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嘎显得格外激动,再次确认了一下,说一定要好好招呼那位高人,我们马上就回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个状况,叫我们愣在了原地,不是说没有风水先生敢来这个村儿了吗,怎么又冒出一个,还大言不惭的说能够摆平。水伯这么大能耐,都不敢说这话。
所以我赶紧问,这谁啊,咱们周边还有这种高手?
李老嘎脸上都是笑模样,说我具体的没说,咱们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这能摆平这事儿,我这颗心也就放下了。
水伯嘿嘿笑了几声,显得很诡异,不够也没说二话,跟着李老嘎就走。
路上的时候,铜锤跟我嘀咕,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新来的这位,如果有能耐也就算了,万一还是二把刀,恐怕还得搭上一口子。
我暗中叹息,现在孤坟这儿没瞧出好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人家身上了。
反观水伯,显得非常沉闷,可一双小眼睛,却在飞快的转动,说实话,我很反感他这个表情,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算计什么,显得油滑,奸诈,令人不敢轻信。
可就在这个时候,打对面来了一个中年妇女,身材不高不低,身材很风韵,半老徐娘的意思,叫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一个词:美艳熟女。
这妇女跟我们面对面走来,李老嘎本来挺着急的,可是看到对方,竟然停了下来,挤出一些笑容,说庆虎他妈,这是去哪儿啊?
妇女眼睛里含着蜜,肉里含着水,似笑非笑的说,日子到了,刚给我那死鬼上了一炷香,我听说村里又出事了,你不主持大局,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老嘎搓搓手,说就是为这事儿来的,一句半句说不清,我们先走了,你也忙着吧。
简单的一个过场,我们就交叉而过,听这意思,这个妇女的男人死了,是个寡妇。
铜锤冲我嘿嘿笑,说这个大婶长得挺勾人啊,你看李老嘎那操行,就跟身上趴了俩虱子一样,浑身不得劲儿。
水伯压低着声音说:“小孩子家家,别乱嚼舌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要是传出去,老李那张马脸就没地方搁了。”
我暗中偷笑,然后就把这事儿忘了。
重新回到王彦峰的家里,人还是那么多,有抽烟的,有交谈的,还有随地吐吐沫的,孩子成群的咋呼,折腾的比发丧人还热闹。
我心说这么弄下去可不行,万一有人报了警,或者整出点别的幺蛾子,那就更麻烦了。
铜锤说咱俩可得瞪圆了眼睛看看,来的这个风水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水伯抿了抿嘴唇,眼中透着一些凛冽。
进屋后,李老嘎小跑着冲进里屋,说高人在哪儿,在哪儿呢?
等我定睛一瞧,屋子里除了三个小伙子的家属外,又出现了一个身材不高的老头。
这老头穿着青色葛布道袍,头上梳着道髻,还别着一根木头簪子,最引人注目的是腰间的大葫芦。
哎呦,这葫芦又青又黄,比暖壶还大三圈儿。
铜锤直接蹦起来了,尖叫道:“葫芦爷?!你怎么来了?”
没错,来的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葫芦爷,自从林府我昏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碰面。
葫芦爷正在查看三人胸前的鱼鳞,听闻铜锤的话,猛地扭头,尤其是看见我后,眼珠子好悬没瞪出来。
“好你个兔崽子,啥时候跑这儿来了?我去医院找了你们两趟啊,人不见了不说,天地银行也关了门。我以为都特码蒸发了呢。”
葫芦爷气氛的不行,给人一种非常委屈的感觉。说着就跑过来,冲着我铜锤的屁股,一人来了一脚。
我们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李老嘎和水伯也迷糊了,没想到我们竟是熟人。不是熟人谁敢动手动脚的?
李老嘎不笑不说话,对葫芦爷道:“这位老兄,你们这是......”
没等葫芦爷张嘴,铜锤先说话了:“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他是葫芦爷,跟我们过命的交情,我和九成回来的时候,没知会他,这不人家生气了。”
李老嘎哎呦一声,说这就好办了,要是生人,我还不知道怎么招呼呢。那啥,葫芦爷,你跟孩子置气也犯不上,都是误会。
葫芦爷感觉他油嘴滑舌的,就没接茬,反而诧异的看着我,说这是你们的老家?
我尴尬点头,露出了掌心的伤疤,那意思,因为黑血的缘故,我回来查找身世了,这玩意儿你心里明白啊。
葫芦爷眨了眨眼睛,气消了一半儿,说你们就算走了,也得跟我打声招呼啊,老胳膊老腿的我容易么,满世界找你们,我也没记住你们的电话。
后来他又找补了一句:“东家呢,他也来了?”
东家的事儿不能宣扬,所以我摇头,说他的事儿以后再谈,先顾眼前吧。
铜锤来了精神,说要是别的风水先生我还不服,可老爷子你来了,我心里就踏实了,难怪说保证能摆平呢。
葫芦爷经不住这种马屁,得意的笑了笑。
可水伯突然来了一句:“老兄,你既然不知道九成他们在这儿,那肯定是听到村子里的风声,才找过来的。因为方圆几十里的风水先生,都不敢冒头。”
水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没错,我本来在几百里外的县城摆摊算卦,有同行跟我嘀咕了一句,说这个村儿挺邪乎的,我吧,找了一圈儿也没看见九成他们的影子,索性就过来耍耍,混两个零钱花。
话说的非常轻浮,感觉就是为钱来的。所以李老嘎的面色微变,还用询问的眼神看我,那意思,这位到底行不行啊,别是蒙事的。
我咳嗽了一声,有些无奈,心说不讲大实话会死啊?
铜锤为了给葫芦爷正名,说咱们捞干的说,这仨人到底咋回事?
提起这个,葫芦爷的脸色很严峻,说我来的时候,听这些家属说,你们去找孤坟的古怪了,其实大可不必,因为年头多的孤坟不生野鬼,更何况挖坟的还是白天,还是十来个大小伙子,阳气这么重,歪的斜的早吓跑了,并且最重要的是,其他人都没事,就他们三个趴了窝,这才是重中之重。
说完,他就眯起了眼睛,右手的小手指,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