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阿ken的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
室内,弥漫着淡淡异香,一向警觉的阿ken却睡的很沉。
祈欢摸索着来到床沿,黑暗里,她凭听力,将手伸向阿ken的脸。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白天在她双手捧着他脸的时候,她惊了。
这是彼得的轮廓。
这辈子,她没抚摸过多少人的脸,但凡被她摸过的脸,只要不削骨整容,她都记得十分深刻。
尤其是眼睛看不见后,很多东西,她只能凭触感辨物。
虽然他的皮肤不似那般滑嫩,但她一碰到他脸上的骨头,便认出了他。
为了不惊动他,故意装作什么也没摸出来的样子,让他放松警惕。
然后,半夜里,悄悄从门底下投放某种能使人沉睡的迷香,即使天蹋下来也吵不醒他。
再来重新认证。
这次,她检查的很仔细,没错,就是彼得的轮廓。
当初在白鸽广场听到的那个声音,也是彼得的。
那晚,她想摸成森,他惶恐的拒绝了。
是害怕,还是刻意为之?
成森是本市人,和她一样是亚洲人,那眼前这个,黑头发黄皮肤黑眼睛的男人,轮廓为何是彼得的?
若成森就是彼得,那么,广场上并不是偶遇,而是,彼得其实一直在她身边。
只是,他为什么要破坏自己的声音和容貌,隐藏身份,扮成成森?
司家对保镖要求特别严格,他是如何骗过修罗叔叔他们的?
思索一会,手往阿ken的脸上和耳根摸索。
有一种仿真面具,戴在脸上,很难被人察觉。
她的指甲修剪的很好,指甲沿着发际线慢慢的摸着,从额头一直到耳根,然后再到下巴和脖子根。
这是她第一次检查人的面孔,眼睛看不见,全凭手上的触觉,因而时间花的较多。
来回检查几遍,终于让她在他耳后的位置抠到了异样。
猜测被证实,祈欢并没有撕下他的仿真人皮面具。
彼得长什么样她不知道,成森是什么样她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这张仿真人皮面具下的脸是什么样子的。
彼得到底是谁,她根本一无所知。
他破坏掉自己的声音,戴上面具潜伏在她身边近两年,更是用自己的身躯保护自己。
他这么做,有何目的?
即使看不见,她现在也不能揭穿他的身份,她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她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摸索,看是否能摸到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他身上穿的是加厚居家服,摸遍什么也没有。
倒是摸到他的胸肌,还有某个要命的地方。
让祈欢在黑暗中面红耳赤。
没在他身上摸到东西,祈欢只好帮他盖好被子悄然离开。
能潜伏在她身边近两年,说明城俯很深而且心思慎密,若她在他的房间乱翻一通,他醒来后发现异常,那可就是打草惊蛇了。
虽然不知道他潜伏在她身边有何用意,但这近两年的相处,他处处都是为她考虑,对她寸步不离的保护,让她真的很感动。
他对她没有恶意,她却不能放松警惕,既然他想继续扮成森,那她就揣着明白装糊涂,陪他将这个游戏进行到底!
其实,她心里强烈的渴望,彼得就是阿ken。
失明第一天开始到现在,彼得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不可议。
可是,她的眼睛看不见,就是面对他的真实面孔,她也认不出他。
从来没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能重见光明。
亲手撕开他的面具,看看他真实的样子。
————
阿ken睡了个好觉。
这些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个觉,而且是自然醒。
当然,药香早已随着时间慢慢散去并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阿ken觉的是自己昨天失血过多加上服药的关系,因而一觉睡到大天亮。
周末这两天祈欢没有课,而且早上出了太阳,雪怕是要化了,化雪比下雪冷,地面会很湿,她不准备出门。
阿ken洗漱好后拉开房门,芝姐和丽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闻着空气里香甜的味道,是欢欢最爱的玉米甜粥还有南瓜饼。
听到开门声,祈欢侧脸问:“伤口上药了吗?”
“刚擦了。”阿ken走过来,随着他走近,那香味也随之而来。
听到他拉椅子的声音,祈欢又问:“药吃了吗?”
“饭前饭后都没关系的,谢谢小姐关心。”阿ken坐下,芝姐马上为他盛了碗粥。
祈欢叮嘱着:“一天三次药,内服外用,自己要记得。”
听到她的关心,阿ken心里比吃了甜粥还要甜:“是。”
“今天我不想出门,你吃完早餐就回房休息吧。”祈欢又说:“划那么大个口子,又流了很多血,要多休息。”
“是,全听小姐的。”阿ken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笑,忙将勺子送到嘴里,将笑意掩饰的极好。
坐在一边埋头吃东西的祈乐也闻到了药香,这药虽珍贵,可阿成为了救妹妹破相,理应用最好的,他没有异议。
开口说:“若身体有什么不适,不要强撑着,身体是本钱!”
阿ken隐去笑,“明白!”
早餐过后,祈乐和黑耀去了学校,祈欢回房躺着听现场录回来的教授讲课,芝姐打扫卫生,丽姐出门买菜。
上午九点,阿ken悄然出了门。
而在出门前这段时间,他黑掉了蓝琛所住公寓的监控系统。
蓝琛和齐薇薇今天九点都有选修课,阿ken趁抢救监控系统这段时间,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潜入了俩人的房间。
首先潜进齐薇薇的房间,在门上方和卧室各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随后进了蓝琛的房间,在客厅挂在墙上的电视角和卧室各安装了一个摄像头。
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完这一切后悄然离开。
路过花店时,特意买了一束满天星。
回到公寓后,电梯门开,祈欢正坐在客厅,芝姐看到他从外面回来,一脸讶然:“阿成,你什么时候出的门?”
“我睡不着,出去散了下步,顺便买了束花。”阿ken说着便将满天星交给芝姐:“家里的花都谢了。”
“你倒是有心。”芝姐接过花拿着花瓶去了洗手间换清水。
阿ken低声对祈欢说:“我在他俩房间安装了针孔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