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小王爷,你把事情交代一下。”
“好。”
……
谢花醉不穿红衣,让窦舒霖愣了愣。
“见过殿下,我如今身体不适,就不行礼了。”
谢花醉背着手坐在床沿。
“殿下,我的葬礼就交给您操办了。”
谢花醉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那,我的报酬呢?”
窦舒霖缓了缓,“小殿下,要关注戚家啊。”
“我知。”
“戚蕴那孩子是个大才,只是他那爹太早把孩子放在明面上,皇贵妃的娘家可没那么好对付啊。”
“窦将军不如说些有意义的。”
“我操练的右军只认我的令牌,殿下带着它去,交给陆小将军。
羽林军中有叛党,陆家扛不住。”
“那就多谢窦将军了。”
谢花醉不客气地收下璇星递来的令牌,转身出门。
璇星叫住他。
“殿下,客房备好了,委屈您先住下。”
“不委屈。”
……
泥泞的小路上飘着纸钱,送葬队伍深一脚浅一脚走着。
璇星一袭缟素,跟着棺木行了几里。
谢花醉好歹换了身白衣,面上很是肃穆。
棺是双人棺,钉子还未落。
抬棺的人对这位不知是谁的小子很是鄙夷,觉得这人不懂送葬的规矩。
谢花醉双手背后,一番风轻云淡。
掘土,下棺。
正要埋上时,谢花醉拦下众人。
“走吧,明日再来。”
送葬的人都很气愤。入土为安,这人不仅选了双人棺,还不下钉子就送葬,简直犯了大忌。
可窦兄弟的娇妻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帮着他催众人回家。
如果不是谢花醉也原路返回,他们定是要怀疑这二人有什么苟且。
带着满心的疑惑和愤懑,众人沉沉睡去,并在第二天齐齐来到墓前。
寂静,沉默。
棺木被打开了,昨日还跟着他们一同送葬的窦夫人安安静静躺在棺中,美得像一副画。
谢花醉叹了口气,吩咐人落钉,然后填土。
姬临照目睹着尘埃落定,心中感慨。
“小王爷,你早就明白她会殉情吗?”
“情理之中罢了。传闻窦将军有个小他十多岁的未婚妻,从她出生便日日关照。只是因着父辈的恩怨,两人分开五年之久。想来,就是她了。”
“那他们还真是情深义重。”
“不完全是。还有愧疚与悔恨吧。璇星本姓洛,祖上是有名的富豪。只是她的父亲是个十足的纨绔。不仅把祖业赔了干净,还把棺材本都搭了进去。
好在这人还有点良心,托了相熟的商队带走璇星。
辗转几番,也不知她怎么就成了大晏东宫里的小宫女,还被太子知道了她与窦将军之间的关系,并以此要挟她卖命。”
“殿下他,过了。”
“他并不觉得。他只会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也对。”
二人坐上了返回皇城的马车。
返程的路上,风雨交加,雷电轰鸣。
……
“陆将军,戚蕴戚公子来访。”
吟醉此时正在将军府,交代着谢花醉临行前留下的讯息。明面上,她来替陆太妃探望初至京城的陆夫人。
“戚蕴?京兆尹家的独子啊。”
陆皓鞍想起了这人,对小王爷曾当过这人的书童而十分不满。
“王妃,他倒是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