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看着讲道台众人之景象,伸出右手,虚按一下,使之各归其位,接着,就继续讲起了后面的内容。
在讲道台后四周,那一幅幅画景顿时大放光明,内中神韵悉数无缺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心中更有一道玄音为其讲解其中真蕴。
观想图?!
众人心情再度起了变化,狂喜,震惊,患得患失,种种情绪,皆涌上了心头。
已然得了观想之法的他们,自然是知道,单单只有了观想之法还不行,还需要一副观想图。
毕竟,道虽在万物之中,但连炼气之境都没到的他们如何能从其中发现深藏若虚的道。
要到这种境界,至少都是洞虚真君之境。
所以,才需要有一副观想图,内中蕴含着观物之神。
不然,若是自己胡乱观想,说不得就有哪一步不对,当即便是神魂受损的结局。
随着周凡开讲,仙音大放,瑞彩亿万缕,琼花无尽,而紫色雷霆也是越来越浓郁,在山脚下,一片黑压压的或趴或坐的修士,灵物,兽类,他们听不到那些内容,但是却能听到一些朦胧的道音,在看着那滚滚紫色雷霆。
心中有畏惧,但又舍不得这玄妙道音。
到得一月后。
“观想之道,贫道至此,已是传授完毕,剩下的路,便要靠你们自己了!”
随着周凡说完最后一个字,异变陡生。
整个悬练峰大放光明,霞光瑞气如九天银河一般垂落。
有仙音吟唱,有莫名的道韵之音自冥冥之中的虚无之中响起。
金色光点凭空出现,好似一只只萤火虫一般,飞舞在周凡头顶,源源不断的光点凝结成一团光轮。
一切为众生,为善,功德备。
功是善行,德是善心。
简单来说,功,是一种力量;德,是一种修养。
把修养升华成一种力量,去帮助别人,称之为功德。
周凡开观想之道,为寰宇大千众多身无仙根之人打开了那扇对他们紧闭的修行之门。
这,便是功德。
事实上,对于这功德,周凡也是有些始料不及。
飘飘而落的金光,遍布悬练峰,受功德之气的影响,悬练峰所有花竹草木,纷纷抽枝发芽,绽放着自己的身姿。
周凡念头一动,在讲道台四周的一幅幅画景瞬间就爆发耀眼的光芒,直上云霄,没入冥冥之中的不可预知之地,那是连周凡都不能探知的地域,只能随着那从瀚渊界而来的天道本源之力进入。
而在山脚下的一众修士,兽类,无数双眼睛看到大放光明的悬练峰上,在那无数霞光瑞气之中,猛然冲其一道紫色雷霆光柱,矗地通天,直入无尽穹天之上,震动中天大世界。
落下点点金、苍青、地黄三色光辉,照耀大千。
……
大汉帝庭,在一座万丈之高的山峰之上,怪石嶙峋、飞瀑横泻。
山顶,鸟兽罕至,却是一片雪景,琼枝轻摇,洁白的雪粒和冰晶,如飞花般从枝头飘落,纷纷扬扬,如梦似幻。
在这盈盈白雪中,掩映着一处清幽古朴的小院,周围,则是鲜花盛开、鸟语花香的绿地,绿地中央有着稀疏的树林。
小院之中,刘琦与陆正言正在悠闲的对弈着,看他嘴角微扬的样子,似乎最近情势大是好转。
突然,整个山峰都震动了一下,刘琦猛地站了起来,表情也不再复之前的悠闲自在。
神色又惊又骇,这种力量……
他将目光转向震动的方向,只见一道冲天紫色光柱接天连地,就算是隔着无尽遥远的疆域,也不能减其一分威势,转瞬之间,便有点点金、苍青、地黄三色光辉飘飘落下,笼罩大千,甚至有些就落在了小院里面。
刘琦伸出手掌,想要接住那些三色光辉,可是三色光辉却是完全不受他的影响,自顾自的落在了地上,然后消失无踪。
拼命的用出各种神通秘法道术,甚至是刚得的先天灵宝,可是刘琦却是依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三色光辉悠悠消失。
回想着刚才的感觉,刘琦骇然,自己得益于帝师之助,短短七十余年,早已不是昔年之老弱之帝,接着这大汉国运,他自忖便是那位名满寰宇大千,执掌四柄终焉剑器的周凡,都不能除掉他。
毕竟,与大汉国运相连的他,便是打不过,却是有着整个大汉作为抵御。
但是与这股力量相比,却是如同萤火争明皓月,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可比之处。
完全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畴。
“陆卿!”
刘琦满脸低沉的看向陆正言。
他的谋划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了,此时出现这种不受控制的意外,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陆正言拱了拱手已然明悟了刘琦的意思。
“这是功德!”
便在这时,一道淡然的声音在这小院之中响彻。
刘琦却是不惊反喜,转过身,看着那身着道袍的赤足清隽少年,满是欣喜的道:“帝师,可有何教我?”
“功德现,想来那一日就要到来了。”清隽少年抬头看着那道矗地通天的紫色雷霆光柱,微微说道。
“帝师,你是说……”
刘琦面色一变,转而竭力的压着声音道。
“时候到了,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清隽少年看向刘琦,缓缓说道。
“要开始了么!”一旁的陆正言闻言,心中一阵恍然。
即便是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天,但当真正从帝师口中说了出来,却还是不免有些叹然。
毕竟,他作为大汉丞相,从头至尾都参与刘琦的谋划,自然是知道,一旦开始了,便是一条不成功便成仁的路。
只是,除此之外,帝国已然别无他法了。
内外交困,帝国已然杂病缠身,只有用猛苛之法,去除病源,才有重获新生的可能。
“陆卿,儒家那边,就要你多费心了!”刘琦一脸肃然道。
“臣领命!”陆正言拱了拱手。
又谈论了一些事项之后,刘琦看了看那清隽少年帝师,想了想,还是问道:“帝师,可知引起这功德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