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画

第二十八画

她挣了两下,还是被手长脚长的男人压*倒在沙发上,看着上方轮廓深邃俊冷的脸孔,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她再度脸红,“你就只会欺负我——”

话音还没落,微翘的粉唇就被他咬了一口。男xing的气息加上微微疼痛,一股酥*麻的战栗自脊背一路而上。

他并不着急吻她,大手一张,扣住她双手手腕,压在她头顶上面,另一只手自她额头沿着挺翘鼻尖可爱嘴唇一路滑下,最后停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

扣子被解开了两粒,露出细雪般的柔肌。

他想她应该不会知道,她的肌肤对男人而言是种何等的诱*惑。透着淡淡粉色的白皙,幼滑细腻如婴儿般,只要触摸一次就会上瘾。

然而被遮挡在这衣物下的一切,并非他一人独享。

有另一个男人,也曾拥有过这一切。他比他出现的早,他曾是她心上刻骨的存在,或许直到现在都还存在着没有消失。

她并不明白,温柔顺从也是种可怕的“毒”。

他无数次试过不放心上,拉开距离,冷漠处理。然而兜了一大圈,他发现自己竟然还让她留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瞪着她,有些厌弃的蹙起眉,“几次?”

“啊?”什么没头没脑的问题啊,“什么几次?”

“闭嘴!”他低斥。

“是你在问啊……”这个人真是……也太喜怒无常了吧!=_=

男人眸色渐冷,低头重重吻住她,莫名霸道起来的力度,让没有准备的她一口气堵在胸口。

舌尖被吮*吸的有些发麻,他却似乎仍不满意,反方向朝她口里蛮横探去,同时松了她被扣的手腕,双手去扯她的衣物。

因为在家,她上面很随意穿了件连帽开衫,下面则以一条拖地长裙打发了事。此时才发现,这身打扮对男人来说是多么的方便。

胸前很快就春*光外露,他的手探入裙下,扯掉碍事的底*裤,随即倾*轧而上……

他挺*入她身体的时候,两人甚至还穿着衣服,她低喘几下,感觉到体内凶狠的炽热,似乎要在最短时间里榨**所有精力。

“夏浔简……”她搂住他耸*动的腰身,不满的抗议。

男人的动作意外缓和下来,他沉沉看着她,低头,吻却更烈了。

她微微仰头,专心回应他的吻……

ЖЖЖЖЖЖЖ

虽然说过无趣,但颁奖这天,夏浔简还是亲临现场。

大约是考虑到夏浔简身在S城,颁奖地点就定在距离S城仅两个小时车程的N城。

亮相之后,不愿应付记者的大师便被安排进贵宾厅休息,安颜然心下惴惴,只坐了五分钟就有些坐不住了。

“想出去看看?”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投来视线。

“是。”她毕竟不是他,即便表面再淡定,内心也不免波动。

外面的展厅正在展出三十名入围者提交的第二画和第一画,她自然想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这种无趣的事别拉上我,自己去吧。”

得到夏浔简同意,安颜然一脚踏入宾客挤挤的展厅。

这是N城美术馆最大的展厅,画作依照第一第二画叠加的最终成绩从外到内一路悬挂,不少入围画者都在自己的画作前配合记者拍照。

毕竟是全国前三十强,就算这一次无缘前三,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因为对参赛者没有限制,画者们的年纪相差很大,有的一脸稚气,有的已步入壮年。

画者们不是三两结伴,就是身旁陪同着亲人,唯独她,独自一人,轻装上阵,游走其中彷如闲庭信步。

在入口处见到美院几位眼熟的教授时,她就隐隐有预感会遇上什么人,果然,整个画廊还未走过三分之一,就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要论资格,今天这个场面,高菲绝对不可能进得来。但她身旁人却是个例外,一流美院的理事长,这类重大场面绝对不可能缺席。

高菲今天的打扮很得体,既能凸显她高挑艳丽的优点,又不会显得太过抢眼而喧宾夺主。

裴瑟正同几个新人画家聊天,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看起来相谈甚欢,几个记者围着他们,高菲不时出声,不知说了什么,那几个新人画家都似乎很受用。

高菲脸一侧,看到了一旁的她。她附唇到裴瑟耳边低语几句,后者略略转过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起先似乎有些诧异,仿佛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之后又转为了然,大约是想到了她的后台。

最终朝她微微一笑,算是个礼貌收尾。

安颜然对此不以为然,依旧缓步欣赏墙上的画。

冷不防,却听见高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怎么,今天这么低调,不跟着你的恩师去和得奖画家们合影?想露脸装矜持是没用的,要趁这种机会多合影多拉关系才是!这一套你不是很在行么?说来,似乎也是跟我学的。”

安颜然回头,上下看了她一遍,浅笑,“我还以为那天后,你不会再敢来和我说话。”

高菲脸色微变,“别真觉得自己有多光彩,不过靠男人的名声,夏浔简在画界的那点事谁都知道!”

安颜然拨拨斜刘海,精致小脸上的笑容愈加清甜,“高菲,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别墅取回你的鞋?”

那日她落荒而逃,连鞋都忘记换的场面她每次想起都会笑。

对方深深看了她一眼,“谁有本事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激起一片看不见的火花,随后各自转身,背对离开。

高菲的cha曲并不影响安颜然看画的心情。一圈走完,前方墙壁上,六幅画作尤为醒目。

她正驻足观看,一旁却传来某个耳熟的男声,“你觉得今年前三奖水平如何?”

安颜然诧异回头,问她这话的人竟然是小茹为她找来的房客——秦小帅。

ЖЖЖЖЖЖЖ

“嗨,美女又见面了,我们果然很有缘哦!”

今日这么盛大的场面,他却只穿着牛仔裤和连帽衫,不过到底是模特出身,衣服再随便人也是极帅的。

见安颜然看自己,他朝她飞了个额礼,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你可以叫我安颜然。”

“那么安颜然,你觉得这三幅作品如何?”

“我不太会评画。”

“随便说说嘛,我也不太会评。”

他交叠手臂,一脸思付状,“我觉得,今年提交第二画的形式,给了画风多变的画家一个上位的机会。就拿这副《双生》来说吧,对方的第一画虽也不错,但毕竟还没到惊艳的地步,可这副作品就不同了,感觉无论是技巧还是意境都升了不止一个等级,难怪能从先前热门的几个画家里突围而出!”

她慢慢抬头,《双生》是一副宽一米,高一米五的大型画作。

这是一副静态画,画的主角是一位被困在水滴形玻璃中的少女。

少女抱膝而坐,周围是幽蓝色的暗光,她低垂着头,仿若世界末日来临时陷入昏睡的那一刻。白色的长裙,黑色的发丝,简单干净,仍带着微微飘逸,却在凝固的那一刻陷入死寂。

水滴形玻璃被托在另一位少女的手中,两位少女有着相似的脸庞,神情却完全不同。

艳丽的红裙与纯黑犹如绸缎般的发丝形成强烈对比,令她原本纯洁无暇的脸孔多了抹令人移不开视线的夺目艳光。

她唇角平静,凝视着手中的少女,眼底却似带着笑意。少女周围是灼目的白光,边缘仿佛有破茧时裂开的碎片。

明明是同样两张脸,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画作的笔法既大气又细致,小到掌中少女的每一根睫毛都似乎清晰可见。

这是副寓意很深的画,破茧而出的新生,告别被封存的另一个自己。

评委团一度对这幅作品陷入热议,最终依旧各自给分,哪知总分加上第一画的成绩,居然压过了他们原本以为会夺冠的那位画家。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分之差,但胜出就是胜出,即便对方再怎么名不见经传,却依然坐上了冠军宝座。

ЖЖЖЖЖЖЖ

安颜然的目光长久停住在《双生》上,一旁的秦小帅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虽然大部分人都评价为破茧而出的重生,但我却觉得这幅画上的两名少女其实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一句话,拉回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