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间,半个月过去了。
而这个半个月,祈乐在祈欢不知情的情况下来过一次,亲手将药交给阿ken。
阿ken所剩的时间越来越少,祈乐尽可能不占用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时间对现在的阿ken而言,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半个月后,阿ken发病的频率,由最先的平均八个小时发作一次,到后来的六个小时一次,现在,已是平均五个小发作一次。
祈乐给的药,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发病这么久以来,他推测出了规律,因而一直没有被祈欢发现。
只是,阿ken隐瞒的再好,但由于发病频率越来越高,冰雪聪明的祈欢还是发现了一些可疑之处。
比如,阿ken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比如,有时候在用餐或看电影时,阿ken会突然借故离开。
一次两次都还能理解,一旦次数增多,难免不怀疑。
这天晚上,两人到市区中心的体育馆看演唱会。
说起来,这次在M国市区万人体育馆举办演唱会的,正是某个国际大明星,是祈欢最喜欢的明星,没有之一。
早在十几年前,这个男明星就是小祈欢的偶像,阿ken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早在国内时,阿ken就知道这个明星八月中旬会到M国开全球性的巡回演唱会,因而很早的时候就订好了门票。
这算得上是他们在一起看的第一场演唱会。
购买的票是最靠近舞台的,目的是想让祈欢和自己的偶像近距离接触,而阿ken则全程举着DV拍摄。
演唱会持续开了几个小时,现场气氛十分火爆,祈欢和身边所有的粉丝一样,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又蹦又跳又是尖叫,开心的不得了。
演唱会接近尾声时,现场的音乐由最先的高昂转换成轻音乐,大明星在舞上台也跳累了,坐在一张金色椅子上,深情的唱起了情歌。
时间差不多,阿ken知道又快发病,问摆动手上萤光棒的祈欢:“我去上个洗手间,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又蹦又跳这一晚,水分全变成汗流掉了,不去呢。”祈欢接过他手中的DV,说:“你快去快回,晚会结束时会有彩蛋呢。”
“好!”阿ken从祈欢的包里取出一包纸巾转身便挤进了人潮。
人太多,洗手间又隔得远,还没等到阿ken找到男洗手间,鼻血便已经喷涌了。
情急之下,一头钻进无人经过的走道并将门撞上。
恬巧,一名保全人员经过门口,似乎听到门后传来奇怪的声音。
退回到房边,仔细一听,好像是粗重的喘息声。
一听这声音,保全人员便以为是某些没有道德素质的男女在苟合,顿时很不愉快的将门推开。
门后,并没有男,女打野,战的火爆画面,而是一个男人跪在地上,蜷成一个奇怪的姿势,那喘息声便是男人嘴里发出来的。
排除不和谐画面,保全人员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弯下腰,伸出手拍在男人肩膀上:“先生,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
“嗷——”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低吼,猛抬头扳过保全人员,将他拍在墙壁上,张开嘴咬向他的脖子。
然,就在咬下的那一刹那,男人猛松开手,从地上爬起来,眨眼间便消失在保全人员眼前。
保全人员坐在地板上,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男人的力气很大,跑的也非常快。
情歌结束后,便是大明星一首经典歌曲大合唱,合唱过后,大明星说了些煸情的话,然后,舞台上灯光一暗,紧接站,大量气球从天而降,一些气球上绑着大明星最新出的、还未发行的新专辑。
此举,让现场达到了今晚最后一个高潮。
现场所有粉丝都伸出手接气球,大明星站在升降台上,与粉丝们挥手告别。
祈欢站在舞台最前方,有幸接到一个绑有新专辑的气球,由于阿ken还没回来,童心满满的她,不停的接气球又放飞,并将多出的专辑送给了旁边没有得到专辑的外国友人。
身边的人渐渐散去,祈欢站在原地,抱着DV和专辑,静静的等着阿ken。
直至所有人都散去,只剩工作人员在收拾道具和整理现场,阿ken都没有回来。
祈欢只好边拨他的电话边朝出口走去。
电话拨通后一直无人接听,站在体育馆门口,祈欢望着身边无数张陌生的面孔,没有看到阿ken的身影,突然就慌了。
生怕阿ken回来找不到他,站在大门口一动不动,一遍又一遍的拨着电话。
当听到电话那头提示已经关机时,祈欢心里一乱,猛蹲在地上,“呜呜呜”哭了起来。
旁边还没散去的人们,见这么漂亮一个东方面孔的小美女蹲在大门口哭,齐侧目。
“笨蛋,你怎么蹲在这里哭?”
这时,阿ken的声音响起。
闻声,祈欢猛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站在面前的阿ken。
看到她的眼泪,阿ken的心猛的一震。
祈欢站起来,一把抱住阿ken,扬起拳头砸他的胸口,边哭边说:“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我找不到你,好害怕,呜呜呜……”
“我上完洗手间,见演唱会已经快结束,想着你又蹦又跳这一晚上,肯定肚子饿了,便出来给你买了点吃的。”望着因为一会找不到他而无助哭泣的祈欢,阿ken心如刀割,却努力笑着解释:“这边居然有间中式点心店,我给你买了杯热豆桨和一笼汤包,好啦,不哭了,我们找个地方趁热吃。”
“为什么不接电话?”看到他手里的宵夜,祈欢抹了把眼泪,吸着鼻子揪他的脸:“为什么还关机?”
“啊?”阿ken忙从兜里掏手机,“呀,街上人太多太吵没听到,生意太好,排了好长时间队,然后没电自动关机了。”
这次发病,疼痛的时间比上次增加一倍,他差点没坚持住失控,痛过之后,很长时间他全身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躺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演唱会结束后,为了不让她生疑,他特意到外面买宵夜缓和。
原来虚惊一场,祈欢脸发起烧来,嘟起嘴挽住阿ken的手,耍起了无赖:“我不管,以后二十四小时都不许关机!”
阿ken亲吻她的额头:“是,老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