我当然怕,可我更怕了然无趣!”孙瘦子提了提眼镜,把胸膛挺的笔直。
“可以啊,你这瘦子居然都会使用成语了,看来最近没少上严老师的课。”徐胖子贼眉鼠眼地看着孙瘦子。可孙瘦子却突然红了脸,只吐了一句:“我,我,我……尿急!”便飞快地离开了座位向厕所跑去。
“哈哈哈哈~~这小子就这点出息,怕严老师怕的要死!”徐胖子捧腹大笑,而我们也跟着他一起欢快地笑了起来。
2021年10月1日11:01分,东城区的偏郊,教堂钟楼。
我们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公交车终于达到了东城区的偏郊,那座教堂钟楼前。然而,当我们来到时,古钟早就荡然无存,只剩下一条长长的警戒线。
“现在怎么办?最大的凶器已经消失了。我们该去哪里寻找线索?”徐胖子气急败坏地问道。
“我……我也许……有办法。”我打开了钱包,从钱包里取出了一打厚厚的百元大钞,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的脸上顿时闪发出了异彩。
我们找到了教堂的管理人员以募捐为由将钱塞到了他的手中,他惦着那厚厚的一沓钱,将我们带往了那贴着封条的老旧仓库,随后守在了门口。
我们走向了那口古钟,各自细细地打量着古钟上的每一处。小要突然唤了我们过来,一手指向了古钟顶上的绳索,斜着头问道:“你们看这么重的一口钟,但用来吊它的却是绳子,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还有这绳子的切口好像并不是自然断的……”
小要说着上前了几步,示意徐胖子蹲下将她高高举起,好让她够着那吊着的绳子。
她将那绳子的一段够了过来,放在鼻间闻,突然她皱起了眉头,口中喃喃有词:“果然他不是死于事故。”
“他不是死于事故?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孙瘦子一脸兴奋。
“我现在还没完全解开谜团,也想不通他的动机是什么,为此我还需要问几个人。等到一切的线索理顺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切~~居然还卖起了关子。”孙瘦子把嘴翘了起来。
2021年10月1日11:25分
通过那教堂的管理人小要轻松地拿到了每晚在这里值夜的钱阿姨,与那被害者的老婆李姌的家庭住址。
我们自然知道这样贸然前去人家家里,显得很没礼貌,便先去商厦买了一些慰问品,提在了手上。
我们先去了钱阿姨的家里,钱阿姨很是震惊,本来想赶我们出去,但我交出了一个名牌包包后,她的态度便也自然缓和了下来,恭请了我们进去。
小要单刀直入,第一个问题便是关于那吊绳的问题,“钱阿姨,我看过那口古钟的吊绳,是粗绳不是铁链。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们是用粗绳吊着古钟的而不是用铁链吊着古钟的呢?”
钱阿姨回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以前也觉得奇怪,可这几年来一直用粗绳吊着也没出过什么事,我便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这次却……哎……”钱阿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
“这几年以来?那以前不是用粗绳吊的吗?”小要继续问道。
“以前……我记得以前不是用粗绳吊的,是用铁索吊的。”钱阿姨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最近晚上,你有没有听过什么奇怪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钱阿姨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的确,平时倒也还好,可是每逢雨夜我仿佛都能隐隐听见那似抽搐的哭泣之声,它搅得我内心发慌,那我每次到了雨夜都像躲着瘟神似得躲得远远的。”
“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钱阿姨,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小要坐到了钱阿姨的身边,在她耳边询问了一番,钱阿姨点了点头。她便带着我们离开了钱阿姨的住所。
2021年10月1日15:54分
这段路小要走了很久很久,明明才一个小时的距离,可小要却楞是走了四个多小时。我们不敢问她,也不想问她,因为我们心里明白:当她想告诉我们的时候,就自然会告诉我们的。
“到了。”小要抬头看着那被害者的老婆李姌所住的破旧公房,眉头紧紧皱起,随后走了进去。
我们敲响了李姌的房门,可是却没人开。徐胖子轻轻一推,门竟然是开着的。我们各自吞咽了一口口水,慢慢地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有人在家吗?”徐胖子走在前面,压低着嗓子小声询问道,可是房间内昏暗,没有半点回应。
突然他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女人!往后一倒,大声地喊了出来。
小要冲向了这个女人赶快将她的头抬起,用力掐着她的人中。不一会儿,女人醒了过来,用着迷茫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小要。
我们四人在小要的指挥下,一同将女人搬上了床。小要向女人表明了来意,女人告诉我们她就是李姌,而她之所以晕厥只是因为贫血。
小要并不相信她的说辞,反而向她问道:“你的丈夫是不是买了保险,受益人还是你?”
李姌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你猜的?你怎么会猜到的?”李姌上下打量了一番小要,脸上依旧充斥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想有些事情你可能并不知道,几年前吊古钟的并不是粗绳而是铁链。粗绳也并不是偶然断裂,而是被人为设计日积月累终于断裂的。”
“人为的设计?是被谁?!”李姌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几个分贝,神情也显得激动。
“是被他自己。”
“他自己?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李姌一个劲儿地摇着头,依旧想要否定这一切。
小要从布包里取出了那张照片,摆到了李姌的面前,“你看到这古钟边缘压着的那条老鼠尾巴了吗?我查看过那口古钟的吊绳,在它上面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稻米香味,并且发现它的断口并不是自然断裂的,而是被什么所咬的。这两点联想在一起,结论很明显那就是这根粗绳,长久以来被老鼠所不停地啃食,并在那天夜里夺走了你丈夫的性命。”
女人唇齿颤抖,双眼直愣愣地看向前方,“就算这样也不一定是他自己设的局,也有可能他是被杀!是别人杀的他!”
“不,这一切都不可能。”小要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我和值夜班的钱阿姨确认过了,当年把铁链换成粗绳的人就是你的丈夫。你丈夫还知道平时值夜最起码两人以上,只有在雨夜时才只有钱阿姨一人,并且钱阿姨胆小,所以为了完成计划遮盖鼠叫,他每逢下雨天时才会在粗绳上涂满稻米汁,并用自己的哭泣声遮盖住鼠叫。这也是为什么钱阿姨在雨夜天经常听见哭泣声的原因。
我想他定是极为爱你吧,所以才会在9月30日的那天豁出一切。那天的雨从晚上11点半开始下,可是他身上却半点也没被雨水淋湿,想必是在那之前他就一直不停地在给粗绳涂着稻米汁,等待着老鼠的撕咬,最后手握着扫帚和那只不慎跌落的老鼠一起葬生在了钟下……”
“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李姌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她从床头柜里慢慢地拿出了那张保单打了开来,受益人那栏写着她的名字。
“十五年前我曾抛弃了他,和一个法国男人去了法国生活。可惜好景不长,我们仅仅是生活了三年便就分崩离析。他一直等着我,从新接纳了我,可是在我们有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的孩子却被诊断出有‘溶血症’。因此我忍痛割爱,只能放弃自己的孩子。
也许是老天不肯放过我,在我几次流产之后终于怀上了一个健康的孩子,可是孩子却在七年前因为一次意外事故被撞成了植物人,最终我签了字,同意将他安乐死。从此之后,我便不愿再面对他,也不愿再面对我自己。每次只要一见到他,我便会朝着他破口大骂,把一切的罪责全都推到他的头上,好像只有他背负罪孽了,我才能得到拯救似的。可是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真正错了的人是我自己。
时间久了,我的心就生病了,身体各种地方都变得不好了。他就这样照顾了我很多年,直到他再也拿不出一分钱,直到这10月1日,我的生日。这是他想给我的礼物吧,牺牲他自己,给我的礼物……”
李姌嚎啕大哭了起来,好像把这许多年的悔恨与苦楚一同哭了出来似得声嘶力竭。可是无论她的哭声再大,她的吼声再响,她的丈夫也再也回不来了。
她握着那份保险,眼神直愣愣的,我们悄然离去。
“小要,你会把这一切告诉你爸吗?”孙瘦子问道。
小要看向了天空,“我又没有确切的证据,无非只是推理罢了,告诉他干嘛?况且这份罪孽李姌会将它背负一辈子。已经够苦的人了,就不要再剥夺维持她生命的唯一稻草了。这样活着,并不好受。”
我们一同点了点头,慢步在了夕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