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你说什么?”陈氏听到苏慕琳的话,不禁皱起眉头,双手抓住苏慕琳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苏慕闻不是你父亲的血脉?”
“之前大姐姐说的。”苏慕琳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苏慕瑶并非陈氏的女儿,所以很淡然地说道:“她说,父亲其实也知道苏慕闻的身世,只是父亲没有拆穿而已。”
“苏慕瑶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陈氏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地说道:“而且依着你父亲的性格,如果知道苏慕闻不是自己的儿子,早就想办法处理了,怎么可能还一直任由他在府里胡来?”
“娘,那个苏慕斌是不是就回不来了?”苏慕琳对于陈氏一直以来都十分依赖,所以刚刚经历过这么多事,下意识地就与她十分亲近,“大姐姐说苏慕斌废了眼睛,对于苏府来说就没有用了,迟早都会死的,娘,如果我的脸恢复不来,是不是也对苏府没有用了?”
“琳儿,你不要怕,一切有娘在。”陈氏眯起眼睛,轻轻拍着苏慕琳安慰道:“放心,娘不会让你嫁给司空胜哲的,只是琳儿你以后要离司空胜哲远一点,万万不可再倾心于人,明白了吗?”
“娘,我知道了。”苏慕琳连连点头,又跟陈氏说了会话,才依依不舍地送走陈氏,只不过转过身便沉下了脸,冷声道:“福儿,去把小鱼带到府里来。”
“是,小姐。”福儿是苏慕琳身边另一个大丫头,平日里木讷不爱言语,看上去一直以来都是春桃比较受宠,其实恰恰相反,因为春桃一直以来看到的苏慕琳都是那种天真烂漫的性格,而福儿看到的却是另一个苏慕琳。
小鱼,一直以来替苏慕琳在府外打探消息,还趁机拉拢一些世家贵人的下人,进而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当小鱼看到苏慕琳的脸受伤时,不禁直接跪在地上,沉声道:“小姐,今日的事,奴婢一定会替小姐报仇的!”
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苏慕琳算计陷害苏沐月,结果被司空焱处置的消息,小鱼一向消息灵敏,知道也不足为奇。
“暂且不必。”苏慕琳冷冷地开口道:“我现在最恨的可不是苏沐月。”
“小姐……”小鱼有些不解地看着苏慕琳,难道小姐已经被气糊涂了吗?
以前做了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对付苏沐月吗?
为什么现在反而不恨了?
“看看这是什么。”苏慕琳将司空胜哲留下的云拂膏直接丢给了小鱼,冷声道:“先前母亲问我司空胜哲是否将这个留下,我撒了谎,为的就是亲自来算这笔账。”
“云拂膏?”小鱼刚打开就顿时瞪大眼睛怒声道:“小姐,这是谁如此歹毒的心思,竟然让小姐涂这个?”
“你可能都没办法想象是谁。”苏慕琳眸中闪过一丝绝望,冷嗤一声说道:“就是司空胜哲。”
“五皇子?”小鱼顿时不可置信地开口道:“小姐爱慕他多年,他怎么能如此对待小姐?”
小鱼是苏慕琳的心腹,自然是对苏慕琳的事十分清楚,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小姐心心念念爱慕的人,竟然要害小姐!
“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苏慕琳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替我去查,到底是谁出的主意,让司空胜哲如此来害我!”
“小姐,你觉得这不是司空胜哲的本意?”小鱼有些难过地说道:“若是那司空胜哲真的喜欢小姐,就算是别人为他出主意,他也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的,不是吗?”
“你说的有道理。”苏慕琳听到小鱼这么说,幽幽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小鱼,这些年你在外替我奔波,又怎么会不知道苏府是什么样的地方?而我们能做的也只能说将计就计,想要翻身,只怕太难了。”
“小姐,奴婢这就去查。”小鱼恨自己不能做的更多,又不愿惹苏慕琳难过,当下连忙爬起身,对着苏慕琳说道:“小姐尽管放心,奴婢一定会查清楚这些事的,只是,小姐真的不打算对付苏沐月吗?”
不知道为何,也许是长久以来对于危险的感知要比常人更敏锐一些,她总觉得那个苏沐月比司空胜哲更危险。
“苏沐月……”苏慕琳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才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机会吧,若是有机会,自然要对付的,有些事,着急不来。”
“奴婢明白。”小鱼朝着苏慕琳行礼,又道:“小姐,只是那陈子镛该如何?”
“陈子镛。”苏慕琳敲了敲桌子,淡淡的说道:“会一会再说。”
……
另一边,阮凤歌回到华府的时候,已经天色渐晚,而这个时候整个华府都已经知道了阮凤歌被华铭休掉的事。
只不过,他们也都知道了华铭现在已经连官职都丢了的消息。
“你回来做什么?”令人没想到的是,华铭竟然也已经回到了府里,很显然对于他的审问并没有持续很久。
“自然是取回我的东西。”阮凤歌并不想跟华铭多说,毕竟有些人,当你一旦看开了以后,就再也不是最重要的存在。
“这华府从上到下都是我的,你有什么东西?”华铭拎着酒坛子,冷冷地看着阮凤歌说道:“你以为,你有什么苏沐月给你撑腰,你就能在我华府兴风作浪?阮凤歌,你算什么东西?”
“华铭。”阮凤歌听到华铭这么说,不禁停住了脚步,淡淡的看着他,好似在看一个极其可怜的人一般,“如果当初知道你的品性如此恶劣,想来祖父绝不会伸手帮你,我现在倒是很感谢你的休妻之恩,至少我不必再看你这张让人恶心的脸。”
“你们阮家从头到尾都看不起我!”华铭好似被阮凤歌触怒了什么痛处,当下直接将酒坛子朝着阮凤歌砸了过去,恶狠狠地说道:“成日里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你以为我华铭没了你们阮家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砰!”没等华铭话音一落,那酒坛子已经被秋寒一脚踢了回去,恰好直接砸在了华铭的脸上。
酒坛子瞬间碎裂开来,华铭的脸也瞬间便见了血。
“老爷!”华府的管家看到这一幕,慌忙奔上前扶住华铭,随后有些为难地看着阮凤歌说道:“夫人,您就要离开华府了,就不要为难我们老爷了,他已经丢了官职,心里不痛快也是很正常的,您就听……”
“砰!”一个花盆直接被踢在了那管家的脸上,那管家自然也瞬间见了血。
霜降目不斜视,拍了拍手说道:“小姐吩咐过,看着不顺眼就打。”
秋寒顿时笑了起来,随着霜降退到阮凤歌身后,心中有些疑惑地想着,小姐说阮小姐会自己处理,可是从一回来就一直被欺负啊……
“夫人,您这也太过分了!”那管家擦了一把脸,发现自己竟然也被打破了头,不禁哀嚎道:“就算您已经不是我们阮家的夫人,那您也不能不念旧情啊!您带着人来砸我们阮家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分了……”
“华铭。”阮凤歌好似没听到那管家撒泼似的哀嚎,只是冷冷地看着华铭说道:“我以前一直觉得你算是个雅道的文人,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京城论起不要脸就数你们华府了,现在想想,你父母何尝不是被你气死的?”
“阮凤歌!”华铭被阮凤歌的话给激怒了,顾不得自己满脸都是血,站起来跳骂道:“我父母分明是你害死的,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若不是看在阮老将军的份上,我早就把你送进慎刑司了!”
“我说过,那件事不是我做的!”阮凤歌突然扬声开口道:“当年的事是苏慕瑶做的,我阮凤歌行的端坐的正,就算你请旨彻查,我也是那句话,我没有做过!”
华铭看着眸中熠熠生辉的阮凤歌,一时间突然有些语塞。
这么久以来,阮凤歌在华府都是死气沉沉的模样,除了……除了最初嫁进来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阮凤歌,笑起来就好似阳光一般,随时都好像会灼伤了他。
所以他下意识的远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靠近她,直到他亲手毁掉阳光的美好,他的心里终于平衡了。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阮凤歌会永远留在他身边,再也挣脱不出。
可是现在,那个阳光般的女子再度归来,重新焕发了所有的生机。
为什么?
华铭突然有一种被背叛的耻辱感,指着阮凤歌说道:“阮凤歌,你是不是外面有了其他的男人?”
“呵……”阮凤歌蔑视地看了华铭一眼,毫不犹豫地说道:“华大人,我阮凤歌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夫人了,所以我做什么,好像不需要向你报备吧?”
“阮凤歌,你不能走!”华铭看到阮凤歌那厌恶自己的眼神,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怨气,趁着秋寒和霜降转身的功夫,突然冲到了阮凤歌身边,直接掐住了她的脖颈,恶狠狠地问道:“阮凤歌,你为什么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