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孩子被身后的人威胁着:“那是你娘,快喊你娘救你你们。”
女孩子倒是硬气:“呸,我爹娘在我家呢,哪里来的野女人敢冒充我娘。”
男孩子则大叫道:“娘啊,娘啊,救救我。”
陈飞扬焦急地看向张大小姐,只要她一声令下,就会毫不顾忌地冲上去抢孩子。
袁先生笑眯眯地看着叶限:“两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叶限看着巷口:“这巷子被你动了手脚,整个巷子就是一个阵,锁水阵,任何火都在这里不能发挥出来,而一旦阵启动,任何含有水分的东西都走不出去,人体内是含有大量水分的,我不清楚,你怎么会懂这些?袁先生,不,袁老先生,我查过你的履历,你在大学读了两年书,回家照顾母亲后来娶妻生子,这些都不像是大学能教授的课程。”
“我从一大太监留下的日记中找到线索,和张大帅一起打开了那座陵墓,世人都知道那里面珍宝无数,却不知道其实最稀奇的是那阴阳五行的书籍,我本来是只打算要书的,但是在书下我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席子,我从没见过那么轻软摸上去光润如玉的席子,也就顺手拿走了,老张看到我只拿这些,还嘲笑我是书生意气,读书读坏了脑子。”
袁老先生回忆起当年情景,脸上浮起淡淡微笑:“大小姐,你父亲这人和我很投脾气,世人都骂他大混蛋,只有我知道,他是个讲义气的人,讲义气好兄弟,所以在我成为寄生的宿主后,宁可一个人躲起来,也不想连累他,不想让他和我一样人不人鬼不鬼,于是我帮他策划了一个局,让他换一个身份活下去。”
张大小姐恍然大悟:“我就知道我爹没有那么聪明的计划,原来一切都是你!你害了袁太太,毁掉了袁家少爷的青春,还有我,我的十年去哪里找回来?”
袁老先生嘿嘿一笑:“我可以给你啊,一个十年再一个十年只要你好好陪在我身边。”
张大小姐呸了一声:“枉你还自称和我爹是好兄弟,你就这么说话,绑架我的儿女还威胁我!”
“朋友妻不可欺,可没有人说朋友的女儿不能娶,我那儿子,和他妈一样无能,哦,也不是,我也没想到我那老婆还能下得了狠手把你爹后来娶的小老婆和生的孩子一个个都给弄死,这还真出乎我意料。”
他看向叶限:“叶小姐,你看这事,是你们和我们并成一家,还是我……当着你面把这俩孩子弄死。”
叶限双手一摊:“孩子妈都不说什么,我不多管闲事,袁老怪,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陈飞扬看了叶限一眼低声道:“这俩孩子怪可怜的。”“死狐狸,你想成第一个狐狸冬虫夏草,你尽管去救他们。”叶限瞪他一眼,陈飞扬脑子里浮现出一只干枯的狐狸形象,那狐狸脑袋上还伸出长长的一根白色寄生,迎风招展,这……真是太可怕了,他缩了缩肩膀,小心地慢慢挪动双脚,站在叶限身后,心里默念:她是老板,我是伙计犯不上为了一根金条毁了我千年道行。
“都执迷不悟,那就收网。”
袁老先生狞笑着,大手一挥,俩壮汉双手紧紧地掐住孩子的脖颈,女孩子不住挣扎着嘴里骂道:“我爹会给我们报仇,杀光你们。”男孩一直在流泪:“娘,娘救我,娘。”
张大小姐想都不想举着枪对准袁老先生砰砰砰几枪。
“孩子,你们放心的去,娘给你们报仇。”
袁老先生身上中了几弹,摇晃几下又稳稳站住,他身上的弹孔并没有流血,而是伸出许多细长的白色寄生,随分招展。
他和之前看到的寄生宿主不同,他深深吸口气,那些寄生就缩了回去,看来袁老先生是完全能够控制这些寄生的,那么,那些被寄生感染的人……都是他故意做的?
看到叶限眼中的疑惑,袁老先生笑道:“你想的没错那些人都是我动的手脚。其实那年我的确是受了重伤,身体几乎全被炸飞了,只剩头部完好,你们可知道那是什么原因。”
“那时你已经被寄生控制了大脑对吧?”
叶限冷冷地问。
“没错,那些寄生控制了我的大脑,只剩下一个人头竟然还能开口说话,当时老张差点吓晕过去,哈哈,老张是个好人啊,所以大小姐我愿意代替你爹照顾你一辈子。”
张大小姐呸了一口,怒目而视:“我只觉得你……恶心,无比的恶心!”
原来当年袁老先生从那墓中拿走了古书和席子,那席子太神奇了,冬暖夏凉,轻薄柔软,他每天睡在上面却不知道那里面隐藏着最可怕的寄生,后来这些寄生慢慢侵占了他的脑部,和他争夺身体,袁老先生是聪明人,寄生一直没有办法完全占据他的大脑,决定先霸占了身体再说,袁老先生意识到寄生的阴谋,索性在和徐大帅那一战中主动踩上地雷,破釜沉舟将自己的身体毁掉。
大脑内的寄生也随之受到重创,因为寄生长期控制,袁老先生还有一些意识,便对张大帅说:“这次咱们是必败无疑,你不如先给自己找好退路。”
“奶奶个熊,能有啥退路,老子杀人如麻,今天也被别人杀,痛快。”
张大帅嘴里这样说,心里还是凄惶极了,死到临头才知道活着真好,喝酒吃肉睡女人,这要是死了就全完了。
“你可知道金蝉脱壳?”
人头对张大帅耳语一阵,后者眼睛瞪得溜圆:“啊?这不好吧,朋友妻不可欺,我老张不是好东西,也不能做这种事。”
“是请你帮我照顾家人,我这马上要死了,我会略施小计将面目变幻成你的模样,从今以后张大帅就身首异处,死于非命,而你有了新的身份,帮我照顾好老婆孩子,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张大帅知道,在袁老先生身上一定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否则这人身子都炸的乱七八糟了,怎么还能说话。但他这人的思维还停留在“你叫我去这样干,他叫我去那样干。真是一群大混蛋,全都混你妈的蛋”状态,一贯都是袁老先生拿主意的,虽然事情诡异,粗线条的他坦然接受,就此变成了袁老先生,做出一副情深意重送张大帅遗体回山东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