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是听见有人在叹息,声音很凄婉,很鬼魅。我起先没有在意,可听久了不由的冒了些许冷汗。突然,睁开眼睛,我感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感觉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一旁的三三睡的老香了,我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现在连自己都是个借居在别人身上的鬼魅,所以我还是对些奇怪的事情带着敬畏的心情的。那声叹息,若有若无,我有点害怕,贴着三三的背露出眼睛打量着四下,其实宫灯衬托下一切都是温婉如幻的,根本就没有半点诡异颜色。
难道是自己产生幻听了?我揉揉太阳穴,或许是这几天太累了,没休息好的缘故吧。可刚等我躺下去,那声音又响起了。从远到近,越来越凄凄艾艾。
我汗毛一根根的被竖了起来,忍不住摇醒三三。他很不耐烦的揉揉眼睛说道:“你搞什么呀?不让我亲亲也不让我睡觉?你想弄死我呀?”
“闭嘴!你这个小色三三,你听……是不是有个声音……很诡异的声音。像个女人的叹息。”我纠结的把着他的肩膀说道。
他竖着耳朵听了下,脸色大变,带着颤抖的音调说着:“好像是有声音。萋萋,我听琴嬷嬷说,我娘在世的最后几年,时常在灯下啼哭。你说是不是我娘来看我了?”他瞪着眼睛有些害怕的说道。
此时,窗外树荫摇摆的像黑山老妖的爪子一样,他颤抖的握着我的手,很期待的望着我。我知道他想说让我出去看看,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既然是你妈来看你了,当然是你下去瞅瞅。”我说着一脚将他蹬了下去,自个抱紧了被子。缩在窗上。可趴在床沿上的三三一把拉起我的脚踝说道:“我觉得她是想看看新来的儿媳妇吧,你给我下来,哪有你这样不会共担甘苦的!”这小子的力气还蛮大,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随着他的拖拉下了床。
森森吹来的阴风让我们紧紧相依,他牵着我的手,我拉着他的袖口。这个死小子到了还不忘挤兑我几句:“你不是说你有仙家撑腰,你有后台吗?怎么几声低泣就把你吓得腿软了?我还当你有多大本事哩!”
我瞟了他一眼,说道:“你又能怎样?老妈来了,连去打个招呼的胆量都没有。”
“闭嘴,我只是怀疑是我娘,谁说就一定是了?”
他还想叨叨几句,而那阵阵的哀泣却越来越重,吓的我们不敢多言,四下寻着声音的来源地。四下的宫灯微明,而灯下又有时大时小的黑圈阴影。随着阴风拂来,宫灯摇曳,阴影也跟着变幻着。我瞪了他一眼,都是他将自己的寝宫搞得如此没品,将这里搞的想霓虹展示一样,半夜里点怎么多淡色的宫灯,不是给自己找吓吗?
我们寻了半天,就看见所有的宫灯都摆呀摆的,所有的灯下黑都在时大时小,只有一只灯是个例外。那只是很漂亮的百合宫灯,上面很娟秀的写着诗句。就只有它静静的立在那里,没有因为卷卷的冷风而摇摆。
我感到三三的手紧拽了下我,他低语说道:“那只灯是我娘最喜欢的,上面的诗还是她亲手提上去的。”
我突然感到后背冒出了冷汗,侧头问道:“你和你妈的感情应该是很好哈,告诉你我曾经听到过个故事,一个名宅里,老公杀死了老婆后神秘死去,后来连他们的小孩也失踪了。但是那个小孩从来没有离开那宅子,一直躲在某个角落,人们可以听到他的抽泣。”
“你丫的给我闭嘴!”三三再次爆燥了,没有风度的吼了我。虽然,我也自知道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回想咒怨就是自虐。我首先是被吓怕了,“还是叫人进来吧,三三,不然真的有个什么在那里,我们能干什么呀?”我的声音有些抖,我知道,只要他唤声门外的侍卫就会冲进来。
“不行,万一真是我娘,她会被吓走的。”三三意志坚定的说道。
我叹了口气,心想如果真的遇见了灵异事件,首先吓到的是我们。
“真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呀!”我叹了口气,那三三嘴巴略微有些颤抖,丢下我向那个宫灯伸出双手叫道:“娘,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我彻底晕了,这个三三不是中蛊了吧。我看见他满怀欣喜的跑去宫灯的地方,开心的将白色的灯拿起来,僵立了半秒中,然后“啊!”的声就倒了下去,是那种硬生生的哦,脸色是粉笔白的。
我大叫不好,一定遇到麻烦事了。几步跑过去,那灯下果然蹲着个“人”,一头黑发,白衣的标准鬼魅,居然还蹲在地上埋着头。我先是有些恐慌,但是再想想我应该不是她惊吓的对象,因为按理我们是同道中鬼吧。
我摇了摇三三,他还是没睁开眼的征兆的。然后我蹲在地上,说道:“喂,你是人是鬼?”
那东西没说话,我白了眼,原来是个反应慢的家伙。我再打打三三的脸,还是没反应,我紧张了起来,抱起他难过的唤着他。
而那个鬼东西,开始动了,我警惕地望着她,如果她捋开面前的长发来吓我,我就朝她对吼过去,如花说过我的分贝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所以的妖呀,鬼的应该都害怕女人的吼声吧。
她朝我慢慢的撑起身子,我感到心跳的很快,紧紧搂着三三,我要吼了。
我如果要练武功的话,就练乔峰的狮子吼。震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当我要吼出去的时候,那身白衣突然变成了束蓝球,开始在我面前蹦啊蹦的,说道:“午夜凶灵演完了,现在该是喜剧了,一个头两个大!”说着,它开始模仿金.凯瑞的标准表情。
我顿时傻眼了,原来是疯子如花来了,狐狸媚一定是在和老皇帝勾勾搭搭的时候没看好它才让它跑到碧落殿来吓人的。
我看着睡死过去的三三,一股莫名火串了上来,它吓倒三三没有关系,要命的是将他吓倒在了床下,那么重的人,我怎么弄他回床上休息呀?想到这里我就来气,轮起一只鞋,猫着身子就逮到了那团蓝光,使劲的将鞋底拍在它头上骂道:“丫的以为犯病了,就不敢打你了?生更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吓人,你以为自己是影帝呀?还金.凯瑞?还一个头两个大?我不把你打出两个头来,就叫萋萋!难怪你混了千几年还是在当妖怪,连最起码的公德都没有?深夜扰民,怎么低级的事情,你也做的出来。不知道睡眠对人类多重要吗?”
可惜,打了半天第二个头没被打出来,却累坏了我翻腾的小手臂,因为这团蓝光你挥鞋打过去就只有穿过光圈落在地上,不明白的人透过门窗的光影看我的动作还以为我在打蟑螂哩。
打了半天,手真的累了。那团蓝光,很凄艾的望着我说道:“萋萋,人家很想你啦。”
说着变成个大大的拥抱覆上了我的身体。“你不是中了什么神经病咒吗?怎么又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