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不止是丁语静,林鑫也是,或许还有别人。
洗完澡之后,林鑫躺在床上重温一整天发生的片断,玉瑛说她是自私的人,仇煜也曾说她是自私的人,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句话绝对是没有错的,她的可恨之处即是自私。
她将双手轻轻地按压在胃部,唉,胃又开始痛了,一定是中午吃了太多生冷的东西。坐起身,斜靠在床头,可是一直都没有好转,从先前的隐隐作痛直至一抽一抽地疼痛,她不得不起身走去储藏室,搬出自己的大箱子找胃药,翻箱倒柜了一阵找不到,她不记得出门前将胃药放在了哪个角落,她的胃逐渐疼痛连翻腾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怎么了?”玉瑛走出卧房询问道。
“胃痛,找胃药,你家有吗?”
“我家没有药,不舒服的时候都是诺喻带药过来的,胃很痛吗?”玉瑛替她将大箱子又搬回储藏室。
“嗯,中午的日本料理吃得不太舒服。牛奶有吗?”她抚着胃部,痛苦地坐回沙发。
“我找找看。”玉瑛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没有,只有酸奶,我叫诺喻去买胃药过来吧。”
“不用了,太晚了,都十二点多了,应该睡了吧。反正也习惯了,过会应该就会好的。”
“怎么会习惯了呢?你经常会胃痛吗?”玉瑛也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是啊,在意大利经常这样,只要吃点胃药就可以了。”
“这样不行的,有空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还未来得及回答,一阵恶心感涌入她的口腔,立刻冲到洗手间呕吐了几大口,玉瑛也随即冲到洗手间,一看喷射出的是血,二话不说地换了衣服陪同林鑫去了医院。
“还好,胃出血的量不是太大,胃溃疡引发的并发症,留院观察一晚看有没有再出血症状。”医生一边在病历卡上涂涂写写,一边继续说道:“禁食12小时,禁食过后无大碍就可以出院了,以后该忌的东西都要忌掉。”
结果林鑫被送进了观察病房,等待一次再一次地检查。
“玉瑛,你先回去吧,我观察一晚就没事的。”
“好的,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玉瑛一走,她就感觉身体不支的晕眩,可能是失血过多,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时而熟睡时而清醒,反复地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玉瑛偕同诺喻一同来到观察病房。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玉瑛看着一脸苍白的林鑫,心有不舍。
“好多了,胃不痛了,只是有点饿。”
“昨夜接到玉瑛的电话,她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又说不清,声音里带着哭腔,半夜赶过去,才知道你病了。”诺喻半开玩笑的说道:“从没看到过她如此紧张,不知道如果换作是我病了,她会不会这么紧张,真有点羡慕你。”语毕还很潇洒的将玉瑛一把拥进怀里。
“呸、呸、呸,别乱说。”玉瑛娇吟地拍了一下诺喻的大腿,不知他们是来探病人的,还是来刺激病人的,如果再呕血,一定是妒嫉引致的。
“那么诺喻陪了你一夜喽,看来你们应该谢谢我才对吧!”这话说得真惭愧,要不是她搬去玉瑛家,诺喻可以天天彻夜不归的。
“你是嫌病太轻了,还说这种话,不知道自己怎么照顾自己的,竟然搞到胃出血。”玉瑛骂道。
其实真好,有他们的陪伴真好,一整夜她一个人在这间到处都是白色的房间里,顿觉孤独,特别是生病的时候,所有的哀愁都向她袭来,那一刻她多想有他在身边照顾她,宠溺她,甚至臭骂她,她都不会介意。其实有多少人一辈子都在寻寻觅觅,因为自身的优越,所以不断地挑剔,不断地要求,也不断地猜测,所有的事情及想法都不再纯粹,从没有人想过要停下脚步,看看周遭的一切,或许不再优秀,或者停滞不前,然而那又有什么不好呢?只是幸福的标准不同而已,但是幸福的终点却是不禁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