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哄完玉倾欢回去睡觉之后,弦乐让宫人们把殿里把御书房打扫干净,这方才给秋叶钰涧到一盅提神茶。
今日身负重伤的萩水泽衣从秋叶钰涧眼皮子底下给溜走了,他竟溜走了?秋叶钰涧这口气没地儿出,自是憋在心里,盘算找个出气筒出气,而这个人是他一直想动手很久的——云秦川!
云钦诺临死时还不忘拉着云秦川垫背,他将云秦川说的那些下作话一股脑的告诉秋叶钰涧,这个男人素来对那些窥觊玉倾欢的人,下手丝毫不手软。云秦川落子他的手中,死,是迟早的事情。
弦乐给秋叶钰涧带来诸葛无心的消息,诸葛无心在北漠换了身份得到了夏侯淳的重用,当听到这里,秋叶钰涧的手指一顿,“诸葛无心此人内心强大,既有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打算,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皇上说的是,诸葛前辈的内心无人能极!”弦乐叹口气,自家主子已有了一统四国的打算,这诸葛无心跟老主子是拜把子,这不好下手啊!更何况,当年的老夫人还受过诸葛前辈的恩惠。
“他固内心强大,可有一个人也丝毫不差。”秋叶钰涧淡淡道,从暗格里掏出一份书信,信封有些岁月,上面苍劲的字体写着‘弱兮’——西辽皇后的闺名。
而这写信之人是秋叶双城,秋叶钰涧的父亲。
“皇上说的是……”弦乐问。
秋叶钰涧道,“欢儿。”将信打开,对信上的内容他已经能熟记于心,信共有两页,取出其中一页复将信折好。“怎么?很诧异?”
“奴才的确有点吃惊。”弦乐笑道,“不过后来想想,娘娘此人捉摸不定,最了解的还是皇上你了。”
秋叶钰涧未再说,一来当初玉倾欢失忆,偏偏记得给冬月报仇,其他的什么都忘记了;二来冬月就如同萩水泽衣一样,一个是弦乐心头的刺,一个是自己心头的刺,不同在于,前者无意埋下,后者刻意为之。
“把这份信交给西辽皇后,
吩咐下去,亲手交给西辽皇后。”秋叶钰涧将信交给弦乐同时,又给他一副画像,画像上是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宛如女入,“这个人秘密搜寻,不可声张。”
“是。”
南诏,离京都不远的一家青楼,与秋叶钰涧画像有五分相似的女子,此刻正胭脂欲醉,腰身扭动,对男子们俏笑连连,声音妩媚动人。忽,耳边传来秘语,浑身一震。
推开门,窗外站着一红袍男子,正托腮看着月光,闻声转过来一笑,“来了。”
这一笑,天华失色,女子失神,“主、主子,真的是你?”
“对,是我!”萩水泽衣含笑,一脸怀恋道,“记得当初我走时,你还这么小,转眼就成了大姑娘了。”
“主子,奴儿还以为此生再也看不见你了。”名为奴儿的青楼女子哽咽道,疾步走到萩水泽衣跟前行礼,“奴儿见过主子。”
“时间紧迫,我也就长话短说,约莫少刻新帝就会来找你,到时候你如实回答,不用为我做遮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抚上奴儿的头,脸上露出慈爱之色,“我已是将死之人,过来也不过是给你打个招呼,当年救你祖父,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何须你们世世代代为奴为婢的。”
“主子,你不是……”奴儿震惊道。
萩水泽衣笑容不变,淡淡道,“外面人来了,你去吧。”
“是。”奴儿行礼,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窗外那个孤寂的人影,听到上楼的动静,忙整了整仪容,笑道,“外面是那位大爷来了啊,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呢。”
“哟,原来是官兵大爷啊。”奴儿双手合上门,甩着帕子笑着,她不是这里最绝色的,却是公认最有味道的,其美妙滋味其乐无穷。
“唰。”来人画像一抖,对照一番后道,“请奴儿姑娘跟在下走一趟。”
“这……”老鸨在一旁吓了一跳,她眼尖着呢,画像落款看的可是清清楚楚的啊,忙扯着奴儿道,“奴儿啊,
你可要仔细说话,妈妈平日里带你不错,你到时候可别坑妈妈啊。”言下之意,你可别把我牵进来啊。
奴儿冷嗤,扭着腰身笑道,“放心,奴儿我做人可不像你这般不讲义气。”说罢,有点不正经道,“大爷,奴家这就跟你们去快活。”
此时是四更天,秋叶钰涧吩咐在御书房合衣睡了一觉!这一觉谁的很不踏实,梦中玉倾欢和萩水泽衣两个人的身影不断浮现脑中,一会是两人私奔的画面;一会是两个人卿卿我我的画面;一会又是玉倾欢指责他的画面……重重交替在一起,使得秋叶钰涧梦中呓语。
“萩水泽衣,我要杀了你,滚开,滚开……”
“欢儿,你竟然跟他走,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两个,竟然如此……我秋叶钰涧不杀了你们……”
玉倾欢捂住嘴,被秋叶钰涧脸上的怨恨,厌恶给惊住了,呵呵,怎么能三言两语的就放下呢?身子摇摇欲坠,扣住伸手过来的弦乐,扯着他往外走。
弦乐同样震惊,他不敢揣着两位主子的心思,所以他只能闭口不敢多言。
“我来的事万不能让他知道!”玉倾欢低低道,“若是让他知道了,责罚的便是你。”
“是。”弦乐左右一想,就明白玉倾欢此意,低低道。“奴才送娘娘回去吧。”
“好。”玉倾欢心不在焉的应一声,一路失魂落魄,弦乐眼观鼻鼻观心心管眼的跟在后面,见墨竹急匆匆迎来,这才告退。
墨竹扶着玉倾欢虚弱的身子,惶恐道,“娘娘,你怎么了?”
“他终究是怨恨厌恶我的……”玉倾欢凄凉一笑。
墨竹快哭了,“娘娘,你何须这般伤心,终究不是你的错,要怪也怪那贼人。若是皇上还念着你的好,改心疼你才是!如果这时若这般,那不如远去的好。”
玉倾欢微微一惊,“远去?可是我武功尽失,能去哪里?萩水泽衣未曾找到,万一再次入狼窝怎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