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枪响时,迪斯也惊呆了!在这闹市区,在警察密布的卢姆丁市区,自己竟在大街上开枪杀死两名警察!
索朗刚从巷子里拐出来,就看到两名警察进了屋,这两名警察是罗兹派来喊那个送信人回警察局问话的;索朗正准备冲进去支援迪斯,哪知道迪斯在瞬间就已经开枪将两名警察击毙!枪声在大街上回荡着,而迪斯却惊呆在当地!索朗立即上前一把拖过迪斯,说:“快,去前面拐角处上马车快离开!”两人迈开脚步,像飞一般地朝前面跑去。
这时,街上有警察开始喊:“哪里打枪?什么人打枪?”
也有一些市民听到枪声后在到处乱窜,也有警察在朝这边奔跑。街上是一片脚步声、叫喊声,凌乱的让人耳晕。
琳达听到刺杀目标家附近出现了枪声,她吓了一跳!因为她是知道就凭索朗、迪斯的身手,杀个个把人,根本就不需要开枪!难道是警察发现了他们?要不然怎么会有枪声呢?这开枪不是把警察给引来了吗?自己怎么办?是上去迎接,还是就地等待?琳达就在那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去吧,怕跟他俩走岔路了,他俩来到这里找不到她;不去吧,要是他俩被警察围住了,可是最需要支援的呀!琳达跳上马车,正准备调头。看到他俩飞奔而来,心头一阵狂喜,连忙驾着车迎了上去。
索朗、迪斯迅速地跳上车,索朗接过马缰和鞭子,赶着马车向北面极速地奔驰。
街上的警察越来越多,都是朝刚才响枪的地方跑。跟索朗的马车擦肩而过。索朗也不管那么多,只要出了卢姆丁市,就是海阔任鱼跃了!他对着马的屁股猛地抽了一鞭子,那匹马吃痛,扬起四蹄向前奋进。
在接近北面出城口时,索朗看到有十来名警察站在路中间,拦住了所有的人,一律不让出城,等大批警察过来对行人一一搜查后,没有问题的才可以出城。索朗看到这里已经聚集了五六十市民,便一拉马缰,让马车减速下来,再慢慢停住。索朗在思索出城的方法,怎么才能将这两个孩子带出城呢?
李遂这次制定的整体战役中还有重要的一环,就是阿萨姆北面的迪布鲁格尔市!亨利在这里留有一个F连,一个补充连,有二百多人。李遂的方案是:让北面的两个营将迪布鲁格尔市附近搅乱,越乱越好,就是要在乱中取胜。要是能顺利地调动亨利留守的部队,李遂要求魏德亮要袭击迪布鲁格尔市警察局,端掉罗兹的老窝,打击罗兹的嚣张气焰。要让亨利感觉像冬天的晚上住在一间破草屋里一般,四面漏风。就算他浑身是铁,也只能堵住一处风眼,还有三面会继续漏风,最后冻死他!彻底打击机动警察部队的信心。
七日晚上七点,林加加带领次仁杰布的二排大张旗鼓地攻打一个在迪布鲁格尔市以西三十公里的大庄园。庄园内只有十多名护卫,在打了两炮之后,庄园主被迫投降。
林加加留下几名政工干部和一个新兵连按照惯例处理庄园的财产,自己带着部队又赶往另外一个庄园,当晚,又轻松打了下来。
解放军在北部大肆袭击地主的庄园,罗兹和亨利担心迪布鲁格尔市和兵营的安全,要求F连按兵不动。罗兹的这个命令立即震动了地主阶级。纷纷要求罗兹出兵清剿敌人,保护庄园主合法私有财产不被侵犯,否则,将联合议会的议员抵制议会再给机动警察部队拨款。
罗兹感到无奈,只好跟亨利商议,最后决定补充连留守兵营,派F连向西出击,拦截解放军,阻止解放军继续攻打其他庄园。不过,亨利对F连连长有密令:如果遇到解放军打阻击,立即撤退,不要跟解放军硬拼。有机会的话,就跟解放军玩玩游击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也尝尝被游击的滋味。
F连连长把亨利的话在心中反复回味,觉得亨利简直是个对付解放军的天才。决定一丝不苟地执行他的命令。遂开着五辆卡车,满载着F连的士兵,向西边扑了过来。
邵严敏被抽调到情报处以后,心情很不好!自己堂堂的野战军,现在竟被抽调到情报处搞暗杀。在他的心目中,这些都是狗特务干的活。开始,他的思想还不通。但林加加说:“你不要看不起这份革命工作,也不要鄙视。你在达兰萨拉不是已经干过了吗?”
邵严敏一想,是啊!我在那已经干过一次了!这才泄了气。林加加又劝了一会,还是那些革命工作不分贵贱等等。邵严敏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服从组织分配。
分到行动科后,没任务!又在那闲着,只好到各个连去当老师,教那些笨的跟牛一样的学生学习爆破。这对于邵严敏来说简直是煎熬!自己是何等地聪明、灵光,怎么就找了些这么笨的学生?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就这么一煎熬,几个月就过去了。这天,林加加借调他,他是一阵兴奋啊!总算可以摆脱这些笨得可爱又可恨的徒弟了。哪知道,林加加要他把徒弟都带上,要执行一项爆破任务!
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笨徒弟,邵严敏虽然十分地不情愿带着,但他们总是要单独去执行任务的,多带一次实战,对他们也是一种锻炼,也会在今后执行任务时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牺牲!说到牺牲,邵严敏对这些笨徒弟也开始有感情了,是绝不愿意他们牺牲的。因而,就带着他们一起来到一处公路桥梁附近,白天,邵严敏带着他们化装侦察,看地形,看炸药摆放地点;天一黑下来,就带着他们将足够的炸药堆放在桥梁中间的一个桥墩上,拉好起爆线,将起爆线埋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一直拉到潜伏的地点。连接好起爆器,邵严敏又亲自检查了整个环节,感到比较满意。心想:这些笨徒弟总算快出师了,我也受够了!
等了几个小时,前方呼叫,警察的车队已经开过来了。魏德亮是整个伏击战的指挥员,他告诉邵严敏:“敏哥,敌人来了,一共五辆卡车,你把第一辆干掉,就给你们师徒记上第一功!”
邵严敏年纪比魏德亮大,又是“技术”干部,平时吊得很。所以,魏德亮他们几个老排长对他都很尊敬,喊他职务就显得不够尊重,都喊他敏哥。邵严敏说:“你也不要给我们记功了,像我们这样的技术干部,提拔也提拔不起来,要记功干什么呀?不如多给我来几瓶酒。”
魏德亮笑着说:“你放心!功要记,酒也有的喝!”
邵严敏也跟他开着玩笑,说:“好咧!就凭你这‘酒也有的喝’这句话,我等会将第一辆车的警察送到河里去喂王八。”
开玩笑归开玩笑,执行任务,邵严敏是绝对不含糊的!对自己要求也是绝对严厉的。他远远地就看到五辆大卡车的灯光在黑暗的夜空中晃动,他将起爆器交给身边的大徒弟,说:“等会我一喊‘起爆’,你就按下去!”
邵严敏看到那徒弟有些紧张的出不了气,伸手在他头上打了一巴掌,说:“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这是好大点事?不就是按个起爆器,炸死二十多个敌人嘛!哪个像你这样紧张?啊?深呼吸几次!”
那徒弟一贯怕这个严师,不过,也是绝对听话,连忙深呼吸几次,再加上师父说的很轻松,嗨!他自我感觉情绪也就稳定下来啦!拍马屁说:“师父的话还真管用!我不紧张了。”
邵严敏又踢了身边另一个徒弟一脚,说:“跟你们大师哥学学,都深呼吸几次,减轻心理压力。”
邵严敏嘴上在说话,但眼睛却没有离开公路上的卡车。他看到第一辆卡车已经上桥,他留了三米的余量,喊:“起爆!”
他的徒弟立即按下了起爆器!“轰!”一声震天的巨响,将巨大的水泥桥板从桥墩处隆起,紧接着炸成碎片飞上了天!那桥墩也顿时变成了齑粉。第一辆卡车正好行驶在爆炸点上,巨大的冲击波,将卡车、卡车上的一切都撕成碎片,向空中、河里飘洒了过去。第二辆卡车在桥头上紧急刹车,驾驶员狠命地踩死了刹车板,只听“吱吱吱”的声音从车下传来,那辆卡车硬生生地停在了桥头上,保住了车上二十多名警察没有掉进河里喂王八。
爆炸声就是命令!两个连八门六零迫击炮开始向剩下的四辆卡车炮击!炮弹像南归的燕子一样,排着队飞向了公路上的车队,“轰轰轰!”接二连三的爆炸,硝烟、火光立即将敌人的车队笼罩。
几名无后坐力炮手从埋伏地点跃起,单膝跪地,朝卡车扣动了扳机,八二毫米口径的炮弹击中卡车,巨大的爆炸将卡车炸毁,引燃了油箱里的汽油,顿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F连连长坐在第三辆卡车上,前面一发生爆炸,就像启动了他屁股底下的飞行弹射座椅一样,他迅速打开车门,跳下了车,指挥他的士兵跳车,向另一边撤退,根本就不跟解放军硬碰。他快速的反应挽救了他和他的一半部下,动作快的都已经逃离要命的公路,动作慢的,跟卡车一起殉葬了。
等魏德亮发起冲锋时,F连连长已经带着部下跑出去二百米远了。解放军追击了一阵,魏德亮看到无望抓住他们,决定按照原来的方案执行第二阶段作战计划:袭击迪布鲁格尔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