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心里怕极了,一刻也不像多待下去。心一横,抡起铁锤,哐哐哐,就冲那水泥墙砸开了。
水泥墙没我想的那么坚硬,可能刚糊好没有几天,就我这小胳膊也堪堪足以砸开。
十几锤子下去,我突然感觉锤下一软,当我看到哪小男孩的半只脸连带一颗眼珠都被我砸成血肉糊糊时,我吓得当时就扔下了锤子,无辜的回头去看。
“继续!”师傅声音里透着一股期待,我是真觉得不对劲了,按理说,这时候骂我一声白痴,还是气的自己亲自动手,这才是师傅的风格,可眼下好像有点截然相反了。
心理思索着,我却看到哪小男孩脸上的血顺着墙壁往下滑,就要流到锤柄上了,吓得我当时就捡起了锤子。
管他呢,早点砸开早省事!
我当时如此想着,激赶紧抡起锤子继续砸了起来,水泥块四溅纷飞,甚至还有什么黏糊糊的臭东西一并溅到我的脸上。但当时的我已经有点神经麻木了。只知道砸,不停的砸。
当小男孩大半个身体都从水泥墙里露出来时,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小男孩是被裸身砌进去的,而他表面的皮肉也就理所当然,跟水泥粘在了一起,我敲碎了水泥,实际上,却等于给他剥了皮!一副血肉淋淋的尸体,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当时吓得都有些脚软,再也忍不住了,我大喊着让师傅来,来把小孩揪出来。
但师傅却没有答应我,他以在布超度鬼仆的阵法为名,让我去揪。
臭师傅,怎么这样啊?这不是故意让我为难么?
我当时心里有点恼火,脚跟有些发软,真是多一眼也不敢去看那小男孩。
可就这么站了老半天,师傅那边一点响动都没有,最后的我只能小声骂他一句,自己动手!
我强忍着不去看,不去闻,只是又用锤子砸了几下,然后颤抖着双手,摸了过去。
粘稠、滑腻,这是我触到他血粼粼的肉身时第一感觉,特别恐怖,特别吓人,我差点当场松手。
但一想现在不弄,早晚也得弄,我就把心一横,眼一闭,双手死死把住小男孩裸露在外的半个手臂,使劲往外一拽。
“啪~”
尸体当时就从水泥墙里脱了出来,掉在地上。
我当时累坏了,喘着粗气,强烈的好奇心引得我低头看了小男孩一眼。
他双眼紧紧闭着,身体还十分僵硬,满身上下血肉模糊,十分渗人。
我当时就忍不住要站起来,可谁曾想一个突发事件,当时就把我吓尿了,是真尿了!
我只感觉我准备迈出去的脚,突然间被一双滑腻的手给死死的拽住了,我还因此被绊倒在地,当我心惊肉跳的转过头时,我发现,那小男孩尸体的眼,竟然诡异的睁开了,在一片血肉模糊中,白森森的特别醒目,就那样,阴森的注视着我…
我。尿了…
当时我整个人被吓得呆滞!办事天楞感觉嗓子里像塞着啥东西,说不出话!噎了老半天,才缓过来。
“师师师、师傅,救、救我啊~”我眼泪早就彪出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前使劲挣扎,可那小孩尸体的手就像一把铁钳子,夹住我后怎样也松动不了分毫。
而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师傅有些阴冷的,笑声。
“呵呵呵,小黄啊,你先别急,我先告诉你一件事,刚才我跟你说了,妖炼造一只鬼仆,必须把一个被挖出来的灵魂,养在另一个肉身里面。那你说,要是把这顺序颠倒过来呢?”
我当时都吓傻了,哪有功夫跟他玩这些文字游戏,嘴里胡言乱语,就差骂娘了!
可,师傅突然变调的奸笑,却让我心脏猛地一沉。
“哼哼、哼哼哼~傻孩子,你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正常顺序,是“外鬼”吃“内鬼”,颠倒过来,那自然是内鬼吃外鬼喽,哈哈,果然,地藏门的人,还是如此淤古不化,一个字,蠢!”
他的笑声如此熟悉,我当时就感觉毛骨悚然,下意识说出三个字——“张启明?”
“超越凡人灵识,你是我见过最好的鬼仆素材,感谢你那个愚蠢的师傅,是他带给我最完美惊喜...”
这一刻,一切都豁然开朗了,我终于知道这个“师傅”为何如此的不自然,因为他根本不是师傅,他是张启明!
又是,这该死的幻术!
“哼哼哼,跑吧,全力的奔跑吧,我给你生的机会,只要你能逃出这座大楼,你,就能活,哼哼哼...”
当张启明阴冷的声音渐渐远去,脚踝的手,逐渐松开,冰冷的尸体闭上了眼睛,一只灰色的鬼魂,从他的背部缓缓的钻出,阴冷的气息比以前见过的所有厉鬼都要恐怖。
我知道,张启明的游戏,开始了,而卧,就是供他玩乐的一只猴子。
“不,我一定可以跑出去的!”
生的最后一丝希望,尽管渺茫,我也要牢牢把握!当时的我,看都不敢看身后一眼,拔腿就逃!
腿还有点软,刚跑没两步,就直接栽倒在地上,冰凉的水泥地和不见五指的漆黑,让我在黑暗中迷失方向。我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在这永远跑不出去的工厂里埋头奔跑。而最可怕的是,我看不到那只鬼仆!
最恐怖的,永远是你看不到的未知,此时此刻我倒宁可看到他紧跟在我身后,可我就是看不到他!耳畔传来一阵阵仿佛野兽般的嘶吼,忽远忽近,让我心惊胆跳。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自己老婆么?”
突然,张启明玩味的声音在四周回荡,我知道他是想以调侃我而取得快乐,一心求存的我,只知道在黑暗中摸索奔跑,根本不想去理会他。
但,他不在乎我的无视。
“因为她坏了张幽的孩子啊,呵呵呵~”
貌似淡然的笑声里,掩藏着一种冷漠的仇恨,我似乎能联想到张启明那恒古不变的僵硬微笑。
“这个恩将仇报的杂碎,曾几何时,我张启明与他是血肉相连的兄弟,我是那么的亲近他,尊敬他,甚至,将我以毕生心血炼就的最强鬼仆,都交到碌碌无为的他的手上,而他呢,我可悲的兄长呦~他强bao了我的老婆,他强爆了我的老婆啊,哈哈哈哈~”
疯狂的大笑在整个工厂里回响,那一刻除了恐惧,我突然悟出一个道理——所有的疯子,都不是生下来就是疯子的,疯亦有道,有果必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