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地问:“你认为怜儿会来吗?”
我:“不知道。”
他:“你应当告诉她,陪我们喝酒不是白来的,会付给她报酬。”
我:“张嘴就谈钱,这个格调太低了吧,不就是一些冥币吗?她想要多少都可以给她。”
他:“如果她真的来了,我跟她说什么?”
我:“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啊。”
他:“这怎么可能,我三十年前不是了,至今阅人阅鬼众多,经验是很丰富滴。”
我:“那你干嘛这样紧张?”
他:“我真的很喜欢怜儿,看到她,我就天旋地转,脑子像是被凝固了,舌头像是被绳子捆住了。”
我:“哈哈哈,你做怪物这么多年,还弄得跟中学生似的,真是荒唐之极兼莫名其妙。”
他:“我不相信你少年时代就没有爱谁在心口难开的时候。”
我:“还真是没有这种事,我上初中时刚刚暗恋了一位女生,没几天她就扔纸条过来约我周末看电影。”
他:“在电影院里发生了什么?”
我:“没什么新鲜事,此前我已经不是处男了,并不缺乏相关经验。”
他:“你真幸运。”
我:“放轻松一点,别怕失败,别把某只可爱的女鬼或者某个漂亮女人看得跟观音菩萨或者王母娘娘似的,套用一句荒谬而空洞的经典废话,我们要在战略上重视她们,在战术中忽视她们。”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怜儿离开了椅子,好像朝咱们这边走过来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现在她仍在台上,不一定就会下来,就算下来,也未见得就会走到咱们旁边来。”
他:“拜托,待会你暂时称呼我为大哥,这样我会更有面子些。”
我:“没问题,叫你大叔或大爷甚至皇上都可以。”
他:“就叫我大哥吧。一直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朱旦旦。”
我:“好名字,一听就知道你有两只蛋,非常具有雄性气概,并且很贴切。”
他:“别开玩笑了,这个名字从幼儿园直到大学毕业,让我挨了无数次的嘲笑,每当老师点名,我就开始紧张,因为知道别人会笑话我。”
我:“别理那些傻13,多好的名字,他们层次太低,欣赏不了。”
他:“怜儿真的朝我们走过来了,我有种预感,她一定会过来。”
我:“等到她过来坐定之后才知道,大厅里到处都是空座和男鬼,谁把她截和了都很正常。”
然而出乎预料的一幕正在上演,可爱的女鬼怜儿目光看着我,脚步悠缓,仪态万方地朝这边过来,对两旁发出邀请的各路大鬼物视若不见。
朱旦旦捧着酒杯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由此推想,我对他的激励没什么作用,面对怜儿他仍然紧张得要命。
果然,美丽的女鬼来了,带着一丝淡淡的香烛味道。
她走到桌子旁边,慢慢坐下,就在我的右侧,她的肩膀距离我仅有二十几厘米。
我和接头人回到了桌子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