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相信你女儿选择的人,就好像阿梅相信你能保护好她一样。”齐毓殇轻咳,巧妙打散他身上散发出的冷酷,粗长眉毛冷冷上扬,淡定得很,“如果他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我如何相信他能守住祖宗基业、万千百姓?”
“但愿齐子墨是个顾得了感情、守得住江山的明君。”静默了一会儿,凌靖南对他伸出手,“我本不想同意,可是阿悔做了决定,我也只能妥协,告诉你儿子,好好对待我的女儿,不然我可不管他是谁的儿子,照收拾不误。”
“他要是敢欺负瑾儿,我第一个收拾他。”齐毓殇爽朗大笑着握住他宽厚手掌,倏然靠近,眼里带着揶揄,“靖南,昨晚休息得可好?”
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凌靖南蓝眸戒备瞅着他,惜字如金,“好。”
他这么配合,齐毓殇一时间不知道想什么话题来逗这个一天到晚板着脸,痴情却不太懂情调的男人了。
他沉默,凌靖南也不会主动开口,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气氛陷入尴尬僵局。
过了好大一会儿,凌靖南才轻咳了声,打破这静谧得让他有些不自在的尴尬,“那个,有没有空出来的殿阁?最好宽敞安静的。”
“有是有,不过你找空出来的殿阁做什么?房事粗暴被阿梅赶出来了?”齐毓殇眼底划过邪肆气息,直言调侃。
凌靖南轻咳,俊脸微红,“你们晚上声音太大,阿悔睡不好。”
齐毓殇挑眉,呦,战神你这是害羞了吗?男子汉大丈夫害羞什么?
夫妻恩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跟阿欢是感情好,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好吧。”寒眸转了转,他嘴角勾起腹黑,假装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是有这么个所在,地势偏僻、环境优雅,只是很多年没有人住了,我命人去打扫下,今晚应该就可以入住了。”
说着就要喊人,凌靖南踌躇了下阻拦,“罢了,不必麻烦,反正也就这么几日,凑合凑合吧,来回折腾,阿悔又要说落我。”
“其实你们住在这里就行,我跟阿欢去仪欢殿就好,不会打扰到你们夫妻恩爱。”暧昧一笑,齐毓殇倏然压低声音,“不过,昨晚你是不是折腾得有点过了?我似乎听到阿梅恼怒骂你的话。”
这话当然是胡诌的,昨晚他心神都被热情奔放的小魔女勾走,刚开始还能分心注意着,到后来却是完全失控,什么都抛诸脑后了。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试探下,他心里想法罢了。
“再过分也没你过分啊。”想到昨晚听到的声音,凌靖南咳了声反驳,“五更天还不睡,真不知道千欢有没有被你折腾散架。”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她的承受力我知道,估计这会儿已经爬起来找阿梅玩去了。”悠然一笑,齐毓殇对他暧昧眨眼,“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害羞的,你跟阿梅成亲这么多年,一直这么纵容她、迁就她吗?”
“你问这些做什么?”凌靖南没好气磨牙,这男人今天吃错药了还是来炫耀的,怎么打探他和阿梅的房事?
只不过,脑海里闪过昨晚听到的激烈动静和洛千欢情动至极时的激狂吟哦,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非常羡慕齐毓殇。
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懂风情、识大体、知进退,床第之间主动配合。
他有个冰雪聪明的妻子,只是床第之间太过羞涩,连声音都隐忍着不肯发出,无论他怎么哄、怎么逗,她都用那双染了情欲的美眸盯着自己,无声求饶。
那眼神让他的心都酥了,怜惜得恨不能将她捧手里、捂心窝,哪里舍得再放纵欺负?
如果她能有洛千欢一半的热情,那该多好啊。
他暗想着、羡慕着。
“不做什么,想帮你呀。”意味深长低笑,勾起的嘴充满邪气。
齐毓殇发现自己是在没事找事,竟然想教这个男人如何在房事上占得主动权,如果阿梅知道了,会不会抬手劈死她?
脑补了下阮不悔柳眉倒竖,追魂剑将自己的身体劈成两半,然后云淡风轻用丝帕擦拭剑身鲜血的情景,他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凌靖南绷着脸沉默,久久没有吭声。
在齐毓殇以为他真的不好奇,摇头低声感叹了句“木头疙瘩”,准备离开时,耳边传来他略显激动的压抑颤音,“怎么帮?”
“对心爱的人嘛,宠没有错,可房事上若也宠,咱们男人也就太窝囊了。”神秘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前,齐毓殇寒眸闪过奸诈,脸上却是严肃而真诚的神色,“跟阿梅成婚七八年,你身心舒畅、真正满足的时候,有几次?”
凌靖南有些尴尬,本来不想回答这个直白的问题,想到回答后可能得到的福利,抿唇思索许久,耳根红透轻咳,不知道是掩饰还是害羞,“阿悔身体不好,我也就偶尔……”
“你竟然能忍得住,自制力真是空前绝后的强大。”对他竖起大拇指,齐毓殇满脸佩服。
“其实也没什么,她开心就好。”被他调侃得有些尴尬,默了默,凌靖南一脸认真,“那时我不懂,她又忍着纵容我,放纵之下没控制住,她伤得很重,看着她昏迷的样子我就想,只要她开心,我忍着就忍着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次为他的痴情点赞,齐毓殇眼神四处瞄了下,才压低声音道,“女子初次都是那样的,以后就不会再有那种情况了,你也不必为那次伤她的事情自责。”
数年前去燕京跟祥坤帝签订互不侵犯国书时,齐毓殇无意间听到一条关于凌靖南的传闻,当时是哭笑不得,如今再看着他自然的样子,心里只剩下敬佩。
靖王和王妃感情好,白日恩爱并没什么,让全城百姓、满朝文武谛笑皆非的是,王妃体力不支晕过去之后,靖王竟然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拎到府里给妻子“看病”。
据参与了此事的太医回忆,当时靖王衣衫不整的坐在床头,蓝眸瞅太医的眼神非常凶狠,那情形,想想都有些后怕。
而他们这些知道真相的“过来人”,还要苦苦憋着笑,跪在地上承受他的怒火,心里压力可想而知啊。
靖王妃一天之内就名满燕京,毕竟她是立朝以来,第一个因为夫妻房事太激烈而请太医的人。
因为太离谱,齐毓殇当时还不敢相信,特意找了路云询问,了解了真相竟然跟传言一模一样,当时就给凌靖南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