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夜游神?
江沐雪一边惊讶一边伸出手,在斗篷男的施法下,奇妙的眉间多一点红,手中多一柄银钩。
经过斗篷男的提醒,江沐雪忙收回自己的好奇心,老老实实的做个看客。
红点代表的是呼唤,银钩则是惩罚。
良知若是呼唤不回,那就只有惩罚。
男的不举,女的不育。
如此结局,江沐雪估摸着该没有人再有心情去写船戏,否则,岂不是对自己莫大的讽刺?
送走奇妙,斗篷男从江沐雪的意识中分离。
江沐雪累的瘫软在地,她的精神虽然强大,但和拥有强大法力的斗篷男比起来,根本没有可比性。
她正躺在地上作死狗状,一只稀薄的黑影慢悠悠飘来,斗篷男微微一笑再次钻进江沐雪的神识。
某女立刻打了鸡血似的从地上站起,双手肆意一扫金光乍现,那模糊不清的黑影慢慢变身,情形和奇妙很相似。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古御的魂魄站在江沐雪面前。
说实话,这次江沐雪真是吃了老惊,这货怎么也过来了?要说人家奇妙得此造化那是身在淤泥仍心存正义,这货又有什么功德什么怨?
她这样想着不由得皱眉,却又遭到斗篷男的讥讽,“不要总是一刀切,好的一块儿,坏的一块儿。先不说这个男人只是人间一不成熟小女子写出来的,他本身也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因那小女子见识浅薄,笔力有限,所以他被塑造的并不完整。”斗篷男指指脑袋,“这里残缺。”
“那他为什么会过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世间事,万般牵扯,总离不开一个情字。”
斗篷男解释古御是为情而来。
“神尊!”古御一把抓住江沐雪的七彩霞衣一角,“求神尊帮帮小鬼,让我找到妙妙。”
那因伤心而痛苦的眼神是江沐雪从未见过的。
古御说,他作为影子飘荡在天地间曾经感受到奇妙的气息,后来,却怎么找都找不见。
再后来,那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奇妙,本尊确实知道她的下落,只不过,时至今日,你们两个的身份地位远远不在一个层次,你,不再拥有见她的资格,别的,更不要想。”
古御大喜,“她真的还活着?太好了!”
只顾着高兴,丝毫没有因斗篷男那句无法见到而焦急伤心。
仅此一点,江沐雪对古御的看法有些许改观。
“怎么样?毕竟是本尊给予生命的人,多少还是沾了点儿本尊灵气的。”斗篷男抓住一切时间自夸,江沐雪瞪眼,还别说,就这点和恶鬼王真没差。
斗篷男却对江沐雪这般想法嗤之以鼻,“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和那东西相提并论?”
一副熟识的不能再熟识的口吻。
尽管口吻中全是对恶鬼王的厌恶。
斗篷男没理会江沐雪这些想法,继续对古御道:“想找她?眼下确实有个机会,只是不知,你愿不愿去做……”
古御寻了奇妙那么久,眼下听见他有机会见到奇妙焉有不愿意之理?
立刻点头如捣蒜。
“好,那就下世轮回,三世禽,三世兽,六世结束,本尊新晋你为夜游神,在众多夜游神里,赐你与奇妙一面之缘。”
为禽为兽六世,最终却只换得一面之缘?
江沐雪不由得皱眉,然古御高高兴兴的答应,一点含糊都没。
他本是没有生命之人,却因奇妙得此造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再说,一面之缘,对有心之人,足够!
古御的想法斗篷男很赞赏,大手一挥亲自送古御离开。
鸡雀飞鹰狗,狮子麒麟兽——六世。
某女目瞪口呆中斗篷男再次从她神识中抽离。
不悦道:“本尊名影,你可称本尊为影尊,不要老是斗篷男斗篷男的。”
江沐雪老脸立刻三条黑线,尴尬的不行。
“拜见影尊!”她恭恭敬敬的行礼。
斗篷男这才满意的点头。
在江沐雪的注视下他化为一道金光进了阴阳镜,江沐雪则瞬间时空转移回了鬼王殿。
……
与以往不同,江沐雪刚进去便见到一只无比颓废的王正靠着大理石柱发呆。
以前,无论江沐雪哪次回来,恶鬼王要么练功,要么认真书写他的著作《怨妇启示录》,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颓废的像只死狗。
莫非练功遇到什么瓶颈了不成?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轻轻喊了声“王”,有那么一瞬间,恶鬼王使劲儿的眨眼睛,后来确定蹲在面前的是江沐雪无疑立刻坐直了身子,“小东西!你去了哪儿?”他抓的紧紧,江沐雪双肩有些发疼。
当她告诉恶鬼王她从任务中离开后一直在黄泉路恶鬼王立刻捶胸顿足恼的不行。
“你说你一直在黄泉路?”他猛的掐住江沐雪的脖颈,脸色难看到极点。
那张脸原本就在掉皮,如此一皱,简直恐怖的让人看一眼就做噩梦。
“为何本尊看不到你!!”他把对那种无能、无力之感全部迁怒到江沐雪身上,仿佛他突然与小怨灵失去联络全都是这小东西的错。
“放开她!”
江沐雪被掐的快要扭曲变形痛的说不出话时,斗篷男忽然从阴阳镜跳出,一道金光打到恶鬼王手上,他被迫松开。
“王,您没事吧?”
那金光令人畏惧,所到之处焦黑一片,恶鬼王痛的在地上打滚儿。
对此,斗篷男冷哼不已,“他如此待你,你还关心他有事没事,真是不知所谓!”
“你到底是谁?”某王恶狠狠起身,拱肩缩背,做出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斗篷男哈哈大笑,道一句“你何时混成这般模样”后,消失不见。
江沐雪知道,他肯定又回到镜子里去了。
恶鬼王怔了许久,越想不明白越去想,脑中一片混沌,疼的他大汗淋漓,可就算这样,他仍笔直的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忽而他张开手,只听“嗖”的一声,怨气袋落他手中,但见他握紧了那袋子,大步朝密室走去。
从头至尾,都没看江沐雪一眼。
这种陌生与疏离的感觉对江沐雪来说无疑是可怕的,这其中还夹杂着对未知的恐惧。
那一瞬间,江沐雪握紧了拳头,垂着脑袋走向小床,久久未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