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长三米的人形暴龙,目露如凶兽般的冷酷,凶戾之芒。
其中有冷峻,无情在闪动。
冷冰冰看着眼前血光之影,神色一片冷漠,唇齿肌肉断裂,翻露出两排森然牙齿,说不出峥嵘,恐怖,如一尊气息凶残的鬼神生物,面无表情。
哧!
耳畔轻响,空气爆炸。
是虚空中那道极速流虹,超音速掠空而过,速度快若闪电横贯长空,在超音速之下,眼前距离不过间隙尔,极速流虹已经瞬间出现至纪小宁眼前的血光之影脑后位置。
寒光滴溜溜旋转,直接狠狠拍向血光之影后脑勺,顿时后脑勺一痛,两眼宛若冒起金星。
“你……”
血光之影中的女子,想不到纪小宁说动手就动手,直接被拍昏死过去。
此刻,虚空中的寒芒才显露真身。
正是纪小宁十极剑胎之体,在外界好不容易才祭炼出的那枚小剑丸。
只见剑身若一只小巴掌般大小,剑芒三寸,通体银光闪闪,表面居然还有条条瑞气在浮动,在显示着不同凡响,有恐怖能量波动在其间跳动,宛如神话传说中,那些呼吸吐纳天地之气,能够驾驭九霄雷霆的练气道士,在体内祭炼本命飞剑,御剑飞行,千里之外斩人首级。
这是神通能力。
“女人说自己晕血,才是最不可信的。”
纪小宁不以为然。
但真正原因,是因为此刻正身处千米高空,时刻遭受威胁,纪小宁自然不会愚蠢到,在这样一个时刻身处险境之下与人谈判。
所以先拍晕了,扛回地面再说。
脚踏实地,才能让人真正安心,即便遇到突发状况,不至于身陷险地。
当血光之影被拍晕后,一身血光失去操控,显露出了其内本体。
纪小宁目光微微吃惊。
这居然是名顶多十六七岁的少女,一头璀璨如根根晶莹赤色琉璃,如火色绸缎般闪闪精美的火红长发,身段修长,黛眉弯弯,身上有一股阆苑仙葩灵气,肌肤白皙映雪的绝美少女,脸上带着单纯,明秀,可凤眸之间的细细长眉又多了份坚强执着,只是……
少女身下坐着一张轮椅,似乎身有残疾,并不能如像常人一样下地行走…她,只能一生依赖轮椅为伴。
纪小宁先是被对方人的外形,吃惊住,可当看到对方坐着轮椅行动之时,纪小宁忽然变得沉默了。
他内心突然升起一抹负罪感。
摇摇头,纪小宁咬牙扛起少女的香软身体,犹豫了下,最终又单手提起轮椅,随后,纵身一跃,耳畔罡风剧烈呼啸,人直接从千米高空,极速下坠而去。
也就在此时,赤红之芒的飞剑,激射而来,飞至纪小宁脚下,托举起纪小宁。
然而!
纪小宁身形摇晃一下,剑身一沉,以如今的剑胎,还无法让他做到御剑飞行。
但纪小宁本就不期望能够御剑飞行,只要能暂时缓冲他的下坠速度即可。
如此几次空中借力,耳边狂风剧烈嘶吼,脚下大地在眼前快速放大,眼看纪小宁就要马上狠狠亲吻大地之时,身形瞬间闪现,已经安然瞬移落地。
啪,啪!
纪小宁原地跳跃几下,当再次感受到脚下那种脚踏实地的沉厚之感,纪小宁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心头有了几分底气。
起码不用像在千米高空上那样的束手束脚,无法完全放开手脚了。
此时的地上,早已没有那些从天坑底冲出的血兽身影。
不知道是被天上的强者战斗气息惊跑,还是往其它地方快速奔袭走了。
接下来,纪小宁又很快找到几处巨大深坑。
就见深坑内,满是堆积着砸烂成一堆的肉糜,已经无法看清本来面目,如小山峰一样的血肉泥巴。
直到纪小宁确认,总共有五处血肉深坑,正好对应天上坠落的那五道血光之影数量后,这才放心确认,那五道血光之影,已全部从高空摔得粉身碎骨了,下场凄惨。
看了眼一座座深坑内,尸骨,血水混在一起,腥臭扑鼻的庞大肉糜,纪小宁只是迟疑一二秒,就马上打消了搜索战利品的念头。
这样恶心的战利品,还是留给以后的人吧…他实在是有一点精神洁癖。
“咦?”
左手臂弯扛着少女,右手蒲扇般大小肉掌,小心翼翼抓着轮椅,口鼻间吭哧吭哧喷吐气息,肺活量巨大的纪小宁,忽然目光一凝。
远处地面,似有什么发光之物,一下子就吸引住他目光。
很快,纪小宁便走至眼前,目露喜色,居然是那口失去操控后,坠落地面的青铜飞剑。
此刻正剑身斜插入地面三分之二,差不多只露出剑柄部位。
他原本一直就惦记着此剑,难怪之前一直寻找不到,原来是只差一点就要整个没柄而入地底下,差点失之交臂。
纪小宁立刻喜滋滋拔出剑身。
这可是个好宝贝。
纪小宁一直眼馋着能像神话中的御剑飞行。
嗯?
此时的青铜飞剑,居然严重缩小,整个剑身也才二尺左右,相当于是剑身六十多厘米,宽约四五厘米。
与他曾在博物馆看过的,古墓出土的春秋战国青铜剑尺寸,差不多大小。
此刻被有如三米人形暴龙体型的纪小宁拿在手里,就像拿着一根细牙签般,说不出的滑稽。
来不及细细研究,纪小宁把青铜剑随意绑在轮椅上后,又搜索了一圈,即便动用了万磁域,也依旧找不到血肉飞毯、血肉陶罐,只得最终放弃,只能猜想是受到此前剑气瀑布与漫天剑意真形的爆炸余波,被狂暴能量不知道扫飞到哪里去了。
不过,纪小宁对此二物,也并非是一定要得到。
他虽不清楚,血肉飞毯经历了什么变化,但终究是太过邪秽之物,不适合他使用。
而血肉陶罐,似乎也并无太大实际用处,只是一个储物器皿而已。
可惜,这个世界天地磁场异常,他的万磁域能力受到极大限制。
只勉强探寻百米左右。
否则,覆盖一百公里范围,别说大海捞针,捞一颗小沙硕都轻而易举。
只是随意匆匆找了一圈,见找不到,纪小宁脚掌踏地,原地碎石爆裂,土石塌陷,人已快速离开现场。
此前爆炸声势太过惊人,再加上又是在天上,极为显目,必须赶在有其他势力赶到之前,尽快离开这里。
当得知,此次血脉世界开启,可能有除联邦政府外的其他势力介入,纪小宁便决定了,要小心谨慎行事。
免得阴沟里翻船。
但接下来的一件事,纪小宁很快郁闷到几乎要吐血身亡了!
天上那艘该死的,载着一座火焰山的飞船,居然一路跟随。
在天上羡慕至极。
他走到哪,那飞船也跟到哪。
他往左,那飞船绝不往右。
尤其还是高高悬停在数千米高空,火焰山依旧在熊熊燃烧不息,这不是摆明了移动坐标,向外人暴露他的坐标地点吗。
纪小宁郁闷。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扛起一座山岳,直接把天上那艘耍流氓的飞船给砸下来。
但可惜他不能。
纪小宁目露犹豫,很明显,天上那艘锲而不舍的火焰山飞船,是在跟随他肩头上的少女。
他犹豫,要不要就地丢弃少女,好独身而退。
只是,一想到少女身上,可能藏着的重要情报信息,能够让他最快了解其他势力的详情,他又有些犹豫。
倘若他能事先掌握更多情报,知己知彼,毫无疑问,有利于他此后的行动与安危。
而且,望了眼下身残疾,只能依靠轮椅行动的少女,他并不能真的做到铁石无情。
“记住,你和你女主人,今天都欠我一个天大人情!如果以后你敢翻脸不认人,看我怎么弄死你这艘破船,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拆成三斤钉!”
纪小宁朝天上发泄。
他只能撒开脚丫子,两根粗壮若磨盘般的腿,在血色长空下,忿忿的迈步狂奔,只求尽快远离战斗现场,减少一丝暴露风险。
似乎,纪小宁接下来的运气不错,一路相安无事。
也没遇到其他人。
沿途也没发生战斗。
很快脱离战场附近,一路跟随着怀中青铜叶片的指引方向,不停歇的全速奔袭。
若非古魔之体,从血肉飞毯内偷取到大量的生命精元之气,让他体内气血鼓荡澎湃,生机充沛,撑到身体饱胀之感,他也没办法保持这么久的惊人耐力与体力。
婵曦是被剧烈颠簸,从昏迷中给颠簸醒的。
一对凤眸徐徐睁开,她脑子还有一些小迷糊,还未从昏迷中完全清醒过来,只看到眼前满世界都在剧烈晃动,她似乎正被人扛着奔跑,周围景物快速倒退。
嘶!
婵曦忍不住痛吸一口冷气,后脑勺传来隐隐刺痛。
婵曦两眼瞪大溜圆,她终于记起来了,想她堂堂的婵曦,居然被人给偷袭拍晕过去,顿时气得小脸煞白,又恼又怒。
此刻眼前视线清晰,她终于看清,她居然正被罪魁祸首者,扛在肩头上飞奔,咚,咚,咚,脑袋下垂,额头正一下一下砸在背后坚硬的外骨骼背甲之上,传出沉闷声音。
原本肌肤雪白细嫩,晶莹若琉璃白玉的额头,此刻早已一路颠簸撞击得满是乌青。
婵曦痛得龇牙咧齿。
就当婵曦要含怒出手,想着制服住对方后,如何炮制十大酷刑,让对方也尝一遍痛苦,不,是十遍,百遍她所遭的罪时,忽然,视线一糊,眼花缭乱,她已被纪小宁放在地上。
若非心中有那么一丝负罪之感,纪小宁管你是男是女,什么君子小人之道,直接摔砸在地上,已经算是最客气的了,他对待是敌非友,可没那么良好耐心。
“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三米巨大的纪小宁,朝地面投射下巨大阴影,三米人形暴龙的体型,就如恐怖大魔王影子铺天盖地压下,吞噬一切光明,极具压迫感。
婵曦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可她身上气息刚一变化,砰!
后脑勺再次重重一击,忿忿不平中婵曦再次被拍昏死过去。
纪小宁抬起肉掌,抓住空中的银色小剑丸,目光冰冷道:“早告诉过你了,我没那么好耐心。”
婵曦昏迷并不长,当她再次幽幽转醒,睁开眸子时,正好看到眼前三米巨大怪物,正抬起蒲扇般大小的肉掌,如同捏一根牙签般提着她的手臂,使劲把她摇晃醒。
“你……”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婵曦,看到眼前一幕,气到胸膛剧烈起伏,感觉要被气炸了,恼羞成怒下正要反抗。
砰!
婵曦话还未说完,才刚吐出一个字,后脑勺再次重重一击,又一次干脆利索被拍昏过去。
“你……”
砰!
“你……”
砰!
前后被拍晕十几次,婵曦只感到头痛欲裂,她已能感觉到,后脑勺气血郁结,已经鼓起一个大包。
她羞愤欲抓狂。
眼前这家伙,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至始至终根本不让她说第二个字,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狠狠咬下一口纪小宁的肉,欺婵曦太甚。
满脑子肌肉的暴力凶兽!
这是婵曦对纪小宁的唯一评价。
第一印象极其恶劣。
终于,当纪小宁数到第十九次,还差一次满二十之时,婵曦这一次苏醒后学乖了,直接黑着脸,沉默不言。
纪小宁不由目露一丝遗憾。
眼看还差一次就满二十,这是要逼视强迫症啊。
于是纪小宁抬起满是肌肉疙瘩,粗壮若铁塔的手臂,摩挲着唇齿肌肉断裂,翻露出两排恐怖森然牙齿的下巴,想着要不要再来一下,凑满二十次?
婵曦捕捉到纪小宁眼中的一丝遗憾表情,立时全身寒毛倒竖,内心发毛。
“你…你要做什么……”
婵曦惶恐如受惊小白兔,实在是被一次次拍怕了,快要被折磨出心理阴影了。
纪小宁不无有些遗憾的砸吧砸吧嘴,然后抬手指了指头顶上方,面无表情的道:“天上那艘烦人的船,一直像头烦人的嗡嗡苍蝇一样,在天上跟了我一路,能不能先把那玩意收起来?”
“另外再仔细说说,你们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