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2012年02月，这个春节的时候真的是特别的煎熬，妈妈以为我在公司里工作很稳定，特别希望我能跟她说说对象的事，到底有没有，有的话就想赶紧带回来，家里着急想见见，其实我猜得出她心里的本意，就想问问，如果没有对象就会让我去相亲。
当时看着妈妈来两鬓多了几处白发，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我何尝不想找到一个适合的伴侣一起来孝敬老人，可是儿子心里有梦，怎么就此轻言放下。虽然妈妈说归说，但是我心里不会反驳什么，只能说什么就是什么，安慰为主，有时候真的说烦了，也不免产生不好的情绪，但是在现在看来，有时候真的是一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味道，等到什么都失去的时候，才是知道珍惜的味道。想一想从读大学到现在，每年回家的日子都是屈指可数的，心里的滋味真的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的，想必大多数出门在外奋斗的年轻人大多也都是如此，一方面为了自己的生活和梦想拼搏，一方面为了自己的家庭劳累奔波。
2012年春节过后，我知道我的研究生初试成绩，虽然比期待的高出好多分，但是因为全国重点大学普遍缩小招生规模，我还是为我的成绩所担忧。
大概是在家呆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我便告诉父母去工作了，瞒着她们回到了大学时候那个城市，回到我租住的房子内，一边关注当时的考研形式，一边想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那个时候我需要钱，之前所积攒的钱都拿去作为我考研期间的支撑，租房，生活，买书，所有一年多花费，也确实不少，而剩余的部分，全部借给了雨涵，虽然没多少，可那是我的全部。那个时候我一时还找不到满意的工作，索性找不到满意工作，那就找到之份能解决现实问题的工作。
就这样我不停的去参加招聘会，去参加面试。
2012年的2月，我参加第一次的面试，那是距离市区不远的一个开发区，那里的人总是称这个地区为高湾，我并不知道她的缘由。我只记得我起得很早，跟公司的主管约好了时间，坐着公交车前往。这是一次很不愉快的面试，虽然我对这家公司所从事的行业还有工作内容很敢兴趣，但是在面试过程中，通过跟主管领导的交流，我发现领导一直对我表现出一种无法理喻的态度。我虽心存不服气，但是尊敬为先。我很快的结束了面谈程序，准备往回走。
走回我起初下车的公交车站，等待来时我搭乘的车。
或许是基于缘分，有缘才会相遇。
在我等车的过程中，我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提示我即将欠费停机，需要续交话费。我担心今天会有其她的面试电话打进来，万一打不通，这就是一个损失。
我便走向了一家商业银行。刚进入的时候，发现总计有三个办理业务的窗口，人很多，都在排队，然后我排在了三号窗口队伍的后面。
当我走向窗口的一刹那，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说，那是雨涵，坐在里面办理业务的柜员。我把钱给了她，告诉我缴纳30块钱的费用。她操作着电脑，也没有时间看我，在隔着玻璃交换收据签字的那一瞬间，雨涵问了我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答她，“我刚才在这里工作。”
她又问到，“那你公司在哪里？”
我回答，“明天我就不来了，不继续干了。”
她又问了一句，“那你之后去哪里？”
我回答，“我还不知道，可能不在这里了。”
我签完字，拿着属于我的票据，坐在了银行里面的休息区，我拿出了手机，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想约她中午一起吃个饭。她很礼貌的回绝了。然后将她所在的窗口打成了暂时休息的牌子，人径直的离去。
我走出银行，也不知道当时的心情是一个怎样的复杂。
或许是晚上的时候，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那种冲动，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息，告诉她，我心里还在一直喜欢她，问问她的近况怎么样，问问她现在对我想法，希望她能及时的回复我。
就是这一次，她很坦白的告诉我，希望我暂时不要再过多打扰她的生活，她想找个条件好一点的对象，她不想让自己这么懦弱，她大学毕业了也没找到什么好的工作，她自己也不够努力，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算不错的工作，虽然是临时的，虽然平时会累点，但是她喜欢，她愿意做，她说读大学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就是要想为自己有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她已经有了男朋友，希望我能理解，希望我能原谅以前做的许多事给我带来的影响，仅此而已。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发了很多条信息，后来无一回复。
这一次我彻底的绝望了。
后来，不知道是第几次面试，就进入了一家电梯公司做项目申报员，一方面挣的钱够我生活所用，一方面，我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关注研究生复试情况。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现实证明了我的直觉是可靠的。我的目标院校没有再次给我机会，连调剂的机会都没有，那一年全国的考研形式几乎都很紧张，几乎一志愿爆满。
而我在网吧的电脑前，做了一天一夜后，得出一个不太情愿的决定，调剂回我本科就读的母校，攻读机械制造及其自动化专业。尽管我心里有一百个不相信的现实，但是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我别无选择，至少要对得起我这次读研的付出，得到一张录取通知书。然后再决定自己是否需要继续。
就这样，我顺利的通过了母校的研究生招生考试复试的体检，专业课复试，面试，在五月分左右得到了一张通知书。
我把拿到通知书的消息告诉了我的哥们思远，然后我们出去喝了一个晚上。
思远是在我决定考研后，在学校附近租房子的时候回来的。他是我在大二下学期后期比较志向相投的一位哥们。那个时候的我们，应该说，缘于专业课，他那个时候，文化课一般，但是专业学的比较不错，而我的专业课也比较不错。各种实验，各种课程设计，我们做的都比较不错。后来大四的时候他签约了宁夏一个叫做煤炼油的企业，具他说效益很好，但是地区并不是那么发达，他说自己不爱吃回族的面食，还要工作实行倒班制度，他受够了。。当时也是希望回到家乡找个工作。记得当时我还给他推荐了了一个做动力机械的公司，做技术工作，在我考研的日子，每天跟我挤在一个双人床上，让我学习之余还有个玩伴。闲暇的时候思远工资发奖金了，还能为我改善一顿伙食，提高一下生活质量。其实我在当时晚上睡觉的时间很短，基本都是学习到后半夜，都是一个人在睡觉，有的时候我考研学习状态好的时候，也有不睡觉的可能。后期在我研究生初试的几天里，更是成为我很有力的保障团队。后来在我准备复试的时候，他离开了现在的城市去了另外一个相距不是很远的城市的，到一个化工企业上班去了。
就这样，这个小半年忙碌了又忙碌，煎熬了又煎熬，折腾的自己简直身心疲惫。
与其说在这个城市煎熬，到不如说心中一个不情愿的坚持。坚持就是心中存在的那个喜欢的感觉，我自己的内心还是没有放弃，但是说不情愿，是因为这半年来，我试图联系这个渴望得到的喜欢，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机会跟她联系，甚至连电话有时候也不会接。
于是，写微博成了我倾述心中众多无奈和坚持的唯一载体。或许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让我冷静下来，避免打扰别人的生活。因为我不敢再跟我的朋友提起这样的事情，心里一方面是无法麻烦别人为了我的事烦心，一方面我也知道，在她们眼里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期待有结果的事情，她们也不爱参与帮助我，她们都希望我能找到自己人生和适合我自己的人。
我周围的朋友都是我们大学里熟知的同学，包括很多我的朋友跟雨涵的朋友都成了恋人，甚至结婚了的都有好几对，我和雨涵的事已经成了我们这群朋友圈里的公开秘密，只不过按照她们的想法，这是没有结果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在一起，终究是不适合的。
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评价雨涵的，但是我知道我的这几个哥们和好朋友，都是劝我要我放下一切，重新的走回自己的世界，不要因为一个多年的喜欢，和一个多年不必要的坚持而轻视自己的所有。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世界上根本没有一厢情愿的爱情，或者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只有单方面的付出和追求，这个本不叫爱情，喜欢归喜欢，至少如果存在这种情况，走到一起是很难的。
但是尽管这样，我心中的感觉还是无法平静的让我停止这所有的行为。我依旧写着微博，依旧习惯式的发消息问候，依旧很多天得不到一条的消息回复。当时我对雨涵的了解简直就是一塌糊涂，一无所知，不知道她的近况，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在当时我真的想过自己要怎样的生活才能走出这个心中的圈子，从09年到12年，自己的随着这一切坎坎坷坷的走过四年，四年间，我也从来没有再对其她的女生产生有过这样爱慕的感觉。
当时的我就是默默承受着一切，也没有再向我的朋友打探她的消息，朋友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谈论的时候。
2012年的05月，我的好朋友志泽结婚了，我去了一次他的家，距离我的家也不是很远，志泽在新疆工作，却在东北安了家，四五个月才回家一次，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很称赞这对姻缘的幸福，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我跟我的哥们志泽还有邓佳贺喝酒喝到了半夜。哥们间永远都是这样的，不需要说多的话，有酒就够了。
2012年的07月，我放弃了去本科母校研究生学习的录取机会。我当时写给了自己一句安慰的话，如果我想来到这个学校，或许两年前就可以有机会来了，不必等待现在的机会。
大概是2012年的08月，突然接到雨涵的一个电话，让我心里已经不再是兴奋的感觉，但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是接通这个电话还是不接，因为我这的不知道该跟她聊什么，我真的怕一时的尴尬让她对这很久打来的电话失去心里所有的信心，若是真的不能继续聊下去，我怕我真的稍微平静的心情，难以的再次无法平静。
就这样，我任凭电话的铃声响着，一直等到铃声的消失，我也没有拨动我的手指。
第二天，我出差去了很远的城市，再有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件事的缘由。
大概同样是2012年的08月，子乔打来电话，告诉我她要订婚了，邀请我去参加她的订婚宴。
也不知道是过了几天，我收到了来自雨涵的一条短消息，内容大概是，子乔结婚了，你有时间去吗？你最近忙吗?我想和你一起吃饭，你有时间吗？
我只是回复了一句：“我这段时间太忙了，过段时间吧，如果你有事情需要帮助，就告诉我吧。”
雨涵回复了我一条信息，“你能在借我一些钱吗？”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这些字，真的是心酸的很。
我告诉雨涵，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从银行给你转账两千块钱。
后来我没有去参加子乔的婚礼，我内心里害怕遇到雨涵。
我在微博里写下了一段话，或许足以表达我的心情，我写到：
“我真的是太迷茫了，迷茫的我的内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选择，或许静静，真正的安静下来，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对于你的问候，或许只是一个帮助有求于我，或许是你跟男朋友的一句吵嘴，心情憋屈的无话可说，而对于我，或许一句话能让反思一个月，一年，几年。我需要冷静。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
工作之余，我不知道去看了多少次我大学时候的哥们邓佳贺。
我有时默默的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这个城市了，应该回家照顾自己的父母了。
差不多是我决定离开这座城市的前几天，应该是恰逢雨涵生日的前后，我打电话问候了雨涵，并祝福她生日快乐。她听起来很高兴，她跟我说她要参加资格考试了，没有时间联系别人，自己最近很忙很忙，她需要几本要参加行业从业资格考试用的书，她需要书，她的书版本很旧，不好用，不能拿来当做复习的材料，可是真的又买不到。我安慰了她几句，告诉她不用担心，应该有朋友可以问到，然后匆匆挂了电话。其实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在心虚，我哪里有什么朋友知道这种资料，根本没有。
我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这股心劲，问过了好多人，打听到了那个从业资格复习材料的最好版本，特意跑去了几家书店询问，答复都是本地没有销售。最后我在一个网站上买到了书，一共四本，是全套四个科目，买来了，想送给她。
给她送书的那天外面下着下雨，我自己做着车，来到当初见过她的银行门口，默默等待她的出现，记得那时下午，去的时候，我并没有告诉她我要来给她送书。等了大概快到了五点钟下班的时间，银行的人都下班了，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当时她说她在医院检查身体，身体不舒服了。我想去她的医院找她，，她还是拒绝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我只知道这是习惯了，耐心说明情况就好。其她的依照她的心愿就好。
我带着这本书回到了我的住处。第二天我将这本书送到了我哥们邓佳贺那里，发送了一条短信告诉了雨涵，这本书是你需要的，去那里取吧，不要因为我们的不愉快而耽误了你的考试，书不是很贵，抓紧时间复习。
回来的时候，我将这个事情写在了微博了。我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的难受，相反我想很坦然的做一些事情，并且自己真正的能够对待，相比也是美好的。
雨涵过生日的那天，我告诉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送你一个蛋糕，她还是如此的回绝了。我的心里知道，她此时有男朋友了。我拿着买来的蛋糕，在大街上走着，不知道在路过哪个路口的时候，默默的放在了垃圾箱旁边，并没有投进去，我想如果有哪个拾荒的老人经过，这也是她最开心的一天，过生日，多一个人开心更好。
当我决定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回顾我最近所走过的这一年，我没有像前几年那样，为了得到雨涵的消息，跟子乔联系的太频繁，有史以来联系的最少的一年。因为子乔结婚了，我不太好意思再过多的麻烦她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我内心的犹豫，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做才能有一个好的结果，或许在我的心中早早的因为过多的绝望而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