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穆隆看看身边只有一壮、一瘦两个亲信,便问:“坎东还没回来吗?”
瘦亲信说:“坎东哥去菜市场巡视去了,估计一会就会回来。”
穆隆看看手表,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酒店了。坎东回来看不到我们,他自己会去酒店找我们的。我们走吧!”
穆隆到了酒店,还是在那张专用餐桌上坐了下来。不一会,侍者开始上菜。穆隆的菜基本上是固定三、四个菜,剩下的两、三个菜按照酒店新出品的菜给他上来品尝。这时,穆隆看到坎东的一个小弟在向瘦亲信招手。
瘦亲信跑了出去,跟那个小弟说了几句后,回来跟穆隆说:“老大,出了事啦!坎东哥被人打了,在医院里,还被打的很重。”
穆隆一愣!他是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坏消息了。他连忙问:“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打我的人?”
www ★т tκa n ★c○ “这个小弟说,是菜市场里的一个屠夫!叫阿昆,是个新来的人。说是他们老大派他来占有菜市场的!他一个人把坎东他们三个都打了。坎东脸上被打开了花。”瘦亲信回答说。
穆隆一听,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是为了争地盘,那他穆隆就不能大意。他问:“他说了是哪个帮的吗?”
“坎东没来得及问,就被打了。那个屠夫也没来得及说。”
穆隆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骂道:“坎东真他妈的糊涂!不明不白地,先打上一架。被谁打了还不知道。我就算要去找人给他报仇,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啊!”
瘦亲信点点头,说:“老大说的是!我看,我们先不忙着还手,先去看看坎东哥再说,也许他这个小弟没把事情说清楚呢!”
穆隆一想也是,便站了起来,说:“走吧!半夜里再吃夜宵吧!”
一行四人来到医院。坎东的手术刚刚做好,人还没醒。穆隆看到坎东面部已经被包扎得只露出两只眼睛,心里一阵难过。那个壮亲信将主刀医生拉了过来,说:“你给我们老大说说,我坎东哥到底伤的怎么样?”
那医生认识穆隆,他是这里的常客。他朝穆隆弯弯腰,说:“穆隆老大,坎东伤的非常重!鼻骨骨折,我们已经将它拿掉了。嘴唇上缝了四针,门牙掉了两颗,面部软组织严重挫伤。要是养好伤了,你们恐怕也认不出他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这医生不愿意刺激病人亲属,委婉地表达坎东将破相。
这时,坎东的一个小弟一下子在穆隆面前跪了下来,他朝穆隆磕了三个响头,哭着说:“老大!你可要给坎东哥报仇啊!他也是为了帮会提高收入才跟那个屠夫动手的啊!”
瘦亲信脑子比较活,他问:“你们当时确实听到那个屠夫说是他们老大派来的?”
小弟都连连点头,说:“千真万确!”
瘦亲信又问:“真的不知道他是哪个帮派派来的?”
小弟低下了头,说:“还没来得及问,坎东哥就动手了。”他看到穆隆脸色铁青,连忙解释:“当时,那屠夫把我哥俩打了,坎东哥是为了给我俩出气才先动手的。”
穆隆想知道来龙去脉,看看对方到底是不是蓄意来挑事的。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俩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说一遍,不准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是!”那小弟把前后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没说到的,另一个小弟又补充了一下。
穆隆大概明白了!这起事件是坎东挑起来的!对方可能还没有准备马上挑事。但是,不管你是谁,你在我的地盘上打了我的亲信,那就不行!他捏紧了拳头就要出去。瘦亲信拉着他说:“老大,菜市场已经关门了!人早已走了。现在去也找不到那个屠夫。”
壮亲信马上接口说:“我看啦,一定是塔布克帮干的!你们想想,除了他,还有谁敢在我们的头上动粗?现在,他们把坎东哥打成这个样子!老大,我这就去找他们晦气,不揍扁他几个人,难出我心中的这口恶气!”
穆隆看着大家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都希望自己这个时候站出来给手下出气。但是,现在事情还没搞清楚,贸然出击,开弓就没有了回头箭。如果是别人挑事,弄不好这两个帮派会因此两败俱伤。而别人就会渔翁得利!不行,该忍耐的还要忍耐。他说:“这样,我们也不急于这一天了。明天早晨,我们一起去菜市场,找到那个屠夫问清楚再去找塔布克也不迟!这事来的突然,我担心是其他帮派在其中挑事,引我们两虎相争。”
几个亲信见老大说的合情合理,便也不再争着要去报仇了。穆隆在医院里陪了一会,就留下壮亲信,带着瘦亲信回去了。临走时一再交代,几个人要寸步不能离开坎东。
穆隆想搞清楚后再行动,但是,有一个人却不愿意他这么冷静!这个人叫李遂!按照计划,今晚必须将两个帮派挑逗起来干上几架。先把水搅浑了再说。
索拉、巴高等五人从饭店里出来时,索拉多少有些醉意。巴高关切地问:“索拉老大,要不要兄弟们送你回家?”
索拉朝天上一挥手,说:“不…用!在这块地面上,你老大索拉是可以横着走的,没人敢把我怎么样。你们也累了一天,回吧!”说罢,便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巴高大声地说:“老大,我住在铜锣街二十六号,你要是有事,随时派个小弟来喊一声。”
索拉头也不回,再一次朝天上挥挥手,说:“我……我记住了,铜锣街二十六号。好,明天见!”
巴高在暗笑,心里说:索拉,晚上见!
索拉正眯着眼睛,歪歪斜斜地往回走。突然,一条裤子从天而降,一下子套在了他的头上。索拉还没来得及喊叫,从黑暗处冲出来三个人,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阵老拳。本来就站立不稳的索拉,三下五除二就倒在了地上!索拉毕竟是在江湖上打拼出来的,他没顾得浑身疼,大叫:“你们是谁?报个万儿来!”
来人大声地说:“老子是坎东的兄弟。我们找你来,是为了给坎东哥报仇!滚*!”说罢,他又朝索拉身上踢了一脚。
等索拉将那条破裤子从头上拿开时,巷子里哪里还有其他人的影子?
索拉爬起来摸摸脸,感觉肉乎乎的,好像一下子就长胖了。他气急败坏地赶到一个小兄弟哪里,还没进门就大喊:“卡布高!立即集合本部人马,到坎东那里去,给我将这个杂种往死里打!”
卡布高听到索拉老大今天的口气不太正常,连忙从家里冲出来,问:“老大,发生了什么事了?”
索拉一挥手,说:“别问了!赶紧去通知小弟们集合。我要去报仇!”他突然想起了巴高,又叫住卡布高,说:“顺便去铜锣街二十六号,将我刚收的小弟巴高他们也喊来,人多力量大!”
半个小时后,索拉集结起本部人马,共有八人。巴高也带着三人赶了过来,巴高一见到索拉,便问:“老大,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话还没说完,巴高就看到了索拉的熊猫眼,又接着问:“老大,你这脸上……?”
索拉跟巴高毕竟是今天才认识的,比起其他小弟来,要客气的多。他也不回答巴高的话,首先递给巴高一根一米多长的直径十六毫米的钢筋,说:“你先把这个拿着,这玩意儿拿着趁手。他妈的,今天从酒店回来的路上,坎东这小子竟然叫人偷袭我。走,我们去将他打残废了再说。”
这时,一个去探路的小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回来,见到索拉就说:“老大,查清楚了!坎东在医院里住院,听说是被人打伤了脸。”
索拉算是彻底地明白了!是别人打伤了他的脸,他来报复我,来打我的脸!他咬牙切齿地说:“弟兄们,去医院,将这个狗日的坎东一伙都打残废了再说!”
索拉亲自带着这十四个兄弟,他们手里拿的不是钢筋,便是木棍,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医院。那些还在值班的医护人员看到这群人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纷纷吓得大叫。索拉也不管不问,直接走到重症病房,抬起脚一脚将房门踢开。
壮亲信正在里面打盹,听到外面护士的尖叫声,他也不敢出去张望,因为穆隆老大说了,他寸步不能离开坎东。他站起来揉揉眼睛,懒洋洋地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在外面瞄瞄。哪知道那扇门突然弹开,迎头撞在壮亲信的脑袋上,只听“嗡”地一声,还在迷迷糊糊之中的壮亲信一下子被撞反弹到墙上,他的脑袋又从后面再一次反弹到门上,连撞三次以后,他当时就晕了过去。
索拉是从棍林血海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他看到房间里一个已经倒下,一个正在那发愣,他上前对准发愣的小弟头上就是一钢筋砸下,当时脑袋就开了瓢!还有一个站在窗户边上,看到索拉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就知道没有好事。当他看到索拉已经将自己的兄弟打倒在地,他啥也不顾,从二楼窗户上跳了下去,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立即翻过医院的围墙,朝穆隆的据点跑去。
索拉还不解气,他将坎东的被子掀开,看到坎东的身上除了脸上,其他地方都还是好好的。他再一次挥起钢筋,对着坎东的大腿狠狠地砸了下去,病房里只听得“咔擦”一声!巨大的冲击力将坎东从病床上弹了起来。可怜坎东头上的创伤还刚刚手术,腿上又是粉碎性骨折。好在他的麻药还没醒,否则,这一下就要把他疼死过去。
索拉的其他几个弟兄没有了活蹦乱跳的目标,就拿躺在地上的壮亲信出气。可怜这个壮汉,被打得昏死过去,又疼醒过来。反复了几次后,他听到索拉说:“回去跟你老大穆隆说,这事是老子干的!有什么过节直接去找老子。老子等着!”话说的掷地有声,大气凛然!
穆隆接到坎东的小弟报信后,他明白了,自己想躲是躲不过的!就连塔布克的跟班就敢来跟自己叫板,自己要是再不直接出头,自己在这一带也就没法混了!他将大手一挥,对那个来报信的小弟说:“去通知本帮的所有兄弟,杀向塔布克帮!见一个灭一个!”说着,他穿戴整齐,手里也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筋,雄赳赳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