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在哪儿?!!”被芜殇紧紧拉住的司徒翰临,怒吼着,阮玉轩看着也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她会在哪儿,我想你们会比我清楚”玦情淡定地回道,其实他完全没想到阮玉清会一个人离开。
司徒翰临对着玦情咬牙切齿,阮玉轩还算冷静地问道:“杨芳雪离府的时间,是你告诉玉清的”,玦情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告诉玉清?!”司徒翰临简直要疯了,防玉清防得太过,他竟然把玦情忘了。
“我为什么不告诉玉清?”玦情则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因为...”司徒翰临噎住了,是啊,玦情为什么不告诉玉清,现在的玦情可以说是玉清的心腹,替玉清办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明白了,可是心还是不甘,司徒翰临低声道:“难道你不希望玉清从以前的束缚中走出来吗?”
“若没有走出,玉清就不会放任你送走杨芳雪,司徒翰临,玉清已经退一步了,她会...”玦情本想说玉清还会回来,可是想到玉清和风现在的状态,或许...苦笑着,玦情终是知道了玉清不带着他走的原因了,她不想让任何人妨碍她!
玦情能想到,芜殇也能想到个大概,意味深长地看了玦情一眼,芜殇拍了拍司徒翰临的肩“翰临,走吧,去把玉清追回来,不然她真的会远走高飞的”
“你为何如此肯定?”阮玉轩不解地看着芜殇“芜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芜殇沉默着、深思着,竟有些摇摆不定,玦情的心有些慌乱,重重地唤了一声“芜殇!”芜殇一惊,抬头看向玦情,后笑了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转而看向要发飙的司徒翰临和阮玉轩“你们别追问我了,我宁愿得罪你们,我也得罪不起玉清啊!”
阮玉轩和司徒翰临也知道这是事实,就没有追问芜殇,亦没有追问玦情,而是默契地快马加鞭,向阮玉清和杨芳雪追去。
当然已经如愿坐在马车里的阮玉清,也知道她其实瞒不下去,不过,无所谓,她本就不打算现在走,她甚至已经在计算着司徒翰临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追上她,此时的她始终是忽略了最初告诉阮玉轩事实的司徒俊弦!
阮玉清忽略了,可凌风心头却不安起来,看着不管杨芳雪愿不愿,都把人家拉入怀中,点了杨芳雪睡穴,强迫杨芳雪休息的阮玉清,凌风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咬咬牙,有些尴尬地开口道:“玉清,你也知道司徒翰临其实是会追出来的,你不一定走得了,而且我有些不好的预感,要不我们回去吧,带着杨芳雪一起回去”
凌风的话让阮玉清愣了愣,有些不太自然地回道:“风,要是不让芳雪离开,我在王府的时候就会阻拦,我追出来,不止是想要翰临来送芳雪,更重要的是,关于芳雪父亲的事,我还什么都没有说,芳雪的母亲也还健在,我需要在我有生之年,给她们一个交代”
“玉清,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现在你已经不会犹豫了吗?”
脸上的笑染上忧伤,阮玉清轻吻了一下杨芳雪的额头“嗯,已经决定了,如果只是我无所谓,可是我不想让芳雪认为翰临也是在耍她,翰临是无辜的,而我,芳雪要如何怪我,恨我,都是理所当然的,欠芳雪的,或许我穷尽一生也还不完,但是我还是想要给她我能给的”
“即使杨芳雪要的是你的命”
“嗯...风,对不起”
“莫名其妙,玉清,你真的是莫名其妙”凌风悲伤着、痛苦着“本就是我害你活不了多久了,你还因为这个跟我道歉,玉清,你知道的,我...我不想要你死!活下去!活下去啊!我要你活下去啊!!!”
凌风歇斯底里的嘶吼,消除了阮玉清所有的不自在,她一直都知道凌风的想法,即使是冷心绝情的冷嘲热讽,也知道那不是凌风的本意,凌风的坚持,她看的明读得懂,可是她宁愿凌风和她一直吵下去,那么她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想要脱口应下凌风:好,风,我会遵从你的愿望,活下去!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阮玉清闭眼回道:“风,其实我现在有点想,将这条命还给芳雪了,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还清我的罪,那样的话,我和你是不是就不会有完全相背离的分歧了,风...活着...好难...”
阮玉清的话,凌风听着想哭,他知道的,活着真的好难,可是即使这样,也要活着啊,活着才会有希望...不然,会像他一样,不会有希望,在乎的,爱着的,他给不了她们任何东西!
心好疼,是阮玉清的,也是凌风的。低头看着好不容易在自己怀中熟睡的杨芳雪,阮玉清的笑更加苦涩,凌风拯救了她的心,那么她能不能拯救芳雪的心呢,不行吧,因为,她是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她有什么资格...
突如其来的杀气将四周完全笼罩,阮玉清全身的神经,在这一刻绷紧,但阮玉清没有手忙脚乱,将杨芳雪轻轻放在坐垫上,阮玉清抓起放在一旁的碧血剑走下了马车。
阮玉清的戒备让凌风也重视起来,在阮玉清跃下马车的时候,便探向周围,可是周围的人影移动地很快,凌风看着便有些眩晕,掌握不到具体的人数。
阮玉清忽然间满身戾气地跃下马车,沈实自然不解,又没有摸清楚阮玉清的具体身份,便神情绷紧,让马车停下,然后走到阮玉清身前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阮玉清冷冷地看了沈实一眼,无视他的戒备说道:“所有人护在芳雪马车旁,有人要杀芳雪”
然而阮玉清话音未落,珠儿便上前抓住了阮玉清的手臂,尖声道:“是你,是你对不对,赶走了夫人还不够,还要杀了夫人,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珠儿连连骂着,让阮玉清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本戒备着阮玉清的众护卫,看着这一幕,都有点摸不着门路了,难道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姑娘,竟是庄王爷的哪个妾室。
扫了一眼周围完全没有警戒心的护卫,和上前拉珠儿的秦梧,阮玉清暗骂了一声该死,翰临也太偷懒了吧,这要是她手下的兵...
“玉清!小心!”但是心里的暗骂声在凌风一声呐喊中止住,身体亦在思考前,拿起没有出鞘的剑,挡在了自己的右方。思维跟上,连一秒的时间都没有,阮玉清聚集内力在右手,蛮横、暴力、直接地弹开了袭向他的人。
同时将珠儿直接推到秦梧的怀中,阮玉清手中的剑瞬间出鞘,从地上跃起,阮玉清在半空中迎上了再次攻击过来的人,白色的锦衣,透明的白巾遮面,阮玉清似是能看到那人在白巾下冰冷而勾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