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隋小佳就爬起了床,麻利的穿戴好工作服,准备一天的忙碌了。他是烤鸭店里的采购,每天都会来到菜市场挑选质量好价钱公道的鸭子。他的勤快、懂事、嘴巴又甜,不管是在店里还是在菜市场,都受到人们的喜爱。
“李哥,早啊!”隋小佳来到菜市场停下三轮车,向正在卸货,出售活鸡鸭的老板笑着招手。
“小子,你也够早的啊?”李老板一边搬货一边说,“怎么样,今个你来多少?”
“李哥,这就见外了吧?”隋小佳嬉笑道,“捡好的,先拿一百只。”
“小子,你今儿胃口不小啊?也不怕撑着。”
“今儿十五,谁走亲访友会空着手啊?”隋小佳挑选着鸭子笑着说道,“怎么也得买只鸡鸭。”
“你这小子够贼得啊?什么时候单干,跟哥说一声,咱们合伙。”
“大哥,又拿我开玩笑了,俺这打工的,能顾得上自己就不错了,哪有闲钱开店啊?”
“你小子,准行,我这么多年闯荡,不会看走眼的;行了,你要的鸭子,快走吧,省的去晚了,你家那老板叨唠。”
“大哥,我先走了,改天有空请你喝一杯。”
“好,我可等着呢?”
隋小佳装好鸭子,骑着三轮车,拐出了菜市场。机器的轰鸣声,震得人耳发匮。隋小佳皱着眉头,哈着气等在马路旁。一辆辆的汽车从他的身边咆哮的飞过,一股股刺鼻的油烟味呛得他直咳嗽。
“呸,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等明儿拿了工资,我就换个地儿;我要跟你这鬼地方说拜拜咯!”隋小佳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的乐道。
嗡嗡的发动机响起来,隋小佳载着鸭子回到了店里。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多平米的门面房,招牌上画着油光闪闪的烤鸭,任谁看了也不免咽口水。这是家老店,烤鸭子的味道也特别的独特。在这市里也是一绝。
“佳子,鸭子拉回来了,还不快送后厨去,”一位红光满面,舔着大肚子的老汉从店里出来吼道,“今儿十五事多,你们还在这给我傻愣着,都忙去!”
“老板,鸭子一百只,你看这是账单,”隋小佳笑着说着,从怀里掏出账单,“鸭子,都是按以前的标准买的。”
“嗯,好了,快送到后厨去;今儿要是弄好了,晚上我请大家去吃团圆饭、K歌、跳舞。”
“那,老板,工钱呢?”有一个员工从门后探头问道。
“看你们那小样儿,一样都不会少你们的。”
后厨里,隋小佳跟着师傅宰鸭退毛,忙得不可开交。前面几个店员在打包,也累得够呛。老板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乐得合不上嘴。
“要是天天都过十五,我也没意见!”
“你是没意见,可要把我们累死了!”隋小佳在后厨小声地嘟囔着。
“臭小子,别较嘴上的劲了,赶快干活,你没看见师傅一个人忙不过来吗?”
隋小佳低着头,帮着老师傅翻烤着架子上的鸭子,再也不敢多嘴了。老师傅看到他老实的模样,摇着头笑道:“你呀,还真是个孩子!”
“谁说的,从今儿起,谁也不能说我是小孩儿,过了今晚十二点我就十八了。”
“哦,看不出来啊?你小子今儿过生,等会儿师傅我给你露一手。”
夕阳的余晖洒在马路上,树上金黄的枫叶显得格外的耀眼。一天的忙碌终于要接近尾声了,他们收拾这店面和厨房。老师傅拿来一些白糖和面粉,在炽热的炭火上,烤出了一个金黄的小型蛋糕。隋小佳惊奇的捧在手心里,不觉得眼角流出泪水来:“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过生日还有蛋糕。”
“你这臭小子,过个生日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哭个啥啊?”老师傅转过身,擦去眼角的泪水笑着说,“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隋小佳握着只有手心那么大的,金黄色的小蛋糕。心里激动地有一次流泪了,他从小在农村长大,家里穷下面还有弟弟,别说生日蛋糕了,就是一个鸡蛋也得先让给弟弟吃啊!他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咬着,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他足足吃了半个钟头。一旁的老师傅,转过身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大家都忙完了,今天都表现不错,走吧,咱们去好好地吃一顿。”老板走进来,满面春光的说着。
大家跟着老板来到了一家酒店,老板点了一桌子菜。大家围着圆桌坐下来,相互敬着酒。得知今儿是隋小佳的生日,大家又开始轮流灌酒了。隋小佳,不好意思拒绝大家的好意,一圈下来一瓶白酒都被他一个人喝光了。
“哥哥,姐姐,老板,你们饶了我吧?”隋小佳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我实在喝不下了,这最后一杯,我敬大家,感谢平日大家对我的照顾,感谢——,什么都别说了,都在酒里。”
隋小佳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他通红的脸颊,像火烤的一般。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老板提议去K歌。隋小佳实在是不行了,他领了工资就往回赶。这家酒店离他住的地方,没有多远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本来有人要送他的,不过就这么一点路,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拒绝了同事的好意,自己一个人走在灯火灿烂的街上。
远处还有人放起了焰火,五光十色的烟花真的很好看。隋小佳一个人站在路边,看着绚烂的烟花傻傻的笑了。“真美啊,可惜这不是属于我的。”
一辆飞奔而过的奔驰,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他慌忙中往后退,脚下一不留神栽倒河里了。再入水的那一刻所有的酒劲儿都被这惊险的场面惊走了。他努力的在水中挣扎着,可是,灯红酒绿的街道竟然没有一个人向他看一眼。从小在平原长大的他,根本就不会游泳,更不用说在
沿海这些大江里了。
虽然,现在是炎热的夏季,可是他在这水中感觉到越来越冷了。徒劳无功的挣扎让他筋疲力尽,他再也没力气了,流水从他的身上流过。淹没了他的嘴巴、鼻子、眼睛,就连头顶上的几缕头发也都看不见了。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可是,他不甘心啊!
为什么?在我最灿烂的岁月,让我消失。如果,这是注定的,那就别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或者在我还对这个世界似懂非懂的时候,那是让我离开我不会有任何怨言。可是,你把世上美好的东西摆在我的面前,让我体会到亲情和友谊的珍贵,你现在却让我离开,我不甘心,不甘心!
他的思绪越来越模糊了——
“醒来了,醒来了!”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激动地望着躺在床上微微睁开眼睛十七八岁的少年说道,“孩子,我的儿子啊,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隋小佳看着一身古装服饰的妇人,心里特别的纳闷,我这么会在这里,这又是哪?隋小佳紧紧地闭上双眼开始回顾:他叫游侠儿,是滕王的嫡子,从小痴傻;昨天,不小心跌倒在莲花池里。滕王,是滇王的第三子,因征战沙场而丧命。滇王对这个孙子也极为疼爱。可为什么会跌落湖里,却是一个密。滇王共有四子,塞北的韩王;漠南的楚王;东海的滕王;西陵的徐王。滇王已经归天了,他的四个儿子各自独霸一方。彼此之间,因为利益的冲突,常年的征战。
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儿?难道,自己强烈的怨气感动了老天?这话别说别人了,连自己也不会相信的。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隋小佳躺在床上,享受着华贵妇人一勺一勺的喂食,心底涌起一股暖流。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么照顾过自己。眼前这个妇人就是自己的生母,她是瀛洲岛主的女儿,闺名:烟波。她如烟般的清新和柔美,谁看了都会觉得如夏日的一股清泉,沁人心脾啊!她十七岁嫁给滕王,被人尊称为滕王妃,这也在情理之中;如此的人儿,也不是一般人能配的上的,也只有骄勇善战,仪表堂堂的滕王才配拥有这样的可人儿。如今她也不过三十七岁而已,看起来依然柔美,只不过多了份华贵和端庄。
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的隋小佳才把这个世界的事儿,弄得个大概明了。在滕王战死之后,自己之所以,还能够享受这富足安稳的生活,那是因为自己还有一个好外公。那就是瀛洲岛主陆横天!陆横天一生痴迷武学,在武学上的造诣那可真的说无人可及,他的柳叶刀至今没有人能躲过。虽然,身边美女如云,可他只娶过一位夫人名柳娘,就是隋小佳现在的生母的娘亲。可惜,柳娘生下隋小佳的娘亲,没多久就去世了。陆横天再也没娶过,烟波是他唯一的女儿,游侠儿自然也是他唯一的孙子。就算他是白痴,普天之下也没有人敢动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