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兄,又在发呆了!”
眼前一人有着无暇俊美的面庞,轻懒的笑意挂在嘴角。头顶红宝石紫金冠,单耳竟也饰着红宝石耳扣。一缕流苏自头上垂至两肩,上面金光闪闪,竟似金线编成。
这么爱显不是柳如风又是谁?“难道是见了我这容貌,才发的呆?既如此,便赐字吧!“说着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小厮清风早送纸笔放在案前。
也不知道为什么,柳如风尤为喜爱收集她的字。长乐稳住心神,上前提笔便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将墨迹吹干,长乐微微一笑,双手奉上:“如风兄,丰姿天人。”未待柳如风上前,只觉眼前一花,手上便多了一枝桃花。墨笔却不翼而飞。只听一小童脆生生道:“公子,我看这词写的甚好,丰姿天人,说的也正是你啊!”
众人望去,桃树掩映下,站着两人,正看向长乐,其中一小童咋咋呼呼的正是先前说话之人。身边那白衣公子,却真真的貌赛潘安,此人面如冠玉,长身而立。不知是否那午时的日光晃花了眼,只觉得那桃花树下的俊美男子,自有一番风流,又十分的惬意。
“抢了人家的字便罢了,怎么还将我的花送人了呢?这可如何是好?”美男一开口,又倾倒无数,见其人,为美色折服,闻其声,更是有如一缕清泉流过心间,无比的舒畅。”
长乐惊呆之余,这才后知后觉。此时,这桃花,扔也不是,还也不是。在手中隐隐发烫。
“喂!那个谁!怎么还不报上名帖?我家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那小童直冲长乐努嘴。
长乐嘴角微抽,刚要拒绝。却见朱熙和楚云俩人正在低语,亲密无间。也不知如何作想,竟鬼使神差的掏出怀中名帖拜上:“在下,金长乐,公子有礼了。”
那公子徐徐向前,接过名帖,嘴角飞扬:“君墨玉,你可记好了!我们明日再见。”说完也不等众人作何反应,携了那小童,远远的飘走了。
柳如风面色发青,清风在一旁恨声道:“那小贼是何来历,武功竟如此之高,怎么不知礼数,胡乱抢人家东西!”
长乐欲拿笔重写一副,柳如风拦住,面上再不见一丝恼怒“罢了,合该是我柳如风的东西,任他来抢,也抢不去!”说完竟也转身而去。
桃园会,整个一个大杂烩。看着朱婉和楚轩在不远处看戏,那台上咿呀啊呀唱的是谁的情,谁的失意?
楚云和朱熙也不知所踪。那桃园深处,仿佛是深渊的洞口,罢了罢了,反正园子逛了,名帖发了,回家也能交差。长乐借口说累,带着孙瑶便回了府邸。
京都说起金家,那是谁人不知,雅夫人一介商女,竟得圣心。高官厚禄赏赐从未动心,这已经成为了京都一大美谈。金府内,金思雅白君玉等人等长乐等的已是望眼欲穿。长乐就知道,姐姐姐夫和众爹爹都是极力想自己快些找个好夫郎,最好能马上成亲生子。
上前拜过三位爹爹,长乐好生哄了几句,才叫他们把心放在肚子里,说夫郎已不远矣。这些爹爹纯粹是太无聊了,或许应该找些事给他们做做。
金母去后,金思雅将众夫郎遣散,每人发配了铺子,安顿好之后。却有三位,争先恐后要留下,都要认长乐为亲女,想老了颐养天年。想来也是,他们这样的年纪以后也不能有后了,思雅父亲早已病逝,寻思长乐多几个爹爹也没什么不好,就叫他们全都留了下来。那白君玉对长乐,更是尊尊教导,犹如亲父,恨不得把那全天下最好的,全给长乐。
原来桃园之事,那夺字赠花的风流韵事早传开了来,长乐苦笑,面对姐姐坐下,在姐姐的示意下,姐夫和爹爹们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姐妹二人。
金思雅打量长乐,见她神色疲惫,不由得关心道:“怎么,累了?累了就去休息吧。”
“没事,就是在猜那位公子是什么身份,听口音,并不像京都人。”
“你也别想太多了,只要他人还在京都,查他的身份还是很容易的事。倒是你的婚事,应该早早订下。”
长乐皱眉:“为何?我还不想这么早定下!”
金思雅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们行商,本与皇家毫无干系,可是自从母亲散尽家财助那位上位以后,就再难脱身了。现如今,金家全部希望都在你身上,有多少人都在打那金家家主令的注意。
就连当今圣上,对于你的婚事,也是极为上心的。从你大哥思竹嫁给湘王,到二郎嫁给太女,就连大郎若不是有指腹为婚的婚事,恐怕也早被指婚了。三郎天佑在外行商,哪一个她没有打过主意?
我金家财产,多少人想拿来保命,又有多少人想拿去占为己有,还有许多人想要你的命。哼哼,这不,你一回京,就开始有人登门拜访了。先是楚相,来了只与我闲聊,别的不说,却单单提及那楚轩小子,想必是探路来了。”说道这顿了口气,见长乐面色平静又道“楚相刚走,柳相又来了,见你不在,只和我说想与我金家结亲···”
长乐急急问道:“你答应了?”
思雅愤而起身,转了两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大声喝道:“他二人,皆不是长乐你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