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阮玉轩和司徒翰临很有默契地将剑刃往芜殇的脖颈处又靠近了一分,芜殇也不敢多嘴了,被司徒翰临和阮玉轩两人押着进入帐内。然后司徒翰临走到门边守着,阮玉轩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狠厉的笑容“芜殇,我记得你到阮家军,应该有大半年了吧”
“是的,少帅”
“说起来,你也是一个有本事的,本来只是一个小兵,一年的时间都不到就成了领头军医”
“这也是多亏了少帅和五殿下的提携”
“哦,这样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呢”阮玉轩笑得越来越欢,在芜殇等人的眼中却越来越危险“人啊,不能忘恩负义,要懂得知恩图报,这点,我想你应该懂吧”
“懂”凌风很细微地观察到芜殇嘴角的抽搐“少帅,您的意思我都懂,属下绝对会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会向别人透露”
“透露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芜殇很明智地装傻。而阮玉轩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江清就交给你了,要是她中途出了什么意外,我拿你是问”
“是,属下记住了”芜殇弯腰抱拳道:“不知属下可不可以离开了,还有其他的伤兵等着我过去”
闻言,阮玉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芜殇离开。可是阮玉轩满意了,司徒翰临却不满地说道:“玉轩,你就这么轻易便相信了他,还放他走”
“谁说我信他了”阮玉轩却很有深意地笑了“我从一开始就没信过他,虽然我确实欣赏他的才华,但是我可不傻,当初发现他的时机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那为何...?”
“他是带着目的来阮家军的”
“什么目的?”
“我怎么知道”阮玉轩直接斜视了司徒翰临一眼“他有目的的事都是我猜到,什么证据都没有”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司徒翰临干脆果断地往外走“我去杀了他”
“诶诶...等等...”阮玉轩立马上前拉住司徒翰临“杀了多可惜,留着多好,不止有人为玉清治伤,有他在,伤兵能够活下来的机会也大了很多,况且我还专门找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一直盯着他”
“就算如此,我还是担心他会把江清的事抖出去”
“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阮玉轩自信满满地回道:“知道玉清身份的也就这几个,他是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的,而且”阮玉轩怀疑地看着司徒翰临“比起芜殇,我更怀疑你,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把玉清的身份抖出去”
“就算如此,你能奈我和,还是说打算杀我灭口”
“我哪敢啊!您可是身份尊贵的五殿下啊!”阮玉轩顿时叫了起来。
“别闹了,行吗?”司徒翰临很没有耐心跟阮玉轩鬼扯。
“啧”阮玉轩不乐意地咂舌道:“虽然以前就看到你围着玉清转,但是我还以为你一直把玉清当兄弟,没想到你藏得够深的,居然喜欢玉清,我很好奇,要是玉清真的是男的,你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司徒翰临困惑地皱起了眉“江清太耀眼了,那份与生俱来的独特的气质,让她无论在哪儿,都让我移不开眼,但是现在也明白了,以前她受伤,为何从来都不要别人帮忙”
“那是当然,玉清可是我的妹妹”
阮玉轩自豪地说了那么一句,司徒翰临就将阮玉轩从头到脚都扫射了一遍,然后得出结论“幸好江清不像你!”
“唉?司徒翰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接下来还要讨论军情,去晚了可是会挨骂的,我可不想受你连累”司徒翰临赤裸裸地嫌弃道。
阮玉轩简直被司徒翰临气得抓狂,跟在司徒翰临旁边理论着,吵吵闹闹地离开了。凌风也在这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以前司徒翰临的嘴这么毒”
“嗯,风,你呢?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玦情在旁边依然担心的说道,毕竟先前看不太明显,现在看着,凌风简直憔悴地不成样子了。
“没事”凌风笑着回道,接着走到阮玉清的床边,诉说着“玉清,你要早点醒过来哦,要不然阮玉轩和司徒翰临估计正常不回来了”
“风?”
回头看了玦情一眼,凌风心情很不错地解释道:“阮玉轩虽然有时候,做事不经大脑,冲动,但是还不至于这样就被气得抓狂,司徒翰临也不是喜欢和别人死怼到底的人,他们只是太担心玉清了,以此来掩饰那一份担忧和后怕而已”
“风,你也在后怕吗?”
“不”凌风摇了摇头“我只是怕,我什么都帮不了玉清...玦情,你说,我们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是回到了过去,还是在一个太过真实的梦境中”
“或许都不是,而且无论是什么,风,我们也只能就这样看着!”
“可是,可是...那个时候,玉清看到我了,真的看到我了...你说,等玉清醒过来的时候,是不是还可以看到我,看到我,我就可以告诉她未来会发生的事,让玉清去改变一切,然后...”
“风,别说了!”
“我是不是就不会和玉清相遇,玉清也就不会因为我伤痕累累,甚至会因此丧命”
“风”玦情上前将凌风抱入怀中“你不要这样,其实你比谁都清楚,如果可以选择,阮玉清还是会选择认识凌风”
凌风哭着摇着头,可是却无言辩驳,他也不知道玦情还有一个小心思,那就是他不愿阮玉清醒来后,还能看见凌风,相信归相信,他还是在害怕,在恐惧。
而这个答案在半个月后,阮玉清半夜醒来的时候得到了揭晓,阮玉轩和司徒翰临此时都坐在旁边打瞌睡,凌风以此得到机会,第一个冲到了阮玉清面前,高兴地和阮玉清说话。
但是阮玉清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就挣扎着想要做起来,凌风见此自然去扶,但是手屡次从阮玉清身上穿过,看着凌风脸上的失落越发明显,玦情不忍心地转过了头。
但是没过一会儿,肉体落地的闷响声让他回头望去,凌风呆愣地跪坐着,看着落到地上的阮玉清,看着被惊醒的阮玉轩和司徒翰临急忙上前,一起把阮玉清扶到床上。
阮玉轩甚至还板着脸喝道:“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老实呆着,乱动什么...”
“杨将军呢?!”阮玉清理都不理阮玉轩的呵斥,抓着司徒翰临的衣服问道。
“已经下葬了!”司徒翰临也知道在阮玉清面前,不需要拐弯抹角,直接回道。
“下葬了!”阮玉清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我昏迷了多久?”
“半个月”司徒翰临还是老实回道。
司徒翰临话音未落,阮玉轩便把阮玉清揽入怀中,安抚着“玉清,这件事,你不要太自责,战场本就有生死,况且能死在战场上,是每一个将士的愿望”
“杨将军本来不会死的!”阮玉清抓着自己的头发,嘲讽地笑道。
“玉清!杨将军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振作起来,不能被这一件事击倒”
“我当然不会被击倒!”阮玉清抬头,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阮玉轩“我要见元帅!”
“不行!”阮玉轩和司徒翰临异口同声,断然拒绝。
“我犯了军法,自然要接受军法处置”
“你胡闹!”阮玉轩直接被阮玉清气得吐血“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伤成什么样子!军法处置!你是不要命了”
“本来就是受了伤才去,要是伤好了再去,岂不是要浪费很多时间”阮玉清理所当然地回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
“玉清!”
阮玉轩气得怒吼,而阮玉清看了一眼司徒翰临,终是反应过来,盯着阮玉轩说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这个我可以解释”司徒翰临上前一步替已经快冒烟的阮玉轩回道。
“不用了”
“呃?”
“我说不用了”阮玉清完全没有身份被揭穿的慌张不安“反正都无所谓,我现在没有力气,要么你们扶我过去,要么就滚远点,不要妨碍我”
阮玉清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阮玉轩反而不气了,和司徒翰临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非常默契地将阮玉清按在床上,用棉布绑了起来,要是平时自然不管用,但是现在阮玉清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自然不用担心她挣开。
调节好自己情绪,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凌风还出声吐槽了一句“这强奸案案发现场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始终治标不治本,该来的始终都要来,不过这一次,是阮玉轩和司徒翰临被阮程囚禁在了军帐中。阮玉清则被押到了十多万士兵的面前,当着十几万将士的面,对阮玉清军法处置。
凌风先前不知道会怎样处置,所以还很淡定,可是当阮程下令鞭打一百鞭的时候,还是吓得变了脸色,要不是玦情拉着他,恐怕又要跑到阮玉清身边了,当然被吓到的不只是凌风,还有下面的一众将士,听到这个决定纷纷求情,特别是在那夜幸存的士兵,情绪异常激动。
那一夜虽然因为陷入敌人包围圈,损失惨重,但是阮玉清英勇无畏的身姿,深深地映在了他们的脑海中,在经过他们的夸张讲述传播,阮玉清都差不多成了他们的精神领袖。
但是即使再求情也是没有用的,阮程在问了阮玉清一句“可有异议”,阮玉清而回答“这是江清该得的,感谢元帅秉公执法”后,惩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