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明梵浑身颤抖不已,他说:“因为……我去过一次。”我“刷”一下站起来,说道:“你说什么?”丘明梵说:“我……我去过一次。”我一把拽住他,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丘明梵点点头。我松开了手,问道:“知道路线吗?”丘明梵摇了摇头。
我冷冷道:“你还说你去过。”丘明梵道:“我是去过,那一年,我忽然生了一声大病,没有几天魂魄便离开身体而去,迷迷糊糊被牛头马面带到地狱里了,很恐怖呢!不知是谁,对我说,‘你命不该绝,之前地狱出了点事,不小心将你带走了,回去吧。’他的手拂过我的脸颊,我便晕倒了,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的病已经好了。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问道:“你生病的地方在京城吗?”丘明梵点点头,我又问道:“你记得当时你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吗?”丘明梵想了想说道:“我这人不分东西南北。”
“噗……”我说道:“不分……你……”我又好气又好笑。丘明梵说道:“我去过地狱的事,曾跟别人说道,被人骂成疯子。”我说道:“跟一般的人类说没有用。他们根本就不信。”
丘明梵说道:“看来你也不是一般人,走吧吃饭去,我请客,有鱼吃。”我将宣纸叠好,塞进袖子里,随他走了出去。
这是在外面吃饭,有一张桌子,全村人都来吃饭了,整个村子加在一起还不到三十人。我好久没吃鱼了,将鱼抢个光,丘明梵说道:“想吃就多吃吧,你应该走了很远。”
我没有说话,走进屋里,细细观察,我画的地狱。我在想,狱卒估计也和赋魂者差不多吧。
丘明梵走进我屋里,将门关死了,他说道:“还好他们并没发现。我跟你说,这地狱不是人能受得了的,我的魂魄在那都有些支持不住了。”我说道:“我能受得了,但他们极有可能不让我进。”丘明梵道:“活着的当然不让进!”
我摇了摇头,地狱向来不容妖,丘明梵说道:“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去地狱?那地方很难找,地狱并不在这地球上,但有个通道。”我拿出一幅画,指着中间那人,说道:“她是我母亲,我要救她出来。”丘明梵说道:“你要忍受烈火焚身的痛苦救他吗?只是你摸不到她啊!”幽冥出现了,说道:“他摸不到,我能!“我说道:“我自己来,我想办法!我不愿意以别人的痛苦去救家人,否则我永远愧疚的。”幽冥不敢说话了,呆呆地站在我后面。
丘明梵看着幽冥,说道:“你……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幽冥笑了,抓起椅子就坐下,我暗骂幽冥,你到底是想揭露我身份还是咋地。
丘明梵往窗纸捅了个小洞,说道:“还好,没人。”丘明梵说道:“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没有人的行为会这么奇怪,而且这幅画,画家再厉害也很难画出真正的地狱模样。”
我说道:“你果然很聪明,你真的想知道?你必须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否则全村的人都得……死!”
丘明梵说道:“我信,古怪的事情看多了,就喜欢了。”我说道:“我是狐妖哦。”我忽然发现我提及自己曾是人类的事越来越少,我完全承认我是狐妖了。”
丘明梵没有太大震撼,他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古怪?”我说道:“你确实与别的人类不同。他们即使想碰到那些事也几乎不可能。”
我收起图,拔出了剑,幽冥即刻消失,我把剑插入剑鞘,说道:“丘明梵,天不早了,回去吧。”我躺在床上,犹犹豫豫——最终决定不删他的记忆,不管有益有害。
第二天早晨,下了小雨夹雪,落地上很快就化了,我决定出去,我知道沿着长江走会有怎样的危险,到峡谷那儿,路窄。
丘明梵在我身后,他说道:“我该怎样称呼你呢?”我说道:“幽魅,其余的就不要再问了,很无聊。”
丘明梵说道:“狐妖和我无怨无仇,我也不必去了解了。”我淡然一笑,说道:“这样的人很罕见。”
我离开这里,丘明梵要挽留我,我只能拒绝了。我们沿着河边走,拨开草丛,深一脚浅一脚地过去了。由于中间没发生什么大事,我们很快就到了峡谷,我化为狐身,从石头上跳到另一块石头上,水很猛,我只知道往前走,方向确定了。
一个大浪扑过来,我不由嚎叫:“好凉啊!即刻跳悬崖想方设法跳到边缘,就沿着边缘走。
突然有一颗石头打中了我,我即刻化为人形,喝问道:“谁?”我抬头一看,顿时傻眼了——是一只猿猴!
我不由苦笑,说道:“一只猿猴,充满了灵性又讨厌的猿猴。”接着来了一块更大的石头砸中我。
我立刻跳上树,那猿猴竟然也不躲,叫了几声。我突然听懂了它的话!他说道:“你才讨厌呢!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不怕你。”
我咧嘴一笑,问道:“有什么简便的路直过峡谷?”猿猴道:“想过去,问族长就行。”他朝我吐了一下舌头,带着我奔进森林最隐蔽之处。
哇塞!一群猿猴,有一只猿猴喊道:“夜飞,你又捣什么乱了?”哦,他叫夜飞,他们同时看到夜飞身边的我,发出惊呼。为首的猴子说道:“你带他来做什么?”我说道:“希望你们能告诉我通过这里最简便的路。”
夜飞说道:“不可对他失礼了,我们的地位没有幽族的妖高。”接着听到一只猿猴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幽族的妖?”我笑了化身为狐,夜飞说道:“他的味和那天来的妖味道差不多!”
我奇道:“那天来的妖是谁?”夜飞想了想,道:“听说他叫——幽影,曾让我们帮他作战。”“你……你说什么?”我万分惊讶。夜飞说道:“确实嘛,怎么?”我说道:“巧极了!好!好!为我留下了一些友好的人物。”
从夜飞的口中得知,他们的姓氏为袁——因为他们是猿猴,起了谐音,族长叫袁清雄。我暗想他们真会起名字啊……
清雄说道:“最近的路有是有,不过呢,路上有猎人,你就不能化为狐身了,他们很残忍,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放过人形的你。”
我一脸鄙夷地说道:“猎人嘛,我会杀掉他们的。但以后会不会出现新的一批猎人就不好说了。”
清雄道:“能让他们消失一时片刻,我都满足了!”接着他们就给我摘最好吃的水果作为感谢。
我只滞留片刻,按照他们的指引走到那条路。那是一条窄窄的小道,我化为人形,毫不畏惧地走过去。
我很警惕,所幸的是人类嗅觉没有我们妖类强,这样给我增加不少安全感。
到了清雄所说的地点,我真的感到浑身发毛。我喝问道:“谁?”面前一下子窜出好几个人,他们身披兽皮,有一些人手持小弓,为首的人叼着一根草。他用一种威逼利诱的语气对我说道:“你差点成为我们的猎物了,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哦……”我一脸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