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交谈的这段时间里,洛千欢看着阮不悔,杏眼闪过茫然,“小不悔,腹黑齐找小叔叔能有啥事儿?”
“你难道忘记几年前给他的建议了?”阮不悔斜睨着她,声音冷冷的,“借兵复国,算是一个捷径,可如果没有深厚情谊,谁会轻易借数十万兵马出去?”
“他没那么大胃口吧?”洛千欢咂舌,小嘴张得的,下巴差点掉地上,“几十万兵马,他吃不下啊!”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斜靠着软垫,阮不悔美眸眯成一条缝,望着她的神色有些古怪,“几年前你让我研制出的药,早就猜到今日吗?”
洛千欢抓着头发打哈哈,企图以傻笑蒙混过关,却在她冰冷眼神中敛去,杏眼闪动着刀锋般冷酷肃然的精芒,声音里也透着一股从未在人前表露的狠劲,“齐清那样腹黑阴险的小人,暗算他又怎么样?反正无人察觉,他运送战马的船是我的,我动点手脚权当收费,已经是便宜他了!”
“你呀……”她眉峰中是很少流露的冷酷狠辣,阮不悔只深深看她一眼,无奈扶额,“齐清是个多疑的小人,你小心些,别被他发现什么。”
“那是,我是什么人啊!”灿烂一笑,洛千欢又神采飞扬起来,仿佛刚才的肃然冷酷只是众人错觉,得瑟得模样让人想把她拍飞,“我是什么身手啊,你的子玄都打不过,办那件事当然是小菜一碟!”
虽然她外表不拘小节,但心思缜密,认真办事时绝对是滴水不漏,阮不悔跟她情同姐妹,深深的了解她洒潜藏的周全心思。
听她如此说,性格冷清的人儿转着皓腕上晶莹剔透的碧玉镯子,敛眸不再言语,眯着眼假寐。
洛千欢本想闹她,看了看她掉在脖子上的左臂,抿着唇转移目标,素来的男人被她收拾得嗷嗷叫,恨不能立刻消失在她面前。
秦宇笑着规劝,结果殃及城鱼,被她一起收拾。
洛千欢积威已久,几个男人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被她欺压得惨兮兮的跑去找救兵,又被她拎着小金追。
秦宇脸色大变,路云嗷嗷惨叫,韩诺等人满脸畏惧,纷纷找了个借口脚踩西瓜皮逃之夭夭,不一会儿就溜了个干净。
洛千欢没了玩具,转而闹阮不悔,非要穿杨浩然特意送来,杨夫人为阮不悔亲手缝制的嫁衣。
阮不悔故作惶恐摇头,做出誓死不从的忠烈表情来,她杏眼闪过坏笑,在阮不悔惊秫的目光中猥琐搓手,飞扑过去。
齐毓殇和凌靖南谈完出来时,便望见神采飞扬的洛千欢将清冷人儿贵妃椅上,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胜利姿态来,一边挠她痒一边鼓着腮追问,“给不给?给不给?”
刚开始,阮不悔还能绷着脸不笑,可是在耐不住她作乱的小手,没一会儿就忍不住,颤抖着大笑求饶,“给给给,我给你,你要什么都给,师姐,你是最好的师姐,饶了我吧,好痒,哈哈……”
“早答应不就好了嘛,非要遭罪才肯妥协,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听到满意答案的洛姑娘圆满了,得意洋洋跨坐在她腰上,杏眼眯成一条缝。
小样儿,师傅宠你,大师兄疼你,我照样治得了你,嘿嘿!
阮不悔并不是任人欺负不还手的主儿,趁她得意洋洋、心神松懈之际,美眸闪过冷光,扣住她手腕用了个巧劲。
洛千欢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就被她制住,偏偏她还学着自己方才的样子跨坐在自己腰间,看那亮晶晶的眼睛,似乎是准备报仇。
“啊,不要啊,我也怕痒啊……”洛千欢惨叫,奋起反击,跟阮不悔打闹着,一起从贵妃椅上滚下。
“啧,第一次见阿欢如此活泼,原来之前在我跟前的矜持乖巧、优雅温和,都是假的啊!”齐毓殇咂舌,走向心爱的姑娘。
凌靖南蓝眸冷冷扫过两人,漫不经心走向玉奕轩,好奇询问,“不悔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千欢打起来了?”
凌靖坤怕自己在这里会打扰大家雅兴,索性拎着柳奚笙和太医回房下棋,高强不放心,便令几名侍卫过去服侍。
所以,没看到自家爱热闹的皇兄,他蓝眸闪过异色,但片刻便恢复常态,并未让任何人察觉。
“洛姑娘要试穿杨总镖头带来的嫁衣,不悔不同意,两姐妹就打起来了。”玉奕轩对小妹的将来很是关心,偏头看了看玩闹得脸颊绯红得阮不悔,声音里也带了轻快。
“嫁衣?”耳尖听到这两个字,齐毓殇寒眸闪过明快愉悦,在凌靖南快步过去将阮不悔拉开时,也将心爱的姑娘揽入怀中,掏出自己的帕子,边擦她额头汗水边含笑试探,“夫人想穿嫁衣了,是被为夫赶来寻的诚心感动了吗?”
洛千欢抬头看他,他目光真挚热烈,跟以往的敷衍戏谑截然不同,心中划过,咬唇重重点头,“嗯!”
“我已跟靖王殿下谈过,等处理好手头这几件事,便起兵讨伐暴君、夺回江山,等稳定了,为夫定为夫人亲手穿上最美的嫁衣!”着她因为兴奋而红彤彤跟苹果似得俏脸,齐毓殇温柔音色中夹杂着几分邪魅,漫不经心中夹杂着认真。
她离开自己的这两年,他日夜不安,也终于发现她的重要性,他早就习惯了他的讨好,习惯了他每天活力四射的身影和贴心的照顾。
这两年来,他一边联络旧部、搜集情报,一边派人查探她的踪迹,她却恨着他,刻意隐藏了行迹避而不见,仿佛他是洪水猛兽、钟楼怪人。
幸好,他来了,她的爱也并没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不见。
“好啊,不过为了我们的将来,我决定跟你约法三章!”谈起自己的婚事,洛千欢落落大方,丝毫没有这个时代姑娘该有的扭捏和羞涩。
“什么?”齐毓殇看着她,目露疑惑。
约法三章?
这小魔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