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打算决不回头,就这么倒退着回去,在摔倒两次又爬起来之后,他距离‘床’已经很近,如果年青三十岁的话,他肯定会一跃而起,就像跳高选手超过竿子那样干,直接蹦回到□□去。
然而他已经没有这么做的能力,因为他老了,再过几个月就六十二岁啦。
他已经意识到,那些财神陶像和十字架还有红太阳像章并不能提供什么有效保护,因为怪东西已经进入了房间,并且在他身后活动。
他仍然不敢回头,因为怕看到一张破碎而狰狞的面孔。
但是他没想到,那东西竟然会绕过来,出现在他面前,就在他即将挨到‘床’的时候。
这是一张极端扭曲的面孔,一只眼球拖在眼眶外面,摇摇晃晃,脸‘色’呈灰白,微微有些发青,头发‘乱’糟糟的,脑袋上明显可以看到许多伤口,这些伤口当中涌出的液体把头发粘接到一起,形成一团一团的,看上去就像非洲‘女’子当中很流行的那种发式,嘴咧开,牙齿七零八落,有些彻底掉了,有些齐中部折断,有些还保持完好,舌头呈紫‘色’,上嘴‘唇’有一处豁口,像是兔子的三瓣嘴。
他被吓得惨叫一声,然后仰天便倒,不省人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过来了,非常糟糕的是,此时天还未亮,虽然远处有公‘鸡’打鸣的声音,但那个说明不了什么,现在的‘鸡’好像喜欢‘乱’叫,不分时间段,大概是自知命不长久的缘故。
他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脸正对着天‘花’板上的灯,而那张狰狞恐怖的面孔高高在上,往下看着他,咧开的大嘴里流出褐‘色’的粘稠液体,挂在颧骨上的眼球瞳孔正对着他,另一只完好的眼球同样在盯着他看。
室内的气温不可思议的低,像是空调开足了冷气并且一直在保持运转那样,呼吸时候能够看到淡淡的白‘色’雾气。
他再次尖厉地惨叫,然而这一回很不幸,他没有能够晕过去,而是保持着清醒。
怪东西伸出两只破烂不堪的手,这些手上的指头残缺不全,有些断了,有些还保持完好,有些骨头碎了,像死掉的章鱼的腕足那样垂下来。
他大声喊:“你是谁?我招你还是惹你啦?”
怪东西慢慢点头,伸出烂糟糟的右手轻轻抚‘摸’他的脸。
他感觉到一阵冰凉,就像一条冰冻带鱼从面部划过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