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应当可以勉强承受周边环境的光线强度,于是扯掉了蒙眼布,眯着眼睛,抬头看四周。
物体的形状跟感觉到的基本一样,没有明显不同,只是用眼睛看能够清晰地辨认色彩,而精神感应却没这个能力。
我的目光所到之处,被看到的人纷纷缩头躲避,其中一些像是头目的人干脆掉头就跑。
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直升机立即迅速离开,到了百米开外仍未停下,消失在远方的高楼后面。
坦克和装甲车往后倒退,几辆越野车忙于掉头,由于通道口不够宽敞,挤得谁也无法离开,最终还是坦克凭借着坚硬结实的钢铁之躯,往侧边撞破了墙壁,碾过重重阻隔,驶离了现场。
有头目开始溃逃,兵败如山倒的效应立即漫延开,短短十几秒钟之内,只听到跑步声响个不停,武器掉到地上的声音此起彼落,周边广阔的地域内成为了无人区,只有我独自一个。
我突然觉得这事很可笑,忍不住仰天狂笑,直到眼泪流出来仍未停下。
无法停止的大笑中,满腔的悲愤得到了充分的渲泻。
几分钟之后,我终于基本恢复平静,坐到地上看着天空,试图让自己的眼睛尽快适应这个久违的世界。
远处高楼的霓虹灯闪烁不停,天空与从前一样呈灰中带红的难看颜色,仍然见不到星星。
路灯的光芒是此时最为耀眼的存在,让我的眼睛感觉很难受,必须回避,根本无法直视。
地上的小草看上去非常可爱,几株劫后余生的玫瑰亭亭玉立。
稍后,夜风将硝烟味吹散,我终于可以享受到一点久违的新鲜空气,虽然其中还夹杂着汽车的尾气和远方工厂的废气,但是比起地下囚室当中好了许多。
我终于出来了,而且是这样的石破天惊、非同凡响。
享受了一会儿重获自由的愉快和兴奋之后,我站起来,打算走出去,至少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因为我刚刚发现,此地好像不是家乡,而是一另一个陌生的城市。
没走几步,后面传来人的声音,转头看过去,是一伙身穿破烂脏睡衣的人,一个个全都蓬头垢面,头发像乌鸦窝。
感觉就好像从哪里突然跑出来的一大群有精神疾病的流浪汉。
仔细再一看,其中居然还有两个女人,同样穿着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睡衣,只是脸还算干净,胸前隆起,身材明显与男子不同。
一位跑在前面的老年流浪汉大声说:“英雄,等一等,我们跟你走。”
我愕然问:“跟着我干嘛?”
老年流浪汉理直气壮地说:“你救了我们,然后打跑了守卫,必须负责到底,至少让我们追随你。”
另一位头发花白的巨型壮汉大声说:“刚才你对付那些混蛋的神威我们都看到了,修真者以强者为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老大。”
来自天空的强光灯不再照射着我,直升机飞得更高,离我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