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司马豪坐在花梨木制成的圆桌旁,阴沉着脸,皱着眉头,右手提着一壶酒,咕咕咕地往桌上的一只酒杯里倒,斟满了之后,仰头一饮而尽!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抬头一瞧,陆续走进两个人来,正是他的妻子林黛儿与峨嵋派掌门人周芷若!
林黛儿做了个请的手势,周芷若笑着点头,这才在圆桌的另一旁坐下了。林黛儿走到门口,招了招手,道:“你们两个还不进来?就站在外面么?”说着,伸手往门外探去,扯进两个人来,一个是司马芸,另一个却是周子寒。
周子寒司马芸两个战战兢兢地进了屋,听到身后“砰”的关门声响,两人禁不住心儿齐齐一跳!林黛儿取过两只凳子来,正要放在周子寒司马芸两人跟前,突地给司马豪打断道:“拿回去!就让他们两个站着!”
林黛儿生怕将事情闹得不好收拾,不敢违逆了他的意思,只得将凳子放了回去。周子寒司马芸暗叫糟糕,猜到今儿没有好果子吃了,不禁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里流露出心虚害怕的神色。两人不敢说话,均耷拉着脑袋,垂着手,提心吊胆听候司马豪发落。
沉寂半晌,屋内终于响起了司马豪那粗壮的声音:“你们自己交代,到底是怎地一回事?谁先来说?”
司马芸歪过头去,朝周子寒努努嘴,示意他来说。周子寒瞧见了,暗叹一声,今儿这口黑锅看来得自己扛了。只得抬头咬牙道:“司马大......,这事儿不怪她,要怪就怪我,都怪我一时稀里糊涂,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事儿。所有的事情,由我一力承担!”说完,垂下头去。
“砰!”
司马豪拍桌而起,桌上的酒杯颤动不已,里间的酒水飞溅了出来。司马豪怒气冲天道:“好!既然你要一力承担,那我今日就一掌毙了你!”说完,身子一纵,已欺身近前,抬起手掌便要往周子寒脑门拍下!
“不要!”
司马芸是学武之人,眼见那一掌快疾凌厉,再听那掌风呼呼而响,已知爹爹动了真怒,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扑到周子寒身前挡住他的身形,泣声道:“爹爹,不要杀子寒哥哥,不要杀子寒哥哥......”
司马豪怒不可遏道:“我司马家没你这个不孝的女儿,快给我闪开!再不闪开,我一掌毙了你!”
司马芸哭泣道:“爹爹,你......你不要杀子寒哥哥,真的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喜欢他的,爹爹,女儿求你了,你别杀子寒哥哥..
....”凄然哭声中,身子一软,便跪下了。
这一跪,真可谓义无反顾,对她这个敢爱敢恨敢作敢为的女孩儿来说,虽然容易,却又是需要极大的勇气。这一跪,同样也饱含着对周子寒的痴情。试问,若是有一个女孩儿钟情于你,为了你就如同她这般,你会不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反正,周子寒感动得确实是一塌糊涂!
司马豪见她挡在跟前,只得朝周子寒喝道:“周子寒,你就是个需要女人来保护的软柿子么?你若是有种,就给老子站出来,痛痛快快地接老子这一掌,死也罢,活也罢,就看你的造化了!”
司马芸跟周子寒接触了这么久,对他的底细多少知道一点,他若是受了这一掌,八成会丢命!虽然他有药片儿带着,可受了这一掌,还有下一掌,他如何吃得消?为了周子寒的安危,当即死死抱住司马豪的大腿,道:“爹爹,你放过子寒哥哥吧,这根本不关他的事儿......”
“芸儿,你起来让开,这一掌,我拼死接了!”身后突然响起了周子寒的声音。
周子寒说出这话的时候,其实心中已在打鼓了。不过,他在赌,赌司马豪是在跟自己玩一场试探性的游戏。周子寒非常冷静地发现,林黛儿与姐姐周芷若都神情淡然地瞧着,并不上前劝阻,似乎早已知道结局似的。异常!绝对的异常!林黛儿不帮也就罢了,可周芷若是自己的姐姐,没那个道理不帮!
心念至此,周子寒感觉出了其中的猫腻,这未来的岳父八成是在试探自己呢!当下心神大定,朗声道:“这一掌我接了,不过在我死之前,我想对芸儿说几句话儿。”司马豪撤掌回来,冷哼一声,傲然而立。
周子寒察言观色,已看出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心中好笑,眼睛是不会说假话的,看来这还真是他搞出来的游戏,当下再无半分害怕,将司马芸扶起来,柔声道:“芸儿,起来吧。”
司马芸摇着头泣声道:“子寒哥哥,不要,不要接那一掌,你没有深厚的内力,接了你会受不住的。”
周子寒故作凄然地摇了摇头,叹声道:“回想我们这些天的相处,我真的是很开心,很快乐,因为有了你,我的人生不再孤单,不再寂寞。芸儿,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不该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不该见一个爱一个......”
话未说完,却给司马芸凑上手来,纤纤玉指抵在了周子寒的唇上。“子寒哥哥,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真
的。”司马芸听着他这般话儿,心都快要碎了,晶莹剔透的泪水簌簌滑下。
周子寒看得于心不忍,可为了逼真一点,只得继续欺骗这个纯情的少女,道:“芸儿,我知道今儿这一掌,我是绝对挨不过去的,虽然我可以躲开,但是这样体现不出我爱你的决心,所以,这一掌,我是不会躲开的。”
司马芸颤声道:“不,子寒哥哥,这一掌你就别再受了,我知道你很着紧我,这就够了,我说什么都不会让爹爹打你这一掌的,若是他真打你这一掌,我跟他......我跟他断绝父女关系。”说着,一脸决然地瞪着司马豪。
司马豪侧过头来,脸色铁青,眉头紧锁,定定地瞧了司马芸一眼,冷笑了一声,随即偏过了头去。
周子寒听到她这话,心里头暖烘烘的,又道:“芸儿,不要这样,他是你的父亲,你做女儿的,哪能这样对你的父亲呢?”见司马芸还要不依,连忙抢着道:“再说了,这一掌能否真的打死我还未可知呢?芸儿,现在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这样,我就是死......”
司马芸急道:“不,我不许你说“死”字,我不许你说“死”字!”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我不说就是,”周子寒连连点头,“那你得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要求。”
司马芸擦拭了眼角的泪水,道:“子寒哥哥,你说,无论你提什么要求,哪怕办得到办不到,我都答应你。”
周子寒淡淡一笑,道:“芸儿,还记得那天我们在悬崖边的时候吗?”司马芸点了点头。“我想你再唱一唱那首《两只蝴蝶》,我要永远记住你的声音。好吗?”
司马芸急急地点头,颤声道:“子寒哥哥,我唱,我唱。”说着,两行清泪又滑落了下来。周子寒瞧得心中又是一阵感动,不禁想起那句经典的语句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顷刻后,房屋之中响起了天籁般的声音:“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
唱到此处,周子寒情不自禁地跟上了,深情地和道:“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追逐你一生,爱恋我千回,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本章完)