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的礼物

艳阳高照,夏日炎炎,却正是紫薇花开烂漫之际。

苏云放下了手中算盘,轻轻揉揉了酸涨的双眼,觉得困意袭来,便躺到长椅上小憩片刻。

花梨见她入睡,便悄悄退了出去。刚一合上门,头顶却掉下什么东西,她眼疾手快,伸手一捞,那东西就握在了自己手里。

正狐疑之间,抬头一瞧,却见金州站在屋顶,对着她笑。

她想起令狐越在苏府出入自由,金州作为他的影卫也向来神出鬼没的,所以乍然看见他出现在墙头,倒也不觉得惊诧。

不过,火辣辣的阳光就在他的身后,照得她一阵目眩,却觉得浑身洒着金光,面带笑容的青年丰神俊骨,格外倜傥。

花梨一时出神,心扑通乱跳:从来没有看过他笑。他……他……他竟然对着我笑耶!笑起来还是那么霸气,那么俊朗,真是迷死人了!

她忐忑而羞涩地低头看看手中之物。竟是一支红艳似火的芍药!心跳猛然快了几分。

金州对着她勾了勾手指,跳下墙头,往前跑去。

他叫我跟着他?莫非……他这是要向我表明心迹吗?难道这根木头终于开窍了?

花梨乐得魂儿都丢了,连蹦带跳地追他而去。

他们一路奔出了苏府,一直到了人来车往的大街上,金州猛然止步,花梨一个收刹不住,撞到了他怀里。

她红着脸,不敢抬眼:“对……对不起!你……你找我?”明明已经站稳了,却觉得他的胸膛无比宽厚舒服,竟装傻赖着不肯放手了。

金州双手垂放在两边,却是就像一个木头似的不敢乱动,只好任由她抱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在喉咙口憋出了一个字:“恩。”

就像回答上司的命令似的毫无柔情。

此时花梨却脑补了许多他的表白之语,一边鼓起勇气抬眼望他,一边掐着嗓子柔声道:“何事?”

他继续僵硬,半响方道:“没事儿。”

大哥,没事儿你找我出来?耍我呢?

“既然金公子没事,那我先走了。”花梨虽这样说,手却依旧不放。

金州终于开口:“我们……随处走走可好?”听他的口气倒像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强逼他似的。

两人就在这大街上走啊走,一路上花梨为了不冷场,叽里呱啦不停地在说。可金州却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恩”,“哦”的,惜字如金,无趣得紧。不过花梨却是高兴地忘乎所以。

花梨正说得口干舌燥,金州没接话,却兀自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吧。”

“这……”花梨满腹委屈:若是真嫁给这样一个闷葫芦,会不会憋死我呀?

两人正往苏府走去,迎面却见着了苏云。

花梨不解,往日苏云午憩的时间可没有这么短。她问:“小姐,你怎么出来了?这么快就醒了?”

苏云“恩”了一声,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递给花梨:“将此信交给叶轩。”

花梨会意一笑:“小姐,莫不是又给叶大人写情话了?你们俩这才几天不见啊,就这么想他了?”

苏云却不答话,转身便走了。

花梨觉得纳闷,往日里若自己这么取笑小姐,她一定不饶自己的,怎么今日看起来怪怪的?

一转身,金州却已不见。她气得一跺脚:哼!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

但是无法,只得垂头丧气地往大理寺送信去了。

苏云转了一个街角,没有回苏府,却是钻进了街边的车舆中。

令狐越好整以暇地坐在里面,脸色却是阴沉。

苏云对着他叩首道:“主公请放心,封雪一定不辱使命!”原来,她便是云霄阁的女弟子封雪,竟易容成了苏云的模样。

令狐越挥了挥手,封雪随即从车中退出。

他狭长的眸子中幽光乍现:

叶轩,今夜就让你好好享受吧。不过,今夜过后,本座定要你痛不欲生!

为了得到阿云的心,我必须和你争,和你抢!哪怕坠入十八层地狱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