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候府。
范闲脸色苍白的看着面色清冷的五竹,声音沙哑道:“昨天,是五竹叔救得我?”
他昨天昏迷之后,对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毫不知情了,但是想到自己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五竹又在身边,剩下的事情自然就能想到。
五竹先是摇头,而后又点头道:“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正被两人蒙面人扛着,他们看见我之后,立刻就跑了,你知道是谁打伤你的么?”
范闲摇了摇头:“打伤我的应该就是那两个黑衣人,不过不知道他们是谁?”
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伸手朝身上摸去。
空的!
钥匙没了!
他眼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这时候,五竹似乎感应到什么,出口询问道:“怎么了?”
“钥匙没了。”
范闲神色阴沉,他心中既震惊又迷惑。
知道他今晚去皇宫偷钥匙的只有五竹和他两个人,若若也只是知道他要去皇宫,却不清楚他是去偷钥匙的。
而且,无论是五竹还是若若都是他心中最信任的人,绝无可能出卖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
“对方是怎么知道我昨晚的行动的?”
“对方是谁?为什么抢到了钥匙却不下手杀了自己?”
此刻,范闲脑中一片浆糊,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和未知,似乎暗中有什么可怕的存在在盯着他一样。
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五竹。
“叔叔,我娘留下的箱子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五竹木然道:“我不知道。”
范闲皱了皱眉头,又问道:“当年和我娘比较亲密的人都哪些,这你总该知道吧?”
“我,范建,陈萍萍,还有……庆帝。”五竹沉默了下,旋即说道。
范闲点了点头,眼中闪烁不定,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那么问题八成就出在这三个人身上。”
“我爹范建,好像一直都在藏拙,但是他对我的好,我却能够感受到,那种纯粹的关怀做不了假。”
“陈萍萍,我一直看不透他,摸不清他的想法,但是从之前几次见面,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对我的善意,几乎溢于言表。”
“最后是庆帝,这位庆国掌权者,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范闲喃喃自语着,对三人分析了一遍之后,却始终没有头绪,看起来陈萍萍和庆帝最有可能这么做。
但是范建也未必不可能。
他揉了揉眉心,而后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双手撑起,放在后背,这样让自己精神了一些,才无奈的笑了笑:“现在,恐怕摸不清其中的真相了,以后再说吧。”
旋即他看向五竹,略有歉意:“五竹叔,对不起,我们暂时恐怕打不开我娘留了的这个箱子了。”
“没关系。”五竹脸色丝毫不变。
“嗯,不过,倒也不必灰心,对方只拿到了钥匙,这箱子还在我们手中的,如果他的目的是这箱子的话,那以后必定还会碰上。”
范闲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悬挂上房梁上方的箱子。
随后,他岔开这件事,转而说道:“五竹叔,我昨天第二次进宫发现了长公主的一个秘密,也许我有办法将她赶出京都了。”
“需要我帮忙么?”五竹言简意赅道。
“嗯,帮我在京都城洒落一些纸张。”
……
在东夷城和北齐使团刚刚离开之后不久,京都城突然满大街下凭空落下一页页纸张,上面写着长公主勾结北齐出卖监察院密探言冰云之事。
没过多久,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时间京都城的百姓都在谩骂长公主。
非但如此,甚至还有谣言说,长公主在寝宫里养了三千面首,乃是一个人尽可夫的dang妇。
一时间,京都官场风云变色。
……
此时,广信宫中。
“砰”的一声,一只茶杯被长公主砸向地面。
“范闲,你可真够狠的,我怎么说也是你岳母,你竟然敢这么泼我脏水!”
长公主不复以往温柔恬静的模样,眉宇间带着一丝恼怒,只是她依然保持着自己的仪态,并没有恼羞成怒的模样。
“燕统领不是说,昨天晚上去司南候府中检查的时候,范闲正在熟睡么?而且之后没有在他身上找到箭伤。”
长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一边说一边看向另一边的燕小乙。
“虽然检查的结果不是他,但是我曾经在太平别院见过他,昨晚的身影有八成可能是他!”燕小乙淡漠的看着侍女回应道。
“不用猜了,肯定是他,他想要逼我离开京都,这种事情他做的出来。”
长公主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面色温柔的肯定道。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要不然,我去杀了范闲!”
长公主看着侍女和燕小乙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必,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把我赶出京都,你们下去吧。”
“是,殿下。”
在燕小乙和侍女都离开了以后,长公主又低语了一声:“……我更想知道皇帝哥哥你会怎么做!”
……
贤亲王府。
越臻打量着手中的那把钥匙,摇了摇头,将其放在了一只盒子里面,反正他短时间内是不会打那个箱子的注意的,因此这钥匙怕也是用不到。
不过,削弱敌人就是加强自己,没毛病。
紧接着,越臻又看向从昨天晚上一直很疑惑的谢必安:“昨天我们最后遇到的那个人是大宗师。”
“什么?哪位大宗师?在京都里,是叶家那位还是是宫里的那个神秘的大宗师?”谢必安震惊。
越臻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不必了,你多注意一下就好,过一段时间,我可能离开京都一阵子,到时候你要在京都帮我主持贤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