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溪同样望见远处的那些火光,他的脸色骤变,难道他们中有识海百里的大能之人?
不,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不然紫微星上的整片大陆格局都将因此而改变。那么,又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在第一时间知道联军遭遇阻击并且及时赶到的呢?
要知道,即使是最为擅长在暴乱原里奔驰的骏马,也要用将近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这里,难道议和军里有人能够料敌先机?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直到现在,除了流云袖与陈将军之外,也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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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袖不会告诉他原因,而陈将军更不可能,所以这注定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不容多想,只听远处陈将军激动的喊话道:“全军听令,集结所有力量与我一起向着火光冲!”
没有人提出质疑,那火光是否又是一个赵长溪的圈套,更没有人敢有丝毫怠慢,军令如山,即使在生死危机之际。
远处的火光忽然加速,很快便与秦军短兵相接,顿时喊杀震天。刀剑撞击声,乱马惊嘶声,伤者痛呼声混杂一团。
由于前面靠硬拼冲出包围的话,联军必将损失惨重,所以两位将领迟迟不肯做出这样的决定,现在有了新的力量加入,正好来个内外夹击。
联军很累,秦军同样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是议和军却是精神饱满的修士大军,始一接触,双方实力高下立判。
陈将军与古将军哈哈大笑起来,再没有比劫后余生来的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是冷统领!”
“是流云统领!”
幸存的联军认出火光中领头的两人,立即惊呼出声,原本颓废的气势一升再升。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来,真是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不过我相信秦军更加惊喜。”陈将军依然严肃着脸,但现在任谁都能够从他话语里听出浓浓的喜悦。
他一边砍杀着秦军,一边接着大喊道:“赵国的士兵们,这是我们第一次联手作战,姑且我就叫大家联军。我们现在是战友,是朋友,生死相依的朋友,敌人杀了我们的朋友,你们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杀!”
“杀!”
“杀!”
联军将士齐声大喊,像是回光返照的病虎,终于再现了原本就该有的雄风,甚至尤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这样的议和军,有这样的联军,秦军的壁垒又有何不破之理?
秦军壁垒的确破了,而且破的很快,快到超乎了所以人的想象,即使其他几面重甲兵第一时间转移亦不能够再将敌人围困住,现在他们废了。
没有速度优势,又没有了阵型,这样的重甲兵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乌龟,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要杀他们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末将边军统领冷炎,参见陈亦峰元帅!”
“末将边军统领流云清,见过古衡世子!”
冷炎与流云清第一时间来到陈将军与古将军身前,纷纷叩拜道。他们这是在担心着陈、古二人的安全,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在赵长溪连环的阴谋之下,没有人敢保证自己相安
无事。
在场没有人知道这陈、古二人分别在承、赵两国有多大的分量,但是他们知道,他们怕这二人有闪失,那将是自己国家真正的不幸。
望着承、赵两国中最年青、最有前途的两名青年,陈、古二人都不经起了对比的心思。
都说公婆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二位将军看自己的后生,同样喜欢的紧。
只见古衡躬身扶起流云清,道:“清儿长大了,记得小时候你调皮捣蛋的,没想到现在不但温文尔雅又不失英武,而且还生了颗料敌相机的好脑袋!”
陈亦峰像是已经忘记了现在正身处战场,虎目一瞪,道:“我看未必,随意我们炎儿看上去木讷了些,但是这绝对是表象,大智若愚来形容他倒是贴切的很。炎儿你说,这出兵救援的注意是不是你想出来的?!”
流云清苦笑不语,冷炎更是心虚的左右四顾。
古衡心思灵巧,知道其中定有隐情,于是出声道:“这注意不是你们两个想的?!”
身为议和军的领导者,而且是两个不同的国家,怎么可能听信他人的话语随意调动军队,这未免也太儿戏了?
冷炎心虚的望了一眼陈亦峰,复又迅速的低下头,唯唯诺诺的不敢言语,哪里还有当初见面时的火爆脾气?
流云清望见冷炎此时的模样,知道指望他是没用的了,于是硬着头皮道:“不是我们。”
古衡愕然道:“那又会是谁?”
流云清苦涩道:“他叫宋知命,此间事情的始作俑者。”
古衡呵呵一笑,道:“哦?还有这样的事情,你倒是为我说道说道。”
流云清正待开口,忽的脸色骤变,疾呼道:“小心!”说着他的人已经扑向了古衡的后方。
当,一支充满力量的箭矢被流云清挡下。与箭矢碰撞之时,他发现箭尖处仍然有一团灵力存在,那是为了射进人体后再爆发出来,摧毁人体组织的危险箭技。
这要是射在古衡的身上,古衡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想到此处,流云清不禁暗自擦了一把冷汗。
陈亦峰与古衡脸色同样一变,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人还在战场上,于是纷纷住口,开始厮杀起来。
现在的重甲兵已经不甚危险,而且击杀起来特别费事儿,于是不管是联军还是议和军都选择性的将这些铁块般的家伙或略,他们正在拼命的击杀轻骑,步兵,弓箭手,斥候等等一切轻甲兵种。
有了新生军力的加入,战场的局势总算不再是一面倒,场中陷入了僵持装。不过死人的速度却丝毫不减,反而加快了许多,要是这样硬拼下去,怕是这里就将留下两百多万具尸体了。
陈亦峰吐了口唾沫,道:“那个蠢货想出的大军压境这样的烂法子?也亏你们这两个后起之秀都能够相信,这是逼着赵长溪狗急跳墙与我等硬拼,这也能算是个好法子?”
流云清专心杀敌,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陈亦峰的话似得。冷炎更恨不得此时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在这位陈元帅的面前他实在是提不起勇气发火。
况且,注意是他们自己定的,这又怪的了谁?
宋知命。
算了吧,那样的妖孽,惹不起。
古衡面色平静,望着流云清与冷炎此时的神情沉默不语,实则心里却隐隐已猜到了答案。这些事情,怕也只有那个真正做到料敌先机的宋知命才能想出来吧?
这宋知命真是个可怕的角色,不费一兵一卒,便让三国都为其打生打死,这样的妖孽,实在是苍生之祸啊。
蓦然,他又觉得很可惜,可惜为什么这样的人才不是赵国人?
不过,想到这宋知命本就是叛军的头头,要是生在赵国,怕是同样是个让赵国痛苦的家伙,这样的念头自然就打消了。
他现在只希望这场战争快点结束,这样的损失赵国真的损失不起。
赵长溪此时心情很坏,自己完美的计划被人破坏,任谁都不会开心的起来。
他又朝着身后招了招手,于是又有一人来到了他身后。
他还是没有转身便吩咐道:“启动最后计划!”
那人摸不着头脑道:“什么最终计划?”
赵长溪目光一寒,愤怒道:“毒!我让你们准备的毒呢?!”说着他转身就要准备就地处决这个玩忽职守的家伙,猛地他的身体顿住了。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人,一个年轻人,一个一身秦军盔甲、英俊欣长的年轻人,这样的人本不该出现在他身后,但是现在这人确确实实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而且现在正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你是谁?!”赵长溪镇定道。
那人笑了笑,道:“我是张头领的侄子,他怕死,怕的要命,于是眼见局势危机便趁机逃走了。”
赵长溪面色难看,寒声道:“该死!他难道不要他的妻儿老小了吗?!”
那人冷笑道:“像他这样的人,将军以为他还在乎自己的亲人?”
赵长溪沉默一阵后,叹气道:“你去找刘将军吧,告诉他行动可以开始了!”
那人笑了笑,低头道:“是!”
赵长溪又转身望向战场,蓦然他猛地转身,劣声道:“你怎么还不走?”
那人还是低着头,道:“我已经让人去办了。”
赵长溪目光一寒,此地还有人?自己为何没有发现?还有,这个年轻人出现之时,自己还是没有发现,这又是为何?
他紧紧的盯着那人,一字字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还是保持着笑容,挺直了自己的背脊道:“我是张头领的侄子。”
赵长溪望着那人良久,而后哈哈大笑道:“不!你不是张头领的侄子,更不是我手下的将士,若是我猜的不错,你便是那位义军首领,宋知命!”
那人仍然保持着笑容,完全没有一点被识破身份的惊恐,他淡淡道:“帝国第一军神,久仰了!”
他没有说自己就是宋知命,但那神态,那语气,那内容,都无不在告诉赵长溪他就是宋知命。
赵长溪原本只是试探,自己手下的兵那么多,他怎么能够辨认每一个人,但是等那人真正承认了身份之后,他不经瞳孔都为之一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