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噩梦,虽然在梦里,我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我梦到白珍珍抱着一只浑身上下生蛆流脓的小猪,非常奇怪的是这头小猪居然还活着,会哼哼,伸出溃烂的舌头轻轻舔她的手。
她不时低下头亲吻这头恶心的怪猪,仿佛它是极可爱极美丽的小动物。
梦里的我感觉到强烈的恐惧,多次要求她把小猪扔掉,另选一只真正漂亮干净的小动物作为宠物,但是她置之不理,仿佛没听到一样。
她甚至唱着悦耳动听的催眠曲哄这只可憎的小怪物睡觉,像对待小宝宝一样温柔地摇晃。
我感到绝望,于是转身离开,不愿再理睬她,同时也由于我对于这只怪物也似的猪深感恐惧。
然而不知道怎么弄的,我走出几步之后,发现她仍然抱着猪挡在面前。
我掉转方向加快脚步,走出一段路之后,再次看到她在前方,用无辜而纯净的眼神看着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要离开。
梦里的我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怪事,由于惊恐而开始大喊大叫,茫无方向地乱窜,就像一位精神失控的孩子。
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于是急迫地想让自己醒过来,然而很失败,我总是无法得到解脱。
梦里的我不禁有些疑虑,觉得自己也许并未做梦,而是清醒状态下体验这一切。
焦虑中,辣妈从黑暗中走出来,仿佛天使一般,脑袋周围有淡黄色的明亮光晕,长发飘飘,笑容慈祥,她伸出温柔而有力的手臂,轻轻把白珍珍推开,然后走到我面前。
于是我不再畏惧,仿佛看到最可信赖的亲人一般,激动地抱着辣妈。
然而有些不对劲,怀中的辣妈身体冰凉而僵硬,一点也不像活人,而是更像一具死尸或者一尊雕塑。
我慢慢松开手,惊愕地看着她,想弄明白这是为什么。
仅就表面而言,她貌似毫无问题,气色极佳,笑容可爱。
我傻愣愣地站着,不知道应该再尝试一下拥抱,还是转头逃之夭夭。
这时她开始宽衣解带,动作极优雅,仿佛经过专门的严格训练一样。
然而我惊讶地看到,她的胸前长满了黑乎乎的长毛,仿佛一只大猩猩,和记忆里的女子形象毫无相同之处。
我再也无法承受这样刺激,大叫一声猛然醒来,发觉自己躺在工作室的沙发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